吴克是个什么人,那当然是个好人了,而好人见不得坏事的发生,这也是一件合情合理、很正常的事情。
作为这家私人医院院长的医生,试图做一些言语上的抵赖,以及行为的反抗,比如叫医院的保安。
然而,身为普通人的他,面对的是一个拥有能在地外进行日常身体锻炼、随便一拳都能打出千万吨power的SB,想来也没有人会认为他能获得成功。
吴克只是稍微地坐在这人的身上,轻轻用力将对方的手臂往后掰了掰,做了一些对于对方这个年龄段、不经常做身体锻炼的中年男性,身体有些难以接受的拉伸肌肉动作,意志力不是很高的院长兼医生,就把什么事情都给交代了出来。
听完后,吴克是有些面无表情的,作为正义使者,他所见识过的黑暗面,远远比常人多得多,浅上藤乃并不是他见过的最倒霉、最凄惨的那类人,但被家人抛弃,甚至不惜花钱准备让其在无知觉中,于病床上以病症的方式逝去,却也是一件透露着悲哀的事情。
“这是谋杀啊,医生,你难道不知道吗?”
吴克声音不小地朝着底下的人嚷嚷,内心十分不舒服这种事情。
“我只是听她的家属的要求进行行事,我……”
医生辩解的话被打断。
“哎呀呀,我的手,我的手……”
他惨呼出声。
“断了,快断了~”
吴克让身下的医生好好地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过度拉伸臂膀韧带的疼痛后,才在对方满头是疼出来的冷汗,处于极限状态,真的有些不行的模样中,放开对方的手臂。
“现在,我叫你吃屎,那你吃不吃?
如果吃,现在拉吧,我个人负责监督你,进行自产自销。
只要你真的吃完,我就给你一句【大丈夫,真乃吃屎英雄也】,然后放过你。”
“啊,这、这……”
额头满是汗的医生,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有些纠结说道。
“人,人怎么能吃屎呢?”
“啪!”
吴克拍了一下这人的狗头。
“你也知道人不能吃屎啊,那你干嘛还要听对方的话,打算害死一个无辜的少女呢?”
“浅上家势力庞大,我吃罪不起啊。”
“报警啊,蠢货!”
“警察局也有他们的人,我就一个普通的私人医院院长。”
吴克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说的竟然让我觉得很有道理,但我是个正义人士,平生最见不得不正义的事情发生。
你这个家伙虽然是‘被迫’(语调升高、加重读音),去做的谋害她人生命的事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吧,你要用什么样的姿势,被我扒光衣服吊公园路灯、或城市地标建筑上去,挂牌你所做的事情,让广大人民群众好好瞩目,你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体,以及坏心眼的行事风采?”
面对社死,以及社死,中年医生哭丧着脸:“医者仁心,我曾经也救治过很多人……”
这是句实话,虽然这人做的事情不对,但的确是有名的外科医生。
“我可以有别的选择吗?”
“你想要改正错误?”
医生连连点头。
“当然可以,你把女孩治好,并在我的面前证明自己,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以及保证以后,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就行了。”
吴克指尖捏出颗黑豆子。
不等身下的医生反应过来,就把这东西往他的嘴里塞入进去。
医生本能想要把异物吐出来,但那东西入口即化。
而没等他问些什么,他就听吴克继续说道:“说谎的家伙得遭罪,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对我说谎的话,就刚才你吃下的那玩意,却是可能会把你给干掉的。”
对里世界一些事情略有耳闻的医生,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他扣着自己的嗓子眼,却怎么也无济于事。
“来,给我打个保证听听。”
“不,别,不要……”
“拒绝打保证,也会出事。”
吴克皱了皱眉。
而底下的医生在他皱起眉头后,就感觉肚子里头有股刺痛感产生。
“呜哇,求求你放过我,我有老婆和孩子,还有年迈的老父母亲要侍奉,我不想死……”
“尽管哭,负面情绪产生越多,你死得也越快。”
吴克的话音落下,中年医生也瞬间收声。
“我保证以前从没做过这种害患者性命的事情,以后宁拒绝、得罪人、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但那个有病的浅上家女孩,我是真的不能治好她……”
医生说道。
“她家的问题,我会和她继父好好聊聊的,你不用担心被报复什么的。”
吴克保证说道。
“这样能治了吧?”
“还是不能治。”
“嗯?”
“不,不是不能治,而是我能力有限治不好。”
看见压住自己的家伙,不善的目光看过来,医生连忙改口解释起来。
阑尾炎还好说,但对方身上患有的视神经脊髓炎,压根就是没法治的疾病。
缓解病症可以,但想要根治,中年医生敢拍胸口肯定,哪怕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疗机构,也对此没办法。
治不治是想法的问题,能不能治好则是能力的问题,显然,这已经超出了医生的医术能够解决的能力范畴。
吴克:“……”
再次理解了人类,是有能力极限的这句话。
然而,他的极限比正常人类高。
在通过话聊,了解了那种病症理论上的治疗原理、确认身边的医生却是是个有本事的医疗人员后,吴克就做出决定。
“行,那你来给我打下手,我亲自动手来治疗她。”
医生:“……”
在医院里反客为主可还行?
浅上藤乃的继父,离开医院一小时后。
医生就带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色医服的年轻人,走入浅上藤乃的单人病房中。
呆在里面的两个女保镖,被医生借口话聊治疗,给使唤了出去。
吴克摘下口罩,已经换上病号服的浅上藤乃,就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奇特的SB先生,你怎么来这里了?”
“只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跟过来了。”
“诶?”
“期间知道了一些事情,等下我会全部告诉你。
不过,现在,还请你脱掉自己的上衣。
嗯,内衣不用脱。”
浅上藤乃眨了眨眼。
“是需要我肉偿报答您吗?”
“我怀疑你的脑子有问题,但没关系,等下治疗好你身上的疾病后,我会顺便帮你检查一下脑子的。”
“SB阁下,我可不知道脑子怎么治疗,而且,这里也不是手术室,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中年医生咽了咽口水,在旁小心开口询问道。
“怎么做,当然是这么做。
至于手术室,不需要,我有这个无菌的东西!”
说着,吴克的指尖上,就垂落下大量的恶念丝线。
“这东西能够随我的心意操控,并且吸收多余的血液与**组织,完全能够做到不切开**,就进行的体内作业的手术行为。
等下,我会把她体内的情况告诉你,而你则要通过丰富的经验,来告诉我哪里得切除,哪里不可切除。”
浅上藤乃很听话,已经脱干净上半身的衣服,不过在准备脱裤子的时候却被阻止,因为并不需要她的下半身保持裸露。
吴克的指尖触摸在那平坦的小腹上,大量的恶念丝线再次分化变成肉眼不可察的细小长丝,就从小腹上的毛细血孔里钻进去,进入身体后就包裹在了那个发炎的阑尾上。
……
这是医生所经历的最为玄奇的手术,他所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根据新人手术者对被手术者体内情况的描述来进行指导。
阑尾炎的切除手术,几乎没有什么技术性上的问题,就成功被解决了。
但之后的视神经脊髓炎,却才是真正的技术活。
吴克和中年医生,对床上趴着露出光滑背部的浅上藤乃的治疗,足足持续了半天的时间。
期间,两个女保镖觉得不对劲,想要进来看看情况,然后,就被一道从背后影子里,所伸出的恶念黑拳,给直接敲晕了过去,反反复复十数次。
直到细胞级别、新人手术医生的吴克,对所有的病变细胞进行清除,给植入里面的恶念种子,下达对女孩身体进行防护,取代那些病变细胞提供的免疫系统功能后,一切才总算停止下来。
【继药物治疗,激素冲击治疗,血浆置换,生物治疗的方式后,视神经脊髓炎又出现了另一种高效的治疗方式。
那就是用另一种可以模仿人体细胞提供的免疫系统功能,对这种自身免疫性的疾病进行根治。
我或许可以写成论文、将这种实例拿去得奖,不,我得不了奖,因为治疗的关键是这个家伙……】
参与了一场医学奇迹的手术,可以名利双收的事情就摆放在面前,但却偏偏这是说出去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的事情,这对于一个喜好追名逐利的医生来说,却是一件令他非常难受的事情。
“啊,我、有些奇怪……”
做完手术,理论上是被治好的浅上藤乃,却是在床上发出一些不自然的呻吟声音。
而她保持这种不自然的状态,却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
“她这是怎么了?”
吴克不解。
“身体感觉消失太久,如今重新回归,是造成她现在情况的原因。”
“说清楚点。”
“就和突然能听见声音的失聪者,以及突然能看见事物的失明者差不多,都是感官刺激太大了。”
“懂了,喜极而泣、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对吧?”
“呃,还是有点不太一样的,触觉回归后的受刺激程度,都会比听觉、视觉重新获得的,要大得多得多。”
“就比如?”
“就比如你现在,准备拿衣服给她穿,可能会导致……”
医生停下来,剩下的话不用他说了,因为病床上的床单,有些湿了。
“介于身体痛苦与欢乐产生的生理本能反应。”
“这样没问题吗?”
“呃,只要逐渐适应这种正常人的感觉,就能够渐渐恢复正常人的触感水准。”
医生也没见过多少无触觉症的病患,就更别提恢复触觉的例子了,他只能是凭靠着医疗经验,这么给出自己的回复。
“那还行,只是现在的情况,就不太适合跟她说对方家里的那些事情了,诶,这是什么?”
吴克瞧见了有些奇怪的情况,走过去,伸手就摸了摸似乎原本就是那样,病床上不知道何时扭曲变形的铁栏杆。
“诶,这不是你造成的吗?”
“我?”
吴克一脸疑惑,和一脸疑惑看他的医生,有些面面相觑起来,刚才的治疗过程中,他太过专注于少女的身体内部情况,除了提问医生一些问题外,就有些忽视了外头,发生的一些异常情况。
冬木市,一栋古朴的府邸住宅内。
“叔,这是今天的上供。”
高挑的少女,对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在前面的香台里插香。
随后,女孩脚步移到另一边,却是再次点燃三炷香。
“父亲,如您在天有灵,就请保佑女儿获得此次圣杯战争的胜利,重铸远坂家的荣光。”
“凛。”
后面传来女人轻柔的呼唤,仅仅只是从念出名字的语调,就能听出对方的担忧。
“母亲,请不要担心,我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更是远坂家的骄傲,我会没事的。”
远坂凛转身搂抱住了母亲。
十年来,她与母亲禅城葵相依为命,却是经受了别人对落魄家族的打击,就比如一些贷款银行上门的收债。
如今,远坂家除了一两座小型可供魔术修炼的宝石矿外,就已经没有什么资产了。
如果再不重振远坂家在魔术界中作为豪门世家的威名,很可能就会像是那个已经听说,出售了御三家圣杯参与资格的间桐家一样,彻底地消失在魔术的世界中。
“就不能放弃么,我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女儿了,你的父亲在前次的圣杯战争中出事,我不想你也出事。”
相比于当年那个理解丈夫选择的妻子,现在同样风韵犹存的禅城葵,却无法对做出和其父亲相同选择的女儿,感到释然和进行支持。
她十分担心女儿可能遭遇的危险,她担心自己会失去最后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