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真是好模样呢,难怪是京都第一的美人儿,就是我瞧着,都是喜欢的很呢。”
上前说话的人是太子府里的妾室——寒烟雪,是如今太子爷最宠爱的一个。
若是有女眷要出席的宴会,太子都是带着她来的。
闻言,秦晗月敛眸看向了她,这寒烟雪的相貌属于中庸之色,但因着这些年来一直出入各种场合的宴会,身上的气度倒是洗练得不凡了。
只是,秦晗月对着太子爷的人也留了些心眼,细细嚼着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在说她以色事人?
秦晗月抬头,端庄一笑:
“姐姐说笑了,我只是蒲柳之质,哪能比得上姐姐您这般尊贵呢?
德容言功,我也就那个德字还算能见人的。”
寒烟雪之前知道太子爷想要娶秦晗月为侧妃的时候,本就对着秦晗月怀了些心思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等着秦晗月嫁进太子府的时候各种设计陷害于她的。
可后来没想到秦晗月却是嫁给了弋陌白了,她倒是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会子已经对秦晗月没了好感,又因着弋陌白和太子的关系向来不好,这般和秦晗月说着话,也就多多少少的有了一些针对的意思。
清王妃见此情形,便是笑道:
“四弟妹的事情我们王爷可都是跟我们说了的,我一直很想见见四弟妹的,以后,我们可是要多来往些才是呢!”
秦晗月闻言,便是看向了清王妃。
这清王妃出身书香门第,确实是看着温文尔雅,有些书卷气息,这样的气质倒是让秦晗月联想到了清王弋陌忱,这两人倒是很相配的。
“晗月能让姐姐如此喜爱,是晗月的荣幸,以后便多来往吧。”
秦晗月自然是喜欢和这样和善的人打交道的。
“方才瞧见了妹妹的绣品,很是不俗,日后我可是要好好与你讨教讨教的~”
几人挤在洞房里说了会子的话,便有人来请了夫人王妃们去赴宴了,这屋里便是只剩下了小春在一旁服侍着。
小春见秦晗月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笑着说:
“王妃,您先坐着吧,奴婢把东西拿给您,您这还得坐床呢。”
秦晗月捶了捶脖子和肩膀,只觉得头上的凤冠太沉重了,压得她头疼,不由苦恼了起来。
“这东西太沉了,我能不能先拿下来?”
“不行啊,王妃,这可是会折福的!”
小春捧了装着五谷的宝瓶玉如意让秦晗月抱着。
“暂时拿下来,别人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的?
不然要我这么地坐到散席,到时候我估计就该饿晕了!”
秦晗月白了小春一眼,自己取下了凤冠,觉得顿时轻松了不少。
“对了,贺流云呢,怎么没见着人影儿?”
秦晗月也不怕被人撞见了,自顾自地走到了桌前去,拿了些点心先吃上了。
“应该在前院赴宴吧。”
小春无奈,只好为秦晗月倒了水,伺候着她先垫垫肚子了。
“嗯……小春,你去给我寻两套下人的衣服来!”
秦晗月可是没把萧凛然忘了。
“下人的衣服?
王妃要这干嘛?”
小春挑眉,这大婚的日子,难不成她的小姐还要胡闹?
“让你去拿就去拿,管那么多干嘛?
还有,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听着王妃王妃的,怪难受的。”
秦晗月还是很不适应被人尊称王妃什么的啊。
“那怎么能行,您如今就是王妃了,若还叫小姐,小春会被责罚!”
“行了行了!
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先去找两套下人的衣服来再说!”
秦晗月汗颜,便是先催促着小春寻衣服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晗月吃饱喝足了,小春才找来了两套下人的衣服,秦晗月自己先换上了一套,然后让小春守在房里,叮嘱了她别让人进来,这才偷偷摸摸地往后院去了。
小春自然是不乐意秦晗月这么做的,只是又没办法违抗秦晗月这个主子的命令,就只好再一次担惊受怕地守在屋子里,盼着秦晗月早早回来了。
秦晗月去后院的一路倒是太平的很,竟没遇到府里的一个下人,这让秦晗月很是惊讶,不过这样对秦晗月来说也是好事。
来到了后院,寻到了红花轿,便是挑开了帘子,又掀开了座位的帘子,便是唤出了萧凛然来。
萧凛然在轿内换上了小厮的衣服后,这才又跟着秦晗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洞房之中。
“这不是萧二世子么?!”
小春看到秦晗月带回来的人后,便是吃了一惊。
“嘘~!
小春,一会儿王爷他们走了,你就带着萧凛然去找流云。
告诉流云,这是我的朋友,让他们两个挤一晚上的床,好生照顾着,知道了么?”
因为小春必须要在这里服侍到秦晗月他们就寝,而她和萧凛然现在都不好自己随意在这王府里走动,所以只能等着小春不用服侍了,再叫小春带着萧凛然找贺流云去。
“小春知道了。”
小春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家的小姐,真是太能玩心跳了!
又过了些时候,秦晗月换回了嫁衣不多时,门外就有一阵喧闹的声音往这屋来了。
“本王可是没醉,今日高兴,我们几个兄弟可要喝个不醉不归才行!
晗月!晗月!”
弋陌白醉红着个脸,在轮椅上嚷嚷着,就被几个兄弟簇拥着推了进来,而魑,早就被挤在了后边。
“王爷这是醉了?”
秦晗月坐在喜床上,拧眉看着像是在发酒疯的弋陌白。
“本王没醉!
晗月,快去准备酒菜,本王还要与兄弟们喝个够才行!”
弋陌白歪头晃脑地嘟喃着,却是越说越小声,最后竟是直接睡在了轮椅上了!
“哈哈哈哈哈……”
众兄弟看了,便是哄笑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王爷竟是喝醉了,让各位叔伯见笑话了,这时辰也是不早了,各位叔伯今日就请回了吧!”
秦晗月见状,便是起了身给各位王爷行了歉礼,如是说道。
“诶,嫂嫂,四哥醉了,我们这洞房是闹不成了,但是这大喜的日子,总要向嫂嫂讨个彩头,回去沾沾喜气才好!”
弋陌晞挑眉笑道。
“呵呵~我也原是给各位叔伯准备了见面礼的。
小春!”
秦晗月唤了小春一声,小春便是端了托盘过来,上边摆着五个荷包。
秦晗月把荷包一一递给了各位王爷。
秦晗月送给太子的,是一个卡通纸老虎绣面的荷包,暗示着在她的眼里,弋陌寒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罢了,她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弋陌寒拽着手中的荷包,又是喜,又是怒,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复杂地望着秦晗月。
秦晗月送给弋陌忱的是一个卡通的读书小人荷包,这正符合了弋陌忱的气质,也正合了弋陌忱的心意,弋陌忱很是喜欢地笑着谢了。
送给弋陌璎的是一副醉卧桃花下的荷包,这不言而喻的就是指了弋陌璎的逍遥花公子的形象。
不过没什么城府的弋陌璎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这图好看,也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送给弋陌晞的荷包面上,绣的是一人骑马于山间溪边驻足的画面,这也正中了弋陌晞希望自己游乐山水、逍遥一世的心思。
送弋陌澜的,则是一个独自坐在跷跷板一头的小人,显得有些孤独寂寞,但是其中的寓意,却是极其深的。
弋陌澜似乎看懂了,又似乎没懂,一头雾水地看了看这耐人寻味的荷包,又看了看一脸笑容的秦晗月。
“我也不知道各位叔伯喜欢些什么,就自己绣了这些,还望各位叔伯能喜欢。”
秦晗月笑道。
“四嫂就是奇思妙想,我就说了,四嫂给的东西一定是别处找不到的!
这样的花样子,我可是从没见过的!
多谢四嫂了!”
弋陌晞最是捧场的,大方地谢了,便是将荷包塞进了怀中。
秦晗月笑着应了各位王爷的谢意之后,他们也没多呆,便是都离去了。
“小春,魑,你们都下去吧,需要的时候,我再唤你们。”
秦晗月瞥了一眼弋陌白,又对着他们吩咐道。
“是!”
说罢,小春就先带着一直低头守在门边的萧凛然寻贺流云去了,而魑则是关了门就守在了门外候着了。
“行了行了,人都走了,别装了!”
门关上后,秦晗月这才推了推弋陌白的肩,如是说道。
闻言,弋陌白睁开了明眸,握住了秦晗月伸过来的柔荑,温柔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本王是装的?”
“你是不是装的,我还能看不出来么?
就许你能猜得透我,我就不能看得透你了?”
秦晗月撇嘴笑道。
“呵呵……
晗月~你终于是本王的王妃了!”
笑罢,弋陌白便是一把将秦晗月拉进了怀里,埋首,深深地嗅着秦晗月的发香。
“行了,一身的臭汗味,别闻了!
我要沐浴去,你也洗洗,一身的酒味,熏的人怪难受的,我可不要和一身酒气的人挤一个被窝!”
秦晗月可不想在弋陌白的面前臭臭的。
“那一起洗!”
谁知,弋陌白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
谁要和你一起洗了?
各洗各的!”
秦晗月脸一红,听着这话,便是羞得不敢去看弋陌白了。
“呵呵~”
看着秦晗月还这般和自己害羞,弋陌白便是更忍不住想要快些吃了她了。
“魑,准备沐浴!”
“是!”
门外应了一声后,魑便是往远处去了。
魑先伺候了弋陌白沐浴后,等小春回来了,秦晗月才进去被伺候着沐浴更衣了。
秦晗月出来的时候,弋陌白已经坐在桌前用着点心了。
“小春,去沏杯蜂蜜水来,给王爷解解酒。”
见着弋陌白坐在桌前用着糕点,秦晗月知道他定是一晚上都在忙着敬酒的,便是心疼起来。
小春下去沏蜂蜜水后,这屋子里就又剩下弋陌白和秦晗月两个人了。
从秦晗月沐浴出来开始,弋陌白就不错眼地一直盯着秦晗月看着,因为秦晗月身上穿的睡袍实在是太惹眼了,把他体内的火都给勾出来了!
“晗月,这是你自己做的?!”
弋陌白一把将秦晗月抱在了自己的膝上,问起话来。
“是呀,怎么了?”
这睡袍做起来倒是容易,确实是秦晗月没事的时候做的。
“这衣服你只能穿给本王看,知道么?”
弋陌白见着这样暴露的衣服,便是吃味了起来。
“呵呵……你在想什么呢?
这本就是穿在寝室里的衣服,我怎么会把它穿出去?”
秦晗月闻言,便是觉得弋陌白这话好笑得很。
“晗月,本王饿了!”
弋陌白看着秦晗月,嗓子眼上下一动,只觉得浑身燥热,有些迫不及待了。
“饿了?
可是要再让人给你做些吃的来?
反正我也饿了,也想用些。”
秦晗月倒是没发现弋陌白眼里的灼热,反倒是真以为他点心吃下去了还不够填肚子的。
“本王要先吃你!”
“陌白……”
秦晗月还没来得及说出话,唇便是被弋陌白给封住了。
弋陌白打横地抱起了秦晗月,便是往喜床而去了……
小春端了蜂蜜水正要推门进屋,却是被魑抬手给拦住了。
“这会子,你就别进去了!”
被魑这么一提醒,又听见了里边传来了一些低低的声响,小春想起自家小姐换上的那睡袍,王爷此时不要了自家的小姐才叫怪呢,便是红着个脸,又退了下去……
“晗月~晗月……”
贺流云的屋里,秦晗月本是要托贺流云照顾萧凛然的,却是没想到贺流云自己喝醉了,倒在床上,一个劲儿地呢喃着秦晗月的名字,反而被负了伤的萧凛然给照顾着。
“这个男人,没想到居然才喝了五杯就醉倒了!
也太没用了吧?!”
萧凛然因为一晚没吃过东西,贺流云便是招待了他酒菜。
因为秦晗月今日嫁人了,贺流云又是为她高兴,又是为自己伤心的,便是在自己屋中和萧凛然喝起了酒来,借酒消愁。
却是没想到,萧凛然都还没喝起劲儿,贺流云就先给醉倒了。
“晗月……”
看着醉倒在床上不停地呢喃着秦晗月名字的贺流云,萧凛然也是不住地思念起秦晗月来了。
“你这个女人,不知道今夜要多少男人为你借酒消愁……
呵呵……”
给贺流云盖好被子之后,萧凛然又坐回了桌前,看着窗外的明月,独自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