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0
拉斐尔的确是在嫌弃这两份工作。
一个里外全烂的苹果, 一个外表光鲜内里腐朽的苹果。
它们是什么好东西吗？
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有选择的权利，那何必要选呢？
所以拉斐尔给出了自己的选择，只是那句“我养你”却并没有被他说出口, 而是梗在喉咙里——这样肉麻的话，下辈子他也说不出。
退休？
这是年仅 42 岁的休斯从未思考过的选择，但这个选项突然放在了他的面前，被他宣称要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的……儿子。
休斯知道他的男孩背后并不单纯。
在拜伦将那朵“玫瑰”送到他的手中那天。而拉法今天的一切言行再次佐证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休斯询问, 这并不是质疑，他了解他儿子目前的财产，他了解拉法身边的一切，他甚至能理解儿子为什么会投资电影。
拉斐尔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姿态让拜伦偷偷咂舌。
“只需要几年时间, 五年, 六年，当我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富豪排行榜, 而我们之间的关系曝光,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拉斐尔平静的说着牛逼冲天的话。
休斯沉默了两秒。
军情系统是神秘的, 是复杂的，是暗不见光的。
唯一能活在阳光下, 需要对女王、首相、内阁、公众解释的那个人是局长。
倘若有一天他和拉斐尔的身份曝光，拉斐尔可能是承受更多压力的一方, 他也自信可以保护拉法。
但倘若拉斐尔不只是一个球星, 而是站在财富金字塔的顶级富豪呢？一切就将不同——压力会涌向他, 公众的质疑会涌向他，下议院的质问会对准他。
这就是财富的力量。
财富使人极度，使人质疑——他的财富从何而来？
连他和拜伦都曾好奇拉斐尔的背后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在短短时间就能通过投资获得无数球员退役都无法积累到的财富，何况普通民众呢？
身为拉斐尔的父亲，他有没有滥用职权呢？
民众不需要答案，因为他们只想质疑，想要将任何一个顶级富豪拉下神坛。
“我会退休。”休斯只考虑了不到一分钟，就做出了让拜伦此刻张大嘴巴的选择。
拉斐尔终于满意了，他扭头看向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拜伦，“他呢？”
拜伦是个才华横溢且多面的天才，但拉斐尔询问他，并不是因为他的才华和能力，而是在于这个家伙对他们……父子的重要性。
拉法在乎他，甚至可以说……爱他。
休斯也看向了正抓着湿哒哒领结的拜伦，然后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意，“你得问他。”
“我要退休！”拜伦几乎是立刻大声说！
虽然不知道拉斐尔为什么好像很“青睐”他，也不妨碍他挥舞着领结，毫不犹豫道：“我早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应该做一个艺术品收藏家，我应该有自己的画廊，我应该每天沉浸在艺术的海洋……”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休斯含笑听着，拉斐尔显然没有这样“英式”的涵养，所以他翻了个白眼——
就你那品味？
呵。
休斯却很认真的听完了他说的每一句话，但他明显走了神，还明显到拜伦都发现了！
他不敢质问拉斐尔，就将气全洒在了休斯身上，“你在想什么！难道我想开个画廊不行吗？”
“那很好。”休斯微笑，声音却有些怅然，“我只是在想——我能做些什么呢？”
拜伦闭嘴了。
他偷偷扫了一眼拉斐尔，就见他的表情依然冷漠。
拜伦头大的刚想挠挠头，就发现手里还抓着领结，他眼睛一亮，将领结一丢，然后将想去抓它的小鬼抱起来，结果小鬼就嫌弃的给他一脚开始喊“r~afa~~”
他似乎想告状……
坏孩子！
拉斐尔起身接过了他，路易斯几乎是立刻依偎在他怀中，眼睛却看向了休斯。
拉斐尔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水瓶给他，看他乖乖喝了水，就递给他婴儿饼干。
在路易斯用小奶牙硬磕小饼干的声音中，拉斐尔才抬头看向休斯，那句憋了几分钟的肉麻话还是说不出口，这让他生硬的说：“我入股了一个公司，确切的说是军事承包商。冷战结束后的国际变化迅速，我认为这个行业很有‘钱’景。”
拜伦立刻认真倾听。
他以前可从不会将军事承包商看在眼里，即使是正规的公司，说好听点叫私人保安武装力量，说难听点也是雇佣兵。
但他们即将失业。
中年失业，哪怕是提前退休，并不差钱，对一个处于人生最鼎盛阶段的男人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这个男人的儿子还声称自己要成为顶级富豪。
拉斐尔表情冷硬，口气更生硬的说：“我的合伙人里有 3 个是美国人，最近在考虑从美国那边得到更多的工作，但我想——你的经验和人脉以及能力可以为我们这个小公司提供很多帮助。”
休斯露出了笑容，并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本身意味着什么，而是因为……他儿子现在看上去很可爱。
简直太可爱了！
可爱到他想去拥抱他！
拜伦扫他一眼，不知道他笑个屁，为什么不说话，他不是拼了命都想要和儿子重修于好吗？
可他只能给休斯擦屁股，死死攥住这跟“橄榄枝”！
“很不错的想法，印度洋上的海盗非常猖獗，我知道索马里有几个州有生意可以做。他们希望能够培养出一批合格的海岸警备队。还有英国海道测量局，这些家伙之前也抱怨一通……”
拉斐尔明显没怎么认真听他说什么，他在给玩弄饼干的路易斯擦手。
休斯呢？
这突然犯蠢后就没有智商正常过的男人，正看着这一幕满足地笑。
拜伦：“……”
老子都不想说话了！
喜欢喋喋不休的他闭上了嘴巴，休斯反而接手了他的工作，对喂着路易斯的拉斐尔说：“我手里的工作还要告一段落，才能交割完毕，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但顶多一年，我就会‘辞职’。但有一件事，我想得到你的看法——”
拉斐尔看向他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休斯问：“阿尔伯特·安东尼·休斯倘若死而复生，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拉斐尔拍拍身上的饼干屑起身抄起路易斯，看向休斯：“没有人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麻烦。”
拜伦愣住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眶有点热，这让他赶忙看向休斯，就见休斯已经起身，陪着拉斐尔走向门口。
说点什么！
你这个破坏氛围抓不住机会的笨蛋！
拜伦瞪着休斯。
浑身散发着“我要走了”气息的拉斐尔甚至懒得看那个眼睛快抽筋的蠢蛋，他的手刚摸上门把，脊背就迅速绷紧，因为一只臂膀将他的半个身体揽住。
这让拉斐尔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右肩一沉，手肘一缩，以肘发力，猛地向后一撞。
就在拉斐尔发力的瞬间，站在他身后的休斯并没有松开了自己搭在儿子肩膀上的手，而是后撤一步，用拳头护住了自己的肋骨。
拜伦：“……”
就当他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时，休斯突然开口了，他在拉斐尔愤怒的小眼神中冲着拉斐尔怀里的小崽儿喊了一声“路易斯”。
路易斯几乎是立刻在拉斐尔怀里抬起了小屁屁，按住叔叔的肩膀，小屁股像毛毛虫一样往上挪啊挪，冲休斯张开双手。
拉斐尔：“……”
他木着脸看着路易斯看着休斯，嘴巴里却喊着“r~~~~afa”，休斯对他伸出了手。
拉斐尔没好气的将小鬼递给他。
休斯几乎是立刻笑了，在单手抱住路易斯的那一刻，他先亲昵的亲了亲小鬼的额头，在满足的露出笑容后看向了他，“身手非常不错，我很放心。”
拉斐尔挑眉，才不信他的鬼话。
他双手环抱于胸前，灰蓝色的眼睛冰冷的看着休斯和路易斯互动，宛如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人。
拜伦也不知道休斯为什么要撩儿子，但他习惯性的来擦屁股，刚挪到拉斐尔面前，拉斐尔就扫他一眼，“ 5 月 7 号有时间吗？”
拜伦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那天是什么日子，他猛点头，“有！当然有！”
“回头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会给你寄票的。”拉斐尔说。
拜伦当然能搞到他的电话号码。
下一秒拜伦就在满屋醋味中绽放了幸福的笑容，“当然！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的！”
休斯没忍住戳了戳路易斯的小脸。
他觉得他的儿子坏透了。
拉斐尔抱着孩子走了，休斯在儿子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前，也没有和儿子交换一个拥抱。
拜伦却在拉斐尔走后，最后跟他确认，“你真的要退休？”
“对。”
拜伦不解：“你都不能当上局长，你怎么恢复身份？”
休斯扯开领带走向吧台，此刻头也不回道：“和我们的下任局长谈谈条件——如果他想成为唯一的候选人的话。”
拜伦沉默了，多少有点同情理查德·迪尔洛夫。
先不说他在晋升后给休斯恢复身份的难度，只说休斯可个影响力爆棚的儿子，下任mi6的局长都少不了要迎接外交大臣和内阁的口水浴。
休斯翩然转身，将手中的玻璃杯递给拜伦，“为退休——”
拜伦知道他心情好极了，他举起酒杯：“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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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等喝完酒，拜伦问：“你真的要给你儿子打工？”
“是合伙人。”休斯纠正他的用词。
“给你儿子当合伙人？”
“我很荣幸能在退休后为他做一些微小的工作。”
*
两人酒喝了两轮，休斯突然看向落叶窗。
他凝重的神色让拜伦瞬间警惕，当他从兜里摸出个小东西，两秒后，他表情艰难的看向休斯，“你儿子被记者包围了，还没出去呢。”
休斯：“……”
他儿子来见他一面，很艰难了，他应该心存感激。
*
这个国家比赛日真是好日子啊，总裁两场进了5 个，三喵2场大胜，中国 5：0 马尔代夫，最难能可贵的是我阿上半场就 4：0 墨西哥，效力小国际的小将劳塔罗·马丁内斯帽子戏法还造了个点，感天动地啊！
加更加更，有二更，时间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