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4
「我当然不会伸手摘月, 现在是月亮向我奔来。」
这是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电影《龙凤配》里的台词。
这句话之所以会在此刻浮现在拉斐尔的心头，并不是因为他突然有了一颗文艺的心，也不是因为他们站在赫本选择长眠的国度, 而是当他看到艾马尔带着显而易见的羞涩、勇气和所有的热情主动走向了他时, 他只能用这样一句经典的传世台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因为他和赫本所饰演的萨布丽娜有着同样的境遇——
他们仰望着遥不可及的明月, 而明月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可现在呢？
这次是月亮主动接近他们。
所以拉斐尔张开了双臂，他想站在原地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他的明月主动进入他的怀抱。
他仅仅等了一秒，就已经拥抱了他的明月。
也是在同一时刻, 拉斐尔正式对自己的硅基友人发出了感谢。
是祂带来了这一切——
哈维尔、休斯、路易斯, 以及帕布里多。
在这一刻，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所有，他的人生不再有丝毫的遗憾。
这让硅基人彻底抖擞了起来！
5年了，祂等了5年, 终于得到了祂应得的礼遇！
可谁知道拉斐尔居然在下一秒就警告了他, 让祂安分守己, 别想偷窥他和艾马尔的私生活。
硅基人无言以对, 最后发了一张超级生气的表情包来表达了一下立场就被彻底屏蔽了。
凭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翻脸如翻书后, 拉斐尔就低头看向埋首在他胸前，比鹌鹑都乖巧的艾马尔，这让他忍不住托起他的小屁股打趣他，“为什么不看我？我以为你会很乐意看到我为你变成傻瓜的时刻。”
他刚刚的样子肯定像个傻瓜, 但他并不介意自己在心爱的男孩面前卖蠢。
他不介意卖蠢，可他的小男友却不买账, 依然缩在他的胸口, 像是刚刚的大胆行径就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这让拉斐尔忍不住继续调笑他, “嘿, 宝贝，你不能点了一把火就不理我。”
可艾马尔一声不吭，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我可以！
拉斐尔又哄了哄他，眼看他不为所动，索性就这样抱着他在这间足够大的卧室里转了几个圈圈才哄他，“要不要跳舞？探戈？”
艾马尔被他转得差点头晕，忍不住吐槽道：“不是每个阿根廷人都会跳探戈！”
的确如此，总是有些奇葩，拉斐尔在心里反驳。
恩，他现在也只感在心里反驳了。
可他还是竭力争取，“但我知道你会，我甚至知道你在高中毕业舞会的舞伴。”
听上去是如此地平静，可这扑鼻的醋味让艾马尔既心虚又狐疑地问，“谁跟你说的？安德烈亚？”
肯定是这个小叛徒！
他这个愚蠢的弟弟既帮他出了柜，又在拉斐尔面前泄他的底？
拉斐尔没说话，而是转了半个圈儿，确保他的视线能够正好看到角落的黑胶唱片机。
上午它还在客厅里，让小路易斯围着它问了一堆问题，变成了一个问题宝宝，而此刻它出现在了主卧里，这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拉斐尔不会戳破这一点，而是凑他耳边撒了个娇，“我都没有毕业舞会。”
“毕业舞会也不会跳探戈！”艾马尔还在努力纠正他，可在看到拉斐尔臭不要脸地冲他一直眨眼撒娇，又忍不住埋头在他肩头叹息了一声。
自从欧冠决赛后，这家伙就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拉斐尔拍了拍他的屁股，轻声敦促，“试试看？”
过了几秒，他才听到低如蚊呐的讨价还价声，“……你跳女步。”
回应艾马尔的，是拉斐尔酣畅的笑声。
艾马尔没好气道：“小心你的脚！”
拉斐尔却无比自信，“你舍不得的。”
艾马尔已经懒得说话了。
他……是舍不得……最少是对他的脚。
等到他们终于拥抱在一起开始跳舞，拉斐尔总算明白艾马尔为什么抵触探戈，它对小矮子的确……不太友好，而且这个走光程度也太过考验他的意志力。
所以他索性把这只断腿鹿抱了起来，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一人独舞”。
他的表现或许还不错，艾马尔的笑声是对他最好的褒奖。
他们交换着亲吻，享受着亲密，可等他们躺在那张足够大也足够舒适的床上，在烛光照影中，艾马尔又缩回了壳里。
拉斐尔任由他捂住自己的脸，自己用手指把玩着他浴袍上的腰带。
“当你从浴室出来时，我以为你会一丝|不挂。”拉斐尔轻轻挑起蝴蝶结的一角，轻轻往上拽了拽，就看到恋人的身体跟着轻轻颤抖。
这让他放下它，凑在恋人的耳畔轻声问，“可我意识到不会有什么比这更好，知道为什么吗？”
他年轻又过分害羞的恋人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这是我收到的最好也最珍贵的礼物，我享受打开它的过程。”
“看着我，帕布里多，”他轻声诱哄着，“难道你不想看到我？看我爱你爱到发狂的时刻？”
这种话简直太超过了！
艾马尔耳尖滚烫滚烫，可还是在细密的轻吻中，慢慢移开自己的手，对上了恋人的眼睛。
那的确是一双写满了爱意与深情的眼睛，褪去了生来就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带着得逞后的笑意。
这是独属于他的。
因为他坚信，除了他之外不会有人看到这样的拉斐尔，而他也绝不允许有人能看到这样的他。
在占有欲的驱使之下，艾马尔主动环住了恋人的脖颈，主动地吻上了他那线条逐渐趋于成熟的下巴、总是过于傲慢的唇角、高傲的鼻梁，以及那双让他深爱的眼睛。
这让拉斐尔轻轻闭上了眼睛，耐心等待。
等到那个吻像蝉翼一样轻轻落在他的眼睫上，他才睁开眼睛，将艾马尔压在身下。
他的帕布里多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棒了，可他喜欢掌控一切，自然包括此刻。
他缓缓地解开了那条腰带。
少了那条腰带的束缚，原本就松松垮垮的浴袍彻底敞开，艾马尔的一切都在此刻向他展开，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如他早就知道的那样，这是一具没有任何遮掩的躯体。
这让拉斐尔忍不住直接扯开了那件碍事的浴袍，把它也丢下床后，他终于能欣赏到这具对他有着最原始，也最具吸引力的身体。
他忍不住用手拂过，像是钢琴家弹奏钢琴的轮指一样轻快肆意，就看到在它在摇曳的烛光下轻轻颤栗、绷紧，这也让他的目光落到了绷紧的脚尖上。
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才低头轻吻着艾马尔的耳垂，在他忍不住想缩脖子的时候，他转而吻上他的眼角。
“看我，帕布里多，像刚刚那样看着我。”
他看到艾马尔的睫毛在颤动，显然他还需要一些勇气。
“求婚戒指、那个笔记本，还有此刻，”他数着自己这两个月在恋人这里得到的一切，“这些都是很棒的惊喜，可是我还想要下一个，只有你才能给我的那个。”
这理直气壮的口吻，终于让艾马尔睁开了眼睛，既是想看他的脸皮有多厚，也是因为……
他的确无法拒绝拉斐尔的请求，尽管他还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幻想，”拉斐尔的目光从他的脸上，一点点游弋到他的脚尖，当这样缓慢的目光收回，他才凝视着脖子都开始泛红的恋人，“一个14岁的男孩对你的幻想。”
艾马尔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
虽然这并不妨碍拉斐尔轻易的，一次又一次的帮他刷新新的下限……
此刻拉斐尔就是这样做的，他把玩着艾马尔的手指，让他不能再将它攥紧，才慢条斯理地问：“告诉我，你对我有没有这样的幻想？在什么时刻？”
艾马尔知道自己应该让他闭嘴！
可当他们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往往才是先失去理智的那个，他也总没办法对他说不！
可这个问题不同，它太难以启齿了……
“所有人都说，先爱上的人先输，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比14岁更早了。”拉斐尔鼓励地看向他，“我的哪里最吸引你？”
14岁。
艾马尔在心中轻轻喃念着这个被拉斐尔坦然又反复地挂在嘴边的数字，这的确给了他张口的勇气。
于是他立刻环抱着拉斐尔的肩膀，压着他的头，让他无法与自己对视，最后开口，“如果是你那个，在瓦伦西亚，你亲我的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改变了太多的夜晚……
明明只是几天的时间，拉斐尔的身份就不止是他渴望一战的对手，是并肩作战的国家队队友，甚至不再只是朋友，他们变成了恋人，是仅次于夫妻的亲密关系！
然后一切突飞猛进，只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就一起躺在这里，还得坦承这该死的幻想……
说完了这一切，他松开了按在拉斐尔脑袋上的手，果然看到了一抹坏笑。
艾马尔瞪他也无济于事，他反而兴致勃勃地问：“你还没说完，你梦到了什么？我保证不让你吃亏。”
艾马尔给他一个白眼，今晚到底是谁吃亏？
拉斐尔故意恶心巴拉地撒了个娇：“说嘛，说嘛，说嘛。”
这果然让艾马尔抓狂了，他使劲搓着他那头金毛问：“你以为你还是路易斯吗？”
可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反而在他下巴上啵了一口，显然不介意当个宝宝，也让艾马尔意识到他不会轻易结束这个话题。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马来西亚！你故意在我面前换衣服，记得吗？你当时简直像只开屏的孔雀！”
马来西亚？
拉斐尔想到了那间狭小又潮湿的旅馆。
这让他松开了艾马尔，并在他的疑惑中离开了床，下一刻背对他慢慢脱下了自己的t恤，“你说的是这种吗？帕布里多？”
耶稣基督啊！
艾马尔捂住脸哀叹，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宝贝，你还是太害羞了。”已经甩掉所有负累的拉斐尔亲上了他的脸颊，“现在想听听我的吗？”
这次艾马尔捂上了耳朵。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一只手完全不够用，甚至鞭长莫及！
“不行……不可以……”
艾马尔拼命挣扎，试图将自己的脚抽回来。
这太过了，真的太过了！
就算他早就察觉拉斐尔对他的脚有点特殊的想法，现在也太过了！
“为什么不可以？”拉斐尔不但压下他的所有挣扎，还火上浇油地亲上了他的脚尖，“宝贝，自信一点，你浑身上下都很可爱，它也很可爱。”
“谁tm想听这个！哪个男人想听到’可爱’的评价！”
艾马尔难得飙了脏话，这也换来了拉斐尔的抬眸，“除了你和路易斯，我不会再用可爱来形容任何人，无论男女。”
眼神对峙中，艾马尔首先败下阵来，“……这感觉很奇怪。”
拉斐尔松开了他的脚，倾身挑起了他的下巴，他不想让艾马尔的视线离开他的眼睛。
“为什么奇怪？上次我也亲遍了你的全身，这次也一样。还是说你不喜欢我的身体，或者我的……脚？”说到这里，拉斐尔故作伤感，“原来你不喜欢看我踢球。”
“……闭嘴。”
“真的不喜欢吗？”拉斐尔追问，他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能知道答案。
艾马尔这次没有再呵斥他，而是直接吻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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