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0
艾马尔走出浴室, 就看到了一副令他惊叹的画面。
他的男友就在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洒落在他的身上，自然过度形成了强烈的明暗反差, 让他看上去有着属于雕塑的冷硬感, 可他看向自己的那双眼睛, 又带着难以言述的强烈的情绪。
艾马尔不知道为什么一道光线就能区分男友的理性与感性，可那双眼睛让他加快了步伐，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哄哄他。
哄拉斐尔对他来说从不是难事, 或许只要蹭蹭他的脸颊，几个亲亲，当然也需要乖乖认错。
“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可爱，也想将你们的可爱分享给所有人看到。”
是的, 在他看来，拉斐尔之所以是这幅姿态, 很大的可能是为他上传了视频而不快——虽然他也觉得拉法这次气过了头, 有点过于夸张了, 可他已经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不过既然是他点的火, 以他对拉斐尔的了解, 道歉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拉斐尔握住他的腰轻轻一带，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才对他说：“我不会为那个生气，你之前发过更夸张的，我也没有不高兴。”
这个沙雕的兔子舞，顶多引起一堆沙雕网友效仿，影响力完全不能和那个《头戴花环的王子》相比。
但无论是哪种, 他都不在乎。
这让艾马尔捧着他的脸, 对上他在台灯偏黄的色温下, 自带高冷滤镜，也更偏冷灰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不许说没有，因为我不可能搞错。”
这有些霸道的口吻让拉斐尔轻笑了下，反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和罗妮聊了什么？”
这个问题让艾马尔明显不自然地躲闪了他的目光，也让拉斐尔明白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他没有追问艾马尔都和维罗妮卡交流什么，拿起了那个让他为之芥蒂的笔记本。
艾马尔看到他的动作，就松开手抓住了它，还不忘瞪他一眼，“你怎么又偷看我的笔记本！”
他后悔把它放在书桌上了！
拉斐尔默然，他可不敢告诉卷毛——
上次我的确是无意翻看的，这次只是想温故知新。
看到艾马尔想把那个笔记本藏起来，他立刻伸手制止了他，一只手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一只手又抓过了那个本本。
艾马尔双手背在身后挣脱不开，有点羞恼道：“你想干嘛？”
“只想和你聊聊这个，别踢——我说的是后面那部分。”
拉斐尔先把那个笔记本放到了书桌上，这能让他避免被家暴。
找了个踢球的男孩子谈恋爱，有时候就得承受这些。
他的动作让艾马尔脸色稍霁，不过还是警告道：“不要乱翻我的本本，这是礼貌问题！好了，你想跟我谈什么？”
“hiv。”拉斐尔看着他的眼睛，“宝贝，如果你有些在意这个，你应该告诉我。”
他一直都知道艾马尔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性格，这个卷毛的心思也更细，甚至比大多数踢球的男孩都要细。
就像对待仰慕者，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拒绝接近，艾马尔呢？
他的处理方式，是绕更远的路，换一家超市，宁可这样，也不想直接拒人千里之外。
这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性格不同，导致他们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不同，也让他难以站在艾马尔的角度来看待他们的关系。
如果上次他在瑞士的时候没问，他永远不知道他的男孩会因为如何向父母出柜而烦恼。
如果他今晚没有翻到这些内容，也永远也不会知道艾马尔背负的精神压力。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他的男孩还在心里担心什么呢？
被拉斐尔格外沉重地说出口的三个字母，让艾马尔看了看笔记本，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get到男友到底为什么“不高兴”了。
因为拉斐尔现在的表情实在是过于严肃，不，或许应该用沉重来形容，他先亲了亲他，在心里组织好了语言，才说：“无论是前面的那些内容，还是后面补充的，我会研究它们，是因为我原本对这些一无所知。”
看到拉斐尔虽然还是表情冷峻，却一直在注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听他说的每一个单词，艾马尔终于忍不住揉了揉他的绿毛。
早在拉法今天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他就想摘了他的帽子，然后这样揉上去。
现在他终于能这样做了，也能仔细观察它，也能亲亲它。
这个姿势也能让他免于和拉斐尔对视，也能让他鼓足勇气说：“我可没想到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性别相同的家伙，那几乎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而我对它是那样懵懂无知。
而我知道的，只是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接吻，我享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可我不知道我们要怎么更近一步，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那一步，所以我得了解那个世界。
在了解这些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包括你提到的那个。但我想你无需担心，我对它既没有恐慌，也没有畏惧，它只是那个‘世界’微小的一部分。”
拉斐尔听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就感受到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肩头，就那样乖巧地窝在那里，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勇气。
明明这么容易害羞，可如果回想他们的恋史，虽然开头的那个人是他，可每次坚定地走出下一步的，又总是这个卷毛。
可他仍不放心地问了句：“真得不会害怕？”
结果这让他背上被拍了一记，“害怕什么？你出去乱搞吗？”
这份夹杂着信任的嗔怒让拉斐尔笑了起来。
“笑什么？”艾马尔使劲揉了揉他的绿毛，忍不住抱怨道：“有时候我也很羡慕你！”
这句话让拉斐尔发出了惊讶的声音：“羡慕我？”
要知道这个卷毛可是超级好强的，他永远将他视作对手、赶超的对象，这样近似于示弱的词，他可是从没有宣之于口。
“戈麦斯给你起个外号叫‘掠食者’，我觉得一点都没起错！无论做什么，你更依靠直觉和本能，看到心仪的猎物就全身心去追逐，只是这样就开心得不得了，单纯的不可思议！”
艾马尔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拉斐尔的视线，反而因为他那双写满震惊的眼睛，愈发理直气壮。
“难道不是吗？你想赚钱就去赚，想踢球就去踢，想亲别人也不经过允许就那样做！完全不知道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困扰！”
拉斐尔两世为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单纯”评价他，他本来想抗议，可等艾马尔说到后面，他就理直气壮道：“这可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我想亲就亲，现在就亲!”
艾马尔故意躲了两下才肯接受这份亲昵，陪他玩了好几分钟的亲亲游戏。
等好不容易刹住车，他稍稍平复了下气息，就看着近在咫尺的绿毛吐槽道：“就像这个发型，就算全世界说你是个绿毛龟你也不在乎！”
拉斐尔可不喜欢他的吐槽，他更想问：“那你呢？喜欢吗？”
艾马尔看到他冲自己的放电的眼睛，就忍不住哼道：“要是我说不喜欢呢？”
拉斐尔无比干脆道：“剃了它。”
这让艾马尔笑了起来，在他的发丝上亲了又亲才说：“我还是很喜欢的，到了万圣节，你可以走上街头给球迷派发惊喜。”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拉斐尔才没这个兴趣！
他又将话题转回了他关心的内容，“就像你说的，我不会考虑那么多，可我永远那颗小脑瓜又在想什么。”
艾马尔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知道这家伙能想到这些，说出这样体贴的话就很不容易了，却故意道：“你已经把我从头管到脚了，我才不会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譬如现在。”
他得承认，他在维罗妮卡那儿得到了一些如何和拉斐尔相处的建议。
那位无比聪明，又比任何人都了解拉斐尔的女士告诉他，“帕布里多，和拉斐尔相处时，永远不用怀疑他对你的爱。可你要面对的最大挑战，就是他的控制欲，无所不在的控制欲。”
艾马尔对此深有体会。
在他和拉斐尔变成恋人之前，他的好兄弟哈维尔更是经常找他诉苦。而在他和拉斐尔走到一起后，更是感同身受。
但他很快意识到，拉斐尔的控制欲和他的爱是一体两面，倘若他想要后者，就得接受前者。
而控制欲听起来似乎有点点可怕，但是实际相处下来，艾马尔很快就掌握了要点，甚至搞起了套路。
就像现在。
承认自己从头到脚都被他管的严严实实，就足以让这个家伙得到一些小满足。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拉斐尔今天居然不按照套路来，反而认同地说：“你说得对。”
这家伙脑子坏了吗？
在艾马尔拉斐尔想拍拍他的脑壳，确认一下里面是不是进了水的时候，拉斐尔轻轻松松地抱着他起身，然后逐渐箍紧了他的腰身，“我的确对你浑身上下都感兴趣，也想把你从头管到脚。”
这样的明示让艾马尔立刻喊停！
“不行，不可以，明天上午我还有课！而且就算没有课也不可以！”
要知道现在还是赛季中，球队都在各自的联赛处于争冠之列，身为职业球员，他们得守住底线，遵循原则！
可拉斐尔不为所动，反而以此逼问他：“那就告诉我，你之前在想什么？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的那个。”
这实质性的威胁，让艾马尔气哼哼地说：“我在想，整个足坛没有比你更特立独行的家伙了！问题是我居然觉得这份特立独行，是能倾倒整个世界的帅气！”
把话说出口之前，他就知道拉斐尔会有什么反应，可说完之后，这家伙的反应让他追悔莫及。
因为这个幼稚鬼不断让他重复再重复，他要听到心满意足为止。
艾马尔并不想毫无底线的哄他，可只是夸他帅，就能让这个幼稚鬼如此开心，他还是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又重复了四五次，在拉斐尔要求他再来一次之前，艾马尔这次果断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故意提醒道：“除了倾倒世界的帅气，你还有震惊世人的可爱！相信我，现在有几亿球迷都在夸你可爱！”
这句话几乎是立刻击碎了拉斐尔心底的愉悦，也让他看向了正安静地躺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等回眸，拉斐尔就看到始作俑者正冲他得意地眨眼间，立刻哼了一声，将他压在，凑在他耳边说：“帕布里多，你提醒了我——我可以收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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