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的妈妈似乎明白怎么回事,她瞟了一眼柳衣雪,居然找了季小姐当靠山。
“妈妈!”柳衣雪娇嗔,低下头,似乎像个范了错的孩子。
季锦筠一听这个叫声,马上想起了来一个人,那个一直照季自己的妈妈为何一直都没有回到府中?爹爹不是已经将她调回府了么,为什么最后服侍她的一直都是紫螺?
“出阁的时辰是什么时候?”季锦筠拉着柳衣雪问道。
“是今晚点灯之时,季小姐你是有事?”柳衣雪美目一闪,季锦筠松开她后说道:“恩,本小姐晚上过来,若是本小姐不到,这出阁的时辰就给我往后延。”
这话,是说给柳衣雪听的,也是说给江南春的老鸨听的。
赵嘉睿坐在江南春喝闷酒,他也没有料到放他鸽子的人此时就从他的身后走过去。
季锦筠打道回府,一进门就看到紫螺还跪在原来的地方,旁边两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正一手一个耳光,季锦筠几步上前扣住那个老女人的手臂冷声道:“你们都是瞎子么,敢在我总兵府撒野,要你们这些护卫做什么。”
季锦筠冷漠的盯着这两个妇人。
护卫马上将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穿着破布衣服的妇人说道:“我要将我女儿赎回去,关你什么事情,丫头,这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
季锦筠顿时气笑了,她对旁边的护卫冷笑道:“管家人呢。”
护卫低头:“管家已经过来了。”
季锦筠让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府门口,紫螺见她后哭的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实在是不愿意给人当小妾,更不愿意离开总兵府,大小姐对她比亲人都好,她感激,一点都不愿意离开。
“老奴,参见大小姐。”管家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
季锦筠横眉冷对:“管家,这闹事的都闹到门口了,你也不出来管管,做缩头乌龟有趣么?”紫螺服饰她的日子虽然短,可这感情总是有的,见紫螺如此,季锦筠可是动了气。
“这,大小姐,他们家人已经将紫螺赎回去了,这,这老奴也没法管啊。”管家一脸为难。
季锦筠冷笑:“赎金给了多少。”
“三十两。”管家将一个破旧的钱袋交给季锦筠,继续说道:“原本是二十两,只是这往回赎,自然是要贵上一些。”他缕着胡子,还以为自己做了多精明的算计。
季锦筠却眯眼笑道:“三十两,你们连着本金的尾数都没达到,紫螺前几日打碎了皇帝御赐给我爹爹的花瓶,价值三千两,还有本小姐的琉璃耳坠,一千两,还有这平时的上等的吃穿用度,也就是几千两的样子,你们看看谁来还?”季锦筠这是狮子大开口,两个妇人却掐着腰说道:“这钱,等紫螺嫁了人自然会还给小姐,还请小姐宽限几日。”
“喂,老太婆,你不是说把你女儿嫁给我做妾么,这人呢,我聘礼可都是下了,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大嗓门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喊。季锦筠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她觉得有些头晕,脾气更是忍不住的暴躁:“来人啊,给我打。”
这些护卫都是总兵亲自训练出来的,对季锦筠的命令更是言听计从,不由分说几个护卫拉着那个肥的跟猪一样的男人就打,这下总兵府可热闹了,一群百姓在那边围观,紫螺的脸色都变了,她爬到季锦筠脚下哀求道:“大小姐,都是紫螺的错,还请大小姐不要责怪那个人了。”
季锦筠不听,闭目养神。
两个妇人吓的不敢之声,个个浑身发抖。
惨叫声就跟杀猪一样,聒噪,让人心烦。
季锦筠听着听着突然站起来喊道:“吵死了。”
老妇人顿时跪地哭诉道:“大小姐,是老妇的错,你快放过朱公子吧,我们一家老小都指望着紫螺能嫁个好人家,您高抬贵手……!”
“抬你妹!”季锦筠头疼的要命,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告诉你,紫螺既然是我的丫头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丫头,谁要是敢动本小姐的人,就提头来见!”
季锦筠年纪轻轻,可身上的气势可是让人有压迫感。
“大小姐,紫螺此生,无以为报。”紫螺擦干脸上的泪水,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看着两个老妇人说道:“紫螺已经被你们卖到总兵府,日后生死都是大小姐的一句话,两位请回吧。”
老妇人顿时跪地大哭,就说紫螺和季锦筠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是吧,本小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仗势欺人!来人啊,给我一起揍,打不死你们就都回老家吧,我总兵府不养闲人!”季锦筠头一次生这么大气,她皱眉,扫过外面已经没动静的朱公子说道:“把这头朱给我送回去,告诉他爹,不想死的别让我在蒙州看到他。”
人也送回去了,两个老妇人也吓跑了。
季锦筠顿时失去所有力气坐在椅子上,她有些眩晕道:“紫螺,扶我回去。”
紫螺赶紧擦干泪,扶着季锦筠,刚到院子中,季锦筠身子一软,直接晕倒在地。
“大小姐!!”
紫螺拼命的喊着,可季锦筠也没有丝毫反应。
就在此时,一个紫衣男子从天而降,他抱起季锦筠直接进入房中,紫螺被一个带刀侍卫拦住,她着急的喊道:“你想怎么样!”
护卫无奈的说道:“小妞,别着急,我们爷是来救你家小姐的。”
韦钧纯抱着小小的身子,太瘦了,瘦到可以摸到骨头。
“你这样,着实让人心疼……”他俊美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怜惜。
双手收紧,将季锦筠紧紧抱在怀中。
季锦筠醒来时正好是点灯时分,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的额头,在房间中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不是女人身上的,而是男人身上才有的。
“大小姐,你醒了,太好了。”紫螺将她扶起来后喂了几口参汤。
“紫螺,给我更衣我要去江南春。”季锦筠缓了口气说道。她身子虚,这一折腾,更是孱弱,可既然说了,就必须要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