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 老槐巷沉浸在一片幽黑的静谧里,唯有巷子最深处的一栋小楼里还隐隐有荧白的亮光透出。
谢云书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把小时候的那些玩具都捡起来,并且极其耐心地教给他男朋友每一个玩具的玩法,拍画片, 挑火柴棍儿, 拼魔方, 还有chua拐……
那四个猪骨头都有十多年历史了, 散发着一股即便打磨多年都挥之不去的肉腥味, 江行止闻到了,难以置信:“这是什么味儿?”
谢云书促狭地笑:“这是童年的味道!”
江行止还是最喜欢打弹珠, 他说他喜欢两个玻璃球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嗳眛地冲谢云书挤眼睛:“像不像亲嘴儿?”
谢云书快要被乐死了,他看着江行止那么矫健挺拔的一个大男孩儿趴在床上, 撅着腚,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满床乱滚的小弹珠, 笑得岔了气。
哪怕是后世里面对着几百个亿的投资决策,甚至面对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商业战争, 谢云书都没见江行止打起过这么充足的精神。
江行止每赢一把就握起拳头, 得意地飞起两道浓俊的眉毛,不住声地说:“我厉害吧,我是不是特别厉害?”
要是输了他就抿起嘴,一脸倔倔的不服气:“我今天才第一回玩, 你都玩很多年了, 咱俩都不是一个起跑线。”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最短的那根时针从数字“1”走到“2”,又不急不缓地走向“3”。
谢云书打着呵欠,眼睛里浮着一层水光:“睡吧, 以后时间多的是,改天再陪你玩。”
江行止信誓旦旦竖起一根手指:“我再赢一局我们就睡!”
于是谢云书让了他一局。
江行止很不满意:“你让我是几个意思?你瞧不起我对不对?这局不算,我要公平竞争。”
谢云书不让了,于是江行止输了。
他继续竖起一根手指:“再赢一局就睡!”
“赢个屁!”谢云书终于忍无可忍一扭头,“给我睡觉!”
扭的当然是江行止的头。
睡觉的时候江行止也不安生,一张嘴叭叭的,抗议不休:“我们为什么要分被子睡?我要跟你睡一个被子。”
“在老家你顶我一夜自己没点ac数是吧?”上回在老家俩人头回睡一块,新鲜得一夜没睡着,可惜第二天是周一,天还没亮他们就悄摸摸起来,顶着晨雾穿过半个乡村,然后赶镇上的早班车去市里上学,谢云书后来是趴课桌上补的觉。
谢云书现在也快要困死了,忍耐全无:“要么你在这睡我睡折叠床,要么一人一床被子!”
江行止委屈巴巴地躺下了:“人家顶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让它回家,它一直迷路嘛。”
谢云书一开始都没听懂,等自己也躺好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隔着被子踹过去一脚:“你在哪里学来的黄|腔?”
江行止凑不要脸的还挺自得:“谁还不是个老司机啊。”
谢云书佩服得都想给他颁个最佳驾驶证。
江行止挨过来,额头抵着谢云书的脑袋,房间里灯关了,黑漆漆的 ,但是谢云书却能看到他眼底流动着璀璨的,仿佛是在笑的光芒。
谢云书以为他还想作妖,语气**道:“干嘛?再不睡你就到阳台上去,一个人玩儿。”
江行止在如此浓稠的夜色里精准触碰到谢云书的嘴唇,轻轻允吸了下:“晚安,宝贝。”
然后他轻声地笑,笑声愉悦而飞扬,谢云书恍惚间仿佛看到他的胸腔里飞出无数只快乐的小蝴蝶,每一只都扑棱着晶莹剔透的翅膀,往谢云书的耳膜和心脏里钻。
于是谢云书也笑了,笑着沉入梦乡。
……
这一觉睡得深沉而短暂,第二天谢云书是被厨房里传出的烧水壶的警报声吵醒的。
床是单人床,一个人睡时感觉还好,但两个身高都超过185,肩宽腿长的大男生一起躺在上面就拥挤得连翻个身都难。
谢云书侧躺着,明明睡前两个人是分被子睡的,江行止却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手臂搁在他腰上,重重沉沉,暖烘烘的胸口隔着两层棉质的睡衣布料贴着他的背。
厨房里开水壶还在尖叫着,隔壁房间里,谢祖望喊:“君兰,君兰,水开了!”
水壶不响了,但是隐忍了好几天的祝君兰终于爆|发了,谢云书听到他妈一阵连珠炮:“听见水开也不知道爬起来关?光会动个嘴,还真把自己当个爷了,你不知道我在洗衣服啊!谢祖望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连手脚都是黄金做的,动一动会磨损是吧?”
“你别吵嘛!”谢祖望捏着太阳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嗓子疼,你给我倒杯水喝,再给我找片药,我头也有点疼。”
“疼就对了,疼死你活该!一天到晚在外面喝喝喝!”祝君兰气不打一处来,自从谢祖望中奖,很多人就跟苍蝇闻到腥一样粘了过来,有十几年没联系过的兄弟发小从旮旯里拱出脑袋找谢祖望吃饭喝酒,有各个银行证券保险公司里得了资料的业务员殷勤讨好,甚至还有那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硬凑上来。
谢祖望现在就跟个每晚要翻嫔妃牌子的皇帝似的,把全市的饭店酒馆临|幸了个遍。
他每天喝到脸红脖子粗地回家,进门就挺尸,有两次直接栽在沙发上不起来,祝君兰只得把已经睡着的谢云书叫起来跟她一起搬谢祖望到卧室里去。
然后隔天一早谢祖望就吱呀叫唤,嚷嚷着球疼蛋痒,但到了晚上又生龙活虎,故态复萌,让祝君兰怎么不气。
祝君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药砸谢祖望身上:“你就接着飘吧谢祖望,早晚你喝到连家门都摸不着!”
“我哪有飘?你个女人家就是没格局,我那是喝酒吗?我那都是应酬!昨晚你知道我是跟谁喝的吗?跟小钟!小钟给我介绍了几个土地局的人,我跟你说过了年有个工程要开标……”
祝君兰当然知道谢祖望最近在打什么算盘,要不是因为谢祖望也算在搞正事,她早就把他一脚踢出家门,祝君兰狠狠白谢祖望一眼,转身出去,她还有两件衣服要用手洗。
谢祖望只得自己下床,他进了厨房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把解酒药吃了,剩下的热水灌进暖水壶里,接着晃晃悠悠走到客厅,两手叉着腰,把家里不大的空间巡视了一遍,又来到卫生间门口,明知故问:“孩子们都还没起啊?”
祝君兰搓着一件白色羊绒衫,从鼻子里发出冷哼:“你还知道家里有孩子?”
谢祖望往外面望了望,小声问:“我看到小江鞋子了,小江是不是也在家?”
“小江在,小裴没在。”
谢祖望表情有点复杂:“我就说家里房子小,得赶紧换,以后小书一间,玲玲一间,小裴一间,也给小江单独留一间……”
作为一个农村出身、思想传统的老公公,谢祖望还是觉得儿子跟小江现在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睡一起不太好,他又欲盖弥彰地多补充一句:“孩子们都要有自己的隐|私空间嘛!”
“孩子们都不急,新房子里必须要单独给你留一个房间!”祝君兰搓洗好毛衣,把堆满泡沫的洗衣盆一掀,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冲盆,谢祖望总是喝得烂醉回来也就算了,“就你那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是一天都受不了你!”
“我打呼噜吗?我什么时候打过呼噜?”谢祖望拒不承认。
祝君兰把洗衣盆里的水倒掉:“哦对,你那不叫打呼噜,你那叫地震警报!再多打个几次,这楼就塌了!”
“哪有那么夸张?只有胖子才会打呼噜,我又不胖。”
谢祖望悻悻摸了摸鼻子,又说:“今天四梅他们两口子过来,你俩别做饭了,咱们一块出去吃,再叫上卫国一家和海英,小文小武也喊上,大家一块热闹热闹,嗳君兰我跟你说,我昨晚吃的那家粤菜很不错,他家有个叫什么兰的大龙虾,你跟孩子们肯定都没吃过,本来我想打包回来的……”
祝君兰不耐烦:“别说那么多罗里吧嗦的!有这拍话的功夫你给我把衣服都晾了!”
“哎呀!人有三急!”谢祖望猛地拍了下脑门,脚下生烟,他蹿回客厅,用贼一般的速度拿上烟盒和打火机,又夹了份报纸在咯吱窝下,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不忘扯着嗓门通知祝君兰,“我到楼下上厕所去,吃早饭叫我啊!”
祝君兰的回应只有一个字:“滚!”
……
房间里窗帘拉着,只有一点浅金色的光线顺着缝隙流进来,谢云书一动不动地躺着,笑着听完他爸妈斗嘴。
身后的江行止完全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热热的呼吸在他耳边有规律地喷拂,带来痒痒的麻意。
谢云书摸到江行止的手想挪开,毕竟他的手臂实在有些沉,江行止却从喉咙里咕哝出含含糊糊的抗议。
手臂一收,江行止整个人贴得更紧,下巴抵着谢云书的肩胛磨了磨,被子下面的长腿也横跨过谢云书的腰,把谢云书整个锁在怀里,就像抱个心爱的大玩偶一样,某个在睡梦中也极不老实的小兄弟蠢蠢欲动地彰显着存在感。
谢云书被抱得很不舒服,他又试着动了两下,江行止哼哼着,把他锁得越发紧,谢云书只得放松身体由着他抱。
不知不觉的又睡了个回笼,谢云书再醒过来是听到大门被敲响的声音,是钟佳明和祝君梅过来了,客厅里的大人说说笑笑,他四姨夫还朗声问道:“小书他们还没起来啊?太阳都快晒到屁|股啦!”
祝君兰笑道:“几个孩子昨晚去广场上跨年,回来得晚,再让他们睡会。”
谢云书用力把江行止的手拿到一边,他掀开被子走到窗边一拉窗帘,外面的阳光呼啦啦涌进来。
一回头,果然见江行止蹙起眉,鸦翅般的浓密睫毛微微一颤,被阳光缥成漂亮的金黄色,在鼻翼边投下两排扇形的阴影。
江行止抬手遮住眼睛,模模糊糊地“唔?”了一声。
谢云书回到床前,蹲下来推他:“醒了吗?我四姨和四姨夫来了,咱得起床了。”
江行止迷瞪瞪地挑开眼缝,口齿不清地问:“谁……谁来了?”
“我四姨跟我四姨夫来了,快起来,再睡下去不像话了,”谢云书把江行止的衣服找齐往床上一扔,看到床那边的地上蜷着一床被子,捡起来拍了拍,无奈道,“你夜里怎么睡的?不想盖就不想盖,把被子踢地上算怎么回事儿?”
江行止坐起来揉着眼睛,脑袋还没完全清醒,头发软软地贴着额头,他鼓着脸,歪着脑袋,呆呆盯着谢云书看。
谢云书手掌在他眼前挥了挥:“嘿,回魂儿了。”
江行止抓住谢云书的手,低头认真地看了看,咧嘴笑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呢。”这样满怀里搂着他,好像整个心脏都被填得满满当当,幸福的真的好像做梦一样。
“那看来我在你梦里都是好的,才一见我就笑。”谢云书揉了揉江行止蓬乱的头发,“是不是特别困?今天你回家去早点睡。”
江行止抱着谢云书的腰,脑袋直往他怀里钻,晨起的声音软软哑哑的,自带三分慵懒,七分撒娇:“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睡。”
谢云书提醒他:“今天是元旦,你不回去看你妈妈和外公啊?”
江行止哼唧:“要看,也要你。”
谢云书手指虚虚地托起他的下颌,江行止完美的五官都融化进了明媚的阳光里,从轮廓深刻的眉骨眼窝,到高挺的鼻梁和优美的唇线,每个角度都透出一股天真的热烈神采,看得人怦然心动。
可惜现在不是方便亲昵的时候,谢云书俯身,笑着在江行止的眼皮上亲了一下:“乖,换衣服。”
这么蜻蜓点水的一个动作,却像火星子掉进油管,江行止按着谢云书的后颈,缠着他接了个深入浅出的吻。
谢云书不敢磨蹭,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故意嫌弃地推开江行止的脑袋,皱皱鼻子:“有没有点道德心?你刷牙了么就过来啃我?”
江行止像个狗起劲,立时又扑上来,一边做出受伤的表情一边还故意舔谢云书的脸:“你是不是在嫌弃我?你怎么能嫌弃我?”
“好了不闹,”谢云书往屋外指指,“我家里人全在外头呢!”
“那你也要等我一会嘛!”江行止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示意谢云书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那意思不言而喻。
谢云书憋笑:“你自己慢慢解决,我先出去。”他说着,自己先走到衣柜那里去,挑出要穿的衬衫、毛衣,又蹲下去找裤子。
衣柜门是半掩的,将蹲在前方的谢云书笼罩在一片小小的阴影里。
从江行止的角度看过去,谢云书蹲在地上,头颅微微低着,只露出一截弧度优美的脖颈,白皙得仿佛在发光,一直隐没进睡衣的后领里,颈线之下是谢云书整块单薄而笔直的脊背,因为下蹲的姿势,他的腰线深凹进去,与囤部连成了一片引人遐想的嗳眛曲线。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在成熟之下,又在青涩之上的致命般的性|感。
江行止的喉结难以抑制得上下一滑,仿佛有某种吙热的液|体顷刻间从他的咽喉深处烧灼起来,又一路摧枯拉朽得往更下方延伸。
谢云书挑好衣服站了起来,他双手拉着睡衣的下摆往上一扯,上半身便整个从布料里穿脱而出,就像是一块精美绝伦的玉璧蓦然从原石中完整地剥离出来。
于是,那纤细紧致的腰线,削薄俐落的背部,及至肩胛两侧陡峭嶙峋的蝴蝶骨,全都巨细无遗地暴|露在江行止的眼前。
“啪!”江行止脑子里那根摇摇欲坠的弦终于断了。
谢云书只觉得眼前忽然落下一道深深的阴影,他下意识回头,江行止略带些干燥气息的唇瓣便重重落了下来。
这个亲吻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谢云书惊愕之下只来得及勾住江行止的脖子,他的身后是挖空的壁橱,除了一排悬空挂晾的衣服,后背完全没有支撑的着力点。
随着江行止吻得深入和压迫,谢云书的腰背也一点点向下压出弓一样的弧度,直到他承受到了极限,整个人跌进了衣柜里,连带得江行止也一块跌在了他身上。
晾衣架上有长款的衣服下摆蒙了他们满头满脸,身|下是一条条折叠得整齐的裤子,被挤压扯拉得凌乱不堪,蔓延出无数深深浅浅的褶皱,所有的侵略与回应都化作悉悉索索嘤嘤咛咛的声响,在小小的柜子里盘旋回荡。
……
等到谢云书和江行止收拾整齐出了房门,都到中午十一点了,除了祝君梅和钟佳明夫妇早就来了,谢云书的小舅一家也到了,连裔玲玲跟裴寂都在。
钟佳明看到他俩立刻抓过来一把糖,满脸的喜气洋洋。
谢云书敏锐地预感到了什么:“四姨夫,这是有什么喜事了给我们发糖?”
小舅妈邹莹抢着回答:“你四姨怀孕了!再过八个月,就要给你们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真的?”谢云书惊喜,他四姨竟然怀孕了?
祝君梅坐在沙发最中央的位置,脸颊有些发红,明亮的眼睛里全是笑,她点点头。
这下子家里热闹了,几个少年少女都好奇地盯着小姨的肚子看,裔玲玲甚至还上手去摸。
钟佳明笑得合不拢嘴:“今天中午我请客,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你还怕以后少了请客机会啊?”谢祖望拍钟佳明的肩,乐呵呵说,“努力啊四妹夫,要挣奶粉钱了啊!”
两个连襟心照不宣地笑。
祝君梅面前有一碟话梅,她一颗颗在吃,邹莹瞧着她:“这么能吃梅子,估计又是个男孩!老谢家别的不敢说,这生儿子的风水是真的绝!”
祝君梅说:“我倒想要个女儿,像玲玲这样又漂亮又乖巧的。”
“咱们家的孩子不管男的女的都一样好,”祝君兰坐过来给她妹递了杯水,“东西都准备了吗?还缺什么下午我陪你去买。”
“他爸妈都准备了,什么都不缺。”祝君梅眼睫微微一垂,她之前跟婆家关系一直冷淡,现在是彻底母凭子贵了。
祝君兰连问了好些东西,祝君梅都说她婆家人买好了,最后祝君兰又想到一个事:“怀孕了记得找一些漂亮小孩的照片贴墙上,我怀小书那会你们都看到的吧?我每天都看门上挂的年画娃娃,我们小书生下来就跟那年画娃娃一模一样的!”
祝君梅和邹莹纷纷附和:“小书小时候那是真漂亮,整个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
谢云书一听到几个妈妈提到这个话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然而他还来不及阻止,祝君兰就在所有人的强烈要求下进卧室里去,然后拿了好几本陈旧的老式相册出来。
几个小孩都凑过去看,江行止尤为兴奋。
相册一掀开,众人齐齐发出一声“哇!”
第一照片上的谢云书尚在襁褓中,上身穿着厚厚的毛衣,红红的脸蛋儿胖嘟嘟的,眼睛好像黑色葡萄籽,又大又圆,他脖子上挂一个金色的锁片,两只小短腿岔着,还露着小小鸟。
谢云书捂住脸,听家里所有人笑成一团。
照片翻到后面,谢云书年纪慢慢长大,有几张艺术照里,他的额头点着一颗朱砂,或者穿着小皇帝的衣服,或者穿着小学士服,或者……穿着白色的蓬蓬裙,头上还戴着好像新娘子一样的头纱。
裴寂笑得快要疯过去,一会指照片,一会指谢云书:“哈哈哈云书呆,这是你……哈哈哈哈!你是新娘子吗?”
谢云书在裴寂嚣张的笑声里慢慢眯起眼睛,他用胳膊肘捣了下江行止,江行止带着盈盈笑意的眼睛看过来,不消谢云书发号施令,江行止瞬间就接收到了谢云书的指示。
俩人默契地扑过去,一左一右拉住裴寂的两只胳膊,把他按倒在沙发上,谢云书喊道:“玲玲,把我房里的胶带拿过来,那么好的胶带不用来封嘴就太浪费了!”
裔玲玲蹦起来就往谢云书的房间跑。
裴寂“哇啦啦”大叫:“妖铃铃你没义气!你们几个都等着,我裴寂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几个大人坐在一旁亦是笑得前仰后合:“这几个孩子感情也太好了,真是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15 20:38:13~2021-09-17 21:2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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