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谢婉凝给谢爹倒了杯水:
“爹你别着急,喝口水慢慢说。”
自家女儿这不急不缓的态度让谢爹心中的气泄了一半,这才从头到尾将事情讲明白。
原来,那些说他家难吃的人不是一个,而是好几群。谢阳伯看到他们这么说,气不过上前和他们辩驳,可对方人多嘴多,就咬死了他们家饭难吃。
谢爹一张嘴说不过,周围人也不信他这个谢家饭馆的人,最后只能自己被气的半死。
“关键是咱们自己反驳也没人信,我说他们没来吃过,可这种事情又没有证据,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谢爹气过了,看着这店内冷冷清清,就知道外面那些言传的效果多厉害了,此时便开始发愁起来:
“这才刚开业没两天,再让他们这样说下去,那咱家这铺子可就麻烦大了!”
“谢伯父,你别着急。”
秦嘉志想了想前两天大魔王传出去的洗脑词,顿时灵光一闪:
“无风不起浪,这事情有人在背后雇人说的也不一定。”
秦嘉志难得机智了一回,谢婉凝意外的看他一眼,问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会雇人,咱们也会雇人啊。”
秦嘉志嘿嘿一笑,比着大魔王前几日的行动,照猫画虎:
“关键现在是要破除谣言,他们说难吃,那咱们就雇人说好吃,凝姐你再来两句洗脑词,什么好吃真好吃不就得了?”
看到秦嘉志一脸机智骄傲等表扬的神色,谢婉凝好笑的弹了弹他脑门,摇摇头:
“不,你现在雇人说好吃,太刻意了,别人已经先入为主,很难相信这些话。
我们虽然要雇人,但是要雇他们说我们难吃。
就说我们家饭馆的饭,难吃出了新高度新境界,要多难吃有多难吃,是从未有想象过的难吃。”
“啊?”
秦嘉志和谢爹对视一眼,四眼茫然:“那咱还不得被骂死啊?”
…
“唉,你们听说了吗?那个什么吃饭只在婉凝家的谢记餐馆,饭做的特别难吃啊!”
“对,据说有个叫李四的,都给人难吃哭了。”
“你听错了吧,李四不是给难吃哭了,是直接给难吃疯了!
魔怔了呗,所以这一个大老爷们,这才当场就哭了。”
“对对对,我还听说有人难吃到人都不好了,直接想不开跳了海。还好都是海边的会水。”
“啊,有这么难吃?这家饭那得难吃成什么样啊?”
“反正我不信,一个开饭馆的,做的再难吃,那能有我家娘子和老娘做的难吃?
几十年了,我就从没吃过比我家两个做的更难吃的饭!”
一时间,街头巷尾无论是男人女人,闲了坐在一起都在好奇这家谢家饭馆儿做的饭有多难吃,才能把人难吃的又哭又跳海。
有人好奇,但也有人不信,然而让那些不信的人去尝一尝时,这些人却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开玩笑,饭都难吃成这样了,还让他们掏二十文钱去吃一顿又贵又难吃的饭?
这不是傻就是瓜。
然而等到第二天,好奇的众人正想再扒一扒这谢记饭馆有多难吃时,忽然便有人说道:
“冯二,你既然不信,那你不如去吃一个尝一尝啊,看看究竟是谢家做的难吃,还是你娘子和你老娘做的更难吃?”
冯二正要摇头,忽然便有人开口劝道:
“是啊是啊,你去吃一个吧,我听说那谢家娘子着急了,今天放话说,她家的饭不好吃就不要钱。”
“什么?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我亲口听那娘子站在门口说的。”
“那还等什么!”
这下,不仅是冯二,其他百姓们都是纷纷一喜,抱起瓜来就打算去城北柳巷。
有个别头铁的是不信这饭有多难吃,而更多的百姓则是抱着一颗捡漏占便宜的心思。
这家饭难吃那也没有关系啊,难吃就能免费蹭一顿。
管他多难吃,反正能节约家里米粮,那谁不乐意?
“今天估计赶不上了,明早咱们可快着点吧,白吃一顿饭还不用掏钱,这得多少人去!”
今日这个点,估计过去饭馆铺子早都打烊了。于是众人纷纷打算明日一早起来就去。更有精明的准备叫上全家一起,好去谢记餐馆好好白吃一顿。
…
街边,一家客栈二楼包厢内,林韶丽掀起帷帽,听着底下那讨论完离去的百姓,皱了皱眉:
“怎么回事,你有让人传这些话?”
“这...我们是说她们家很难吃,可是小姐你也知道,一人口中一个样,这流言传着传着可能就变成这样了。”
**此时也有些疑惑,照理说再离谱,也不应该传出“难吃到跳海”这么离谱的话啊。
前几日,这富家小姐找来,还给了他一大笔银子,让他带着他们村里的泼皮们到处传这家铺子难吃的时候,他还想着说几句瞎话就能赚这么多钱,真是占了大便宜。
然而没想到这些话越传越离谱,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现在整个崖城内外都知道了。
此时,**心里莫名有些发慌,总觉得不太对劲。
“哼,这倒也是好事,省得我再多花钱雇人。”
林韶丽十指紧紧扣在窗边,眼中带着恼火恨意。她谢婉凝一个平民,居然还敢让她爹下不了台面!
就算她现在杀不了这个谢婉凝,但只要她随便推上一把,就能让这谢家一家子亏成无底洞!
“难吃就不要钱?谢婉凝这话说的可真是傻到家了!
哼,这倒也便宜了你们,你明天带着那些人去,不管她家好吃难吃,吃完就咬死了难吃不付钱。
我可要好好欣赏欣赏,她谢婉凝亏到血本无归的表情!”
…
外面已经传开的风言风语,秦嘉志还完全不知情,他此时正盯着眼前谢婉凝做的土烤炉,兴奋不已。
这东西下面烧火,上面半圆形中空,就像一口土锅倒扣了过来。底下烧火,中间可以直接将虾皮烘干。
而且这个东西做的大,里面是上中下三层可以一起烤,只要烧好火,也不需要人看着,可方便省劲的多了!
烤箱这东西,一定是上天来解放他这种懒人的神器!
秦嘉志捣鼓这东西捣鼓了一下午,好用到他简直想抱住烤炉哭,直到他闻到那屋里忽然传来的一阵包子香,才松了手。
咦?明明好像是素包子的味道,为什么居然也这么香?
院子里的小小和秦嘉志对视一眼,然后二人就如同炮弹一样争先恐后地冲进了厨房。
都不带谢婉凝招呼,这二人就已经自发自觉的将包子拿出来摆盘,然后人手两个,都是一手拿一个,一手吃一个。
“呜呜,好次好次好次!”
干了一下午活的谢小妹早就饿了,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咽一口咬下去大半个。
随后谢小妹的小脸就如同包子一样鼓叭叭的,连话也说不清。
“这普普通通的素馅儿包子,怎么居然这么香?”
吃了几口后,秦嘉志才发现这包子还真是不带肉的素馅,里面是鸡蛋韭菜,还有虾皮。
还别说,就这简简单单的几样搭配在一起,那个味道真是又鲜又香。
这包子皮薄馅儿大又实在,里面虽然没有肉,却一定抹了猪油,所以这一口下去才会全是那种韭菜香虾仁鲜,还有一点油香味。
这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真是完美。
“婉凝啊,我跟你说——”
此时,谢爹进了厨房来,说话刚说到一半就闻到了这股十分鲜香的包子味儿。他顿时香的都忘了要说什么,立刻上手便拿了一个包子。然后就吃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香啊,真香!”
谢阳伯看了看自己吃到的这个馅儿。
里面是鸡蛋木耳丝荠菜,还有虾皮。猪油的味道本就好吃,再加上那爽口的木耳丝还有虾皮的鲜香咸。
此时再蘸点小米醋,一口下去那叫一个爽口鲜美,简直比大肉的包子还要香!
“好吃!婉凝你这包子怎么做的?比原先咱在京城吃的素包子可香多了!
就是因为这一个虾皮吗?”
“自然不止。虾皮这东西是能增味儿,而且口感也好,最关键的是海虾皮自带咸味还省了不少盐,成本价格也降了下来。
不过这里面的秘诀嘛,还是要数五香粉了。”
见着自家人吃的香又香又馋,谢婉凝自然也高兴,不由多说了两句制作秘诀后,这才突然反应回来:
“不是啊爹,你刚才进来要跟我说什么。”
“哦,瞧我这脑子!”
谢爹这时才一拍脑袋:“差点忘了,你救回来那小子,刚刚醒了!”
“终于醒了,那可太好了!”
听到这人醒了,谢婉凝平平淡淡还没什么反应,秦嘉志却已高兴的不得了。
终于有人可以替他干活了!
“你先别急着高兴啊。”
谢爹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婉凝啊,这小子他失忆了。”
“失忆?”
秦嘉志瞪大眼,谢婉凝一顿,挑挑眉:
“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想赖账?”
谢爹想了想刚刚见他醒来时,那人一副茫然的样子,点点头肯定回答:
“应该不是假装的,而且那人连自己名字都忘了,有谁能重病初愈刚刚醒来,就假装成这样。”
这倒也是。
虽然失忆这种桥段在影视剧太常见太狗血了些,但是,真正因为头部受到撞击而失忆的案例,在现代医学里也并不是没有。
谢婉凝想了想后,问谢母拿来了给那人记账的账本,看了看后,就拿了纸笔又往上添了几行账。
秦嘉志缩到大魔王身后,好奇地伸了个脑袋看,随后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原来除了跑腿一次还能算二十文之外,记账的这张纸,还有写账本的这支笔和笔墨,还能算成本的吗?
而且还直接就算二两银子?
这波秦嘉志看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谢婉凝凝神想了想,又添了五六项人工费进去后,一回头见着秦嘉志那恍恍惚惚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创业初期不容易,年轻人,要懂得勤俭持家。”
“可凝姐,你确定你是节俭而不是欺负人家昏迷赚黑心钱?”
秦嘉志嘟囔完两句,抬头便看到魔王凝视,顿时被迫营业面带微笑:
“啊不,凝姐你人美心善,勤俭持家好模范!”
谢婉凝勾唇一笑,推开门回他一句:
“这话才对。”
救了他一条命,收他点钱怎么了?没让他卖身都只能算自己仁慈。
谢婉凝一手拿好记账纸背在身后,另一手推开偏屋的房门。
她脚步站定,见着面前的男子后,怔了一怔。
此时,夕阳西下,金红色的阳光洒满窗内,眼前的男子沐浴在这暖黄色的阳光内,长身玉立站在窗边,眺望向屋外。
明明那一身衣服都是她爹给他换的粗布麻衣,可是这高大的青年站在这简朴的屋内,却只觉得他一身气度风华,好似云边人。
此时,男子听到响动,回过身来。
对上他的眼睛,谢婉凝此时心中,只剩下了一声感叹。
这真是极为俊美的一张脸!
昏迷的时候,她只觉得他这脸生的五官端正轮廓好,而此时看着他那再好看不过的一双星目剑眉,也不由要多看两眼。
这人要是在现代混个娱乐圈,怕是出道即顶流,得多少小姑娘三观跟着他五官走。
此时,这青年开口,声音也如玉击泉石,磁性而又温润:
“听说是姑娘救我,意在此谢过姑娘了。”
“你知道你的名字?”
谢婉凝问完,便见着他将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那玉佩背面便写着一个意字。
大盛朝但凡家里有些钱的男子,弱冠之后便都会配个玉佩,玉佩后面一般都会刻上字,一般是自己的、或者极为重要之人的名字或是表字。
这人看言谈举止脑子也不笨,再加上长得这副好相貌,谢婉凝看着他的脸就越看越高兴,简直如同看到了黄金滚滚而来。
于是她说起话来,便嘴角上扬,十分愉悦:
“如此,那我以后便叫你阿意吧。”
眼前女子的一双桃花眼此时微微上扬,刚才那眼里的疏离和警惕也少了几分,衬的她眼尾泪痣更是张扬而又明媚。
云逸昭眼中含笑,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这些日子多亏了姑娘替我请郎中,如此大恩救命之恩,意实在无以为报。”
“你要真想报恩就别结草衔环了,太远我等不了,还是现在就报吧。”
云逸昭一怔,抬头便见谢婉凝声音轻快,还从身后拿出来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小字的纸递给他说:
“我们一家还是贱籍的时候救了你,没把你扔了,反而还救你给你吃药,虽说现在我们已经摆脱了贱籍,但是这账不能就算了。
这是救你的账本,你看一下,然后该还的半个子都不能少我。”
云逸昭接过那张纸来,直到看到最下面换了的字迹时,忽然便唇角上扬,一阵轻笑。
青年笑起来时,星目之中如蕴了星辉光华,更显得如玉温润。
谢婉凝却是半点不受影响,反而警惕地眯起了眸子:
“怎么,你想赖账?”
“自然不是。”
云逸昭摇了摇头,看着底下的纸笔钱和做饭钱,笑的十分愉悦:
“看这账本才发现救我一命,还真是辛苦姑娘了。这些钱我自当偿还,不过我现在失去记忆,身无分文,不知又该如何还上这笔账?”
“这也好说。我现在开饭馆正缺人手,等你以人工底费还上这二十两银子,我便放你走。
我早就想好了,你帮我到门口招揽一段时间顾客,这活不累人。”
云逸昭听完,脸上的笑意敛了敛,语气却依旧温润:
“意只怕不擅长招揽客人,会拖累姑娘。”
“这不重要,”
谢婉凝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这张脸,不禁感叹这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对你来说,口才好不好不重要,只要你如刚刚一样对着门外的大婶子小姑娘笑笑就行,这活轻松的很。”
话音刚落,谢婉凝就看着云逸昭抿起了唇。她顿时双手抱胸,皱了皱眉说道:
“怎么?你不乐意?”
“或许姑娘家里缺人手种地磨磨劈柴,我都可以一试。”
新来的员工心气高傲,放着轻松的活不干,偏偏要去干苦力?
算了,不服管理的新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上了手就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于是,谢婉凝也不再多言,转身推门便走:
“那行吧,以后你就听秦嘉志的话,按照他的要求干活。”
没有干过农活的人是不知道这活多难干,看这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干个几天也就该乖乖听她话了。
很快,谢爹谢母知道这失忆青年醒来后答应留下干活,有了人帮忙,一家人自然十分高兴。
最兴奋的秦嘉志更是搓搓双手,双眼冒光: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今晚你就洗盘子洗碗洗锅,扫地擦桌子,然后把鸡鸭喂了鸡屎扫了。然后再用烤箱把这虾皮紫菜烤完。”
秦嘉志一口气说完,才忽然发现这活有点多了。
然而看着一旁的大魔王此时毫无反应,他便立刻有种翻身农奴做地主的快乐,他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拍桌,彻底舒爽了:
“这还都是我看你大病初愈没给你重活呢,等再过几天,你就跟我和谢伯父一起翻地犁地,种红薯种辣椒劈柴。
到时候你种地我监督,想想你那欠的二十两银子,不想给我们凝姐卖身,就别想着偷懒哦!”
这话一口气说完,秦嘉志本来以为云逸昭要抗议了,却没想这人不吭不响地喝完了手中的紫菜蛋花汤后,就将他们手上的空碗都收过去,默默的拿去洗。
谢婉凝手上的碗一空,她抬眼看着这人的背影,嚼了片薄荷叶子,坐在桌子后面看他干活。
洗碗筷还好说,等去喂鸡扫鸡屎时,云逸昭那生疏的动作,连鸡都忍不下去。
“咕咕咕”
几只愤怒的小鸡扑腾起翅膀,差点就将人啄了。
“哈哈哈,要说干活,这小白脸还不如我呢。”
秦嘉志在一旁看着直乐呵,谢婉凝敲了敲他的头,回身关门:
“赶紧睡觉。明天早上还有大生意,到时候还有的忙。”
秦嘉志摸了摸不痛不痒的脑门,摇摇头嘟囔一声:
“怎么可能忙得起来啊?
明明店里人都没有一个。”
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也真不知道这大魔王怎么想的,现在全崖城都快知道她家饭难吃了。
这人是一天比一天少,他看啊,明天就怕一个人都不会来了。
…
因为觉着不会有人,秦嘉志第二天就格外犯困。
一大早十分不积极的开了饭馆大门后,秦嘉志看了看外面的情形,顿时眼睛一瞪,然后立马将门关上揉了揉眼睛。
哦,他一定是没睡醒,眼花了。
正浑浑噩噩以为出现了幻觉,却忽然听得大门被敲的梆梆响。一群人还在喧杂的叫喊——
“你关什么门啊?你有本事放话,你有本事开门啊!”
“该不会是后悔了吧?我说你们家话都放出去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开门开门快开门!”
秦嘉志一下就被这敲门声震醒了,他赶紧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门。
然后,秦嘉志整个人就直接傻愣在了原地。
他的个抢吃抢喝的亲爹嘞!这这这,真不是他在做梦?
只见眼前乌压压的一片,从巷子口到巷子里挤满了人,比开业第一天来的人数还多。
而和第一天不同的是,第一天来的人个个都撸起袖子,一副生气要干架的表情。而此刻众人的眼睛却是绿绿油油的,看他如看五花肉一般的冒光。
秦嘉志顿时吓得两手紧了紧领口。
见着谢婉凝此时上前,他赶紧站到大魔王身后,结结巴巴:“凝凝凝姐,这、这是?”
谢婉凝勾勾唇,敲了敲他脑门:
“待会儿记得和我爹好好维持秩序,别乱了套。”
秦嘉志顿时眼睛就直了。
“唉,谢娘子,昨天是不是你说的那话,难吃你就不收钱?”
“对,是我说的。”
在秦嘉志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谢婉凝笑眯眯地说道:
“今天我们家增加了菜谱,虾皮素三鲜包,虾皮炖鸡蛋,紫菜虾皮鸡蛋饼,还有韭菜炒虾皮,最低一文最高两文,便宜的很呢。”
“虾皮?那不是给鸡吃的东西?怪不得这家这么难吃。”
“不错不错,肯定难吃!”
一听到真难吃,众人却更加兴奋了:
“那还等什么呢,既然这么难吃,那大家赶紧冲啊!”
“等等,虽然虾皮是喂鸡的,但是真的是好吃——”
秦嘉志解释的话还未落,便看着那乌鸦鸦一群人撸起袖子就往里冲。
半盏茶后,看着门里一群人等饭,门外还有一大群人在排队时,秦嘉志这才恍恍惚惚地吐了口气:
“不是啊,凝姐,虽然咱家这东西好吃,但是难吃就不给钱这话可不行啊。
这些是百姓不是氏族,谁还不想占个便宜呢。万一待会他们都说难吃不给钱,咱们这不是又赔了钱又赔了名声?”
谢婉凝嚼了片薄荷叶子,斜睨他一眼:
“你觉得,我的地盘,吃了我的还想不给钱,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