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杨母虽然舟车劳顿,但是却也没有去客栈,而是直接让儿子带路,准备去谢家食堂找谢婉凝和杨水碧。
等去了这食堂后,人没见到,但杨父很快就惊叹于这小小食铺的人居然如此之多,还有这个食堂的经营模式,也如此之奇特。
杨源打探完才知道,这谢娘子居然又在短短的时间内,直接在城中心开启了饮品铺子。
倒是有几分本事。
于是,三人又重新上了马车,直奔崖城中心去。
上次来的时候,杨源还记得从码头到崖城的一路还是土路,下雨天坑坑洼洼溅的四处都是泥水,而这次却已经都铺成了宽阔的平整官道。
崖城边上也不像上次见得那么稀疏破落,而是建了一排排的整齐屋子。
虽然都是小屋白墙灰瓦,比不得江南和京城,但是一月多没见,便已经比上次看着热闹整洁了许多。
“真是奇了怪了,如果琼州都是这番模样,怎么之前人人都说贫瘠破落?”
谢父看着马车外面这安宁静谧的样子,既放心又有些奇怪。
“爹,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之前确实如您所想,只不过今年才有了变化。
而这天翻地覆,还是全赖这个谢娘子和新来此地的郡守秦苍。”
马车辘辘,杨源就将之前谢婉凝如何给临振郡增加了财政收入一类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杨爹听完都不禁有些感叹:
“没想到谢娘子还真是有些本事,等接到你妹妹后,若有空,我们也要在此开拓些生意人脉。”
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小镇而已,但以这般的发展速度,简直就是一匹大黑马。
作为一个生意人,有早上车的机会,杨爹自然也不想错过。
杨母倒是没想那么多,只听着这一个小娘子能有这般本事,心中倒是对谢婉凝越发好奇:
“你这样说,我倒觉得咱家水碧跟着她也并非都是坏事了。
这谢婉凝真是个妙人,等咱们接回水碧后,我可定要和她好好结交认识一番。”
听到认识这几个字,杨源便想起来自己妹妹当初是怎样认着认着,就被谢婉凝洗脑忽悠了去。
他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说:
“不行,娘你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
“娘你不知道,这谢婉凝简直有毒!”
一说到谢婉凝,杨源瞬间就打开话匣倒起了苦水。
男的去她那还好,最多就是被忽悠钱,但是,要是女的…
去了那就回不来了啊!
就像他家妹妹,那简直就是中了邪,忽悠的家也不想回,丈夫也不要,整天就想着搞事业赚钱,简直离了大谱!
“什么去了就回不来,还不是你这当哥哥的没用!”
杨母完全不理解谢婉凝能有多大魔力,不赞成的皱皱眉,此时边下马车边摇头说道:
“我生的女儿我还不了解!
爹娘亲自来接她,难道她还能不听?毕竟你妹妹那么乖——”
“乖顺”二字还没说完,到地方下了马车的杨母,看着眼前的场景,目瞪口呆指着中间那个看着十分熟悉的人,手指微微颤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夫人,你这是怎”
杨父正奇怪着,随后下了马车一看,顿时,多年处变不惊大风大浪都过来的商人,也睁大了嘴巴。
杨父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场中央,完全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此时,谢记铺子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
因为之前谢婉凝那跌宕起伏的吃瓜故事,此时众人看着杨水碧在场中拎着裙子一脚将男人踩在脚下时,非但没有人质疑,甚至还有看热闹的大婶子小姑娘们加油鼓劲:
“好,打的好!这男人就欠揍!”
“姐姐这边!再踢两脚!”
“这渣男啊活该!”
杨水碧之前二十年走的都是贤淑乖巧和做当家主母的路线,就算再生气,那也不过是阴阳怪气几句。
而如今,她狠狠将一脚踩到男人身上时,心里那个爽,简直别提多痛快了。
果然还是妹妹说得好,撒丫子直接干他比啥都强!
形象放开了,杨水碧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人也飘了起来。
此时,她一不做二不休,将人踩在脚下后直接一手插着腰,开始痛快大骂:
“猪撞树上了,我看你是撞猪上了吧!(注)
像你这种能和自己干妹妹搅在一起的,我说你个畜生怎么就投胎投成了人了?
这么恶心巴拉的玩意儿还敢来娶我,娶了我不够还沾垂涎妹妹?
还想左拥右抱桃花朵朵开是吧,好啊,姑奶奶,我今天就得打到你菊花朵朵开!省得你再出来祸害人!”
“这这这、这里面那个,只是和我女儿声音有点像,对吧?
老杨你告诉我,那一定不是我女儿!是...吧?”
隔着好几层人的杨母,有点看不清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呆愣愣站着,完全不敢置信地结结巴巴,拽了拽杨父的袖子求证。
而杨父还未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茫然地吐出一口气:
“不、不知道啊,可是这背影怎么越看越有点像?”
杨父杨母还在“这一定不是我女儿”的震惊之中无法回神,而此时的姜鸿,却早就顾不上想他夫人怎么一下脱胎换骨变了个人。
他只剩下嗷嗷的惨叫,浑身简直就和被马车碾过一样,从头疼到脚。
“秦大人。秦苍大人”
看到秦苍的脸,姜鸿顿时一下子眼中有了光,早就忘了之前他对这些人都是如何颐指气的,立刻就想抓住人说道:
“有人当街殴打我,你看不到吗?你快替本世子做主,让人将这些恶徒赶走!都赶走啊啊啊!”
“唉,世子不是我不想帮你,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秦苍掏了掏耳朵,就当没听见姜鸿在那嗷嗷直叫的声音,他望了望天,只做看不见眼前的违法群殴现象,干脆一直仰着头走了出去:
“您是世子,然而这位是世子夫人啊,你们一家人,回头我要是判了她罪,你一气之下找我麻烦那我怎么办。
本官觉得家里事情家里自己解决,何况您夫人这么温柔贤淑的,又怎么可能真的打疼你嘛。
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让夫人打一顿,这明显是秀恩爱啊。”
“怎么可能是秀恩爱,秦苍你给我站住,你瞎了吗!
夫人别打了啊啊啊夫人我真的错了”
“零食饮料矿泉水,啊不对,椰子汁,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便宜卖了啊!”
场内骂的热闹叫的惨烈,然而场外的谢婉凝已经回了楼里重新补足了存货,再次推着小推车四处兜售吃瓜零食。
在现代见惯了火车小推车的谢婉凝,很快就轻车就熟起来,俨然将吃瓜现场搞成了一个零食流动贩卖点。
只要有一个小推车,她今天就能赚到全崖城的瓜钱!
“蒜蓉青豌豆、蟹黄蚕豆、五香花生米隆重推荐!吃瓜必备了啊!
这位夫人您这是新来的吗?来来来,赶紧来一打,不是我说,这个真的很香的——”
看到外面来了几个看着就十分富态的富家客人,谢婉凝正极力开口推荐时,忽就听着那富态的夫人忽然从呆愣变得神色悲怆,大喊一声:
“女儿啊,我的女儿!你你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了?”
谢婉凝不明所以,然等她看到这二人身后的杨源时,忽就惊了一瞬,立刻推着推车跑了。
不关她的事,那优美的中国话也和她没关!
打人更不是她鼓励的!
“怎么,刚才不是想打我吗?我说像你这种祸害就该早点投——”
杨水碧正骂到爽,然而话音未落,忽然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顿时全身僵硬,转过头来便看着自家爹娘已经挤开人群走到面前。杨水碧头脑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杨父杨母看了看那被自家女儿踩在脚下的她夫君,又看了看自家女儿,杨父几乎是有些结结巴巴:
“你你、你这是?”
“我这是——是、是...
呀,爹你别误会!”
童年逃学的经验让杨水碧此时反应极快,立马收回了脚把脚藏在裙子里,笑出了一副乖巧可爱女儿模样:
“是他敢阻阻拦咱家杨家做生意,我就是再能忍,那也不能忍挡我们财路的啊对不对!
所以我是在法理之内和人好好讲道理呢。”
“讲、讲讲讲道理?”
杨母又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骂人话,虽然没大听懂,但是想想她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
“就刚才女儿你那些骂人话?谁教你的?”
杨水碧顿了一下,咳了咳,她看了看身后那正望着天,一副“我听不见看不见”的谢妹妹,又看了看前面在一旁吃瓜看戏、幸灾乐祸的亲哥。
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来,杨水碧顿时学着谢婉凝的样子,眨眨眼一脸真诚微笑说道:
“啊,都是我亲哥教的啊,怎么了娘?难道讲道理不是这样讲的吗?”
对不起了哥,死亲哥不死亲妹,死你一个,幸福她和婉凝两个!
被自家父母用一副吃人的样子盯着的杨源:……
爹娘你们一定要信我,我真的冤枉啊啊啊!
他算是知道了,妹妹这玩意不仅胳膊肘会往外拐,而且天生就是亲哥克星!
…
家长来了,这杨家的家事自然有杨父杨母来处理。
很快,两位大家长就把这里一站一趴的两人都直接带走,关起门来解决家事了。
瓜吃不成,秦嘉志还心心念念的有些意犹未尽,而谢婉凝此时已经跑到厨房,准备着如何迎接肥羊。
江南首富一家全到齐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剪毛机会!
不过,究竟该做些什么,才能让这大肥养主动入套呢?
谢婉凝想了想刚才打的那个照面。
这杨父明显就是精明商人不太好套,倒是可以先从杨母这里下手。
毕竟,无论是夫人还是小姐,又有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甜甜的巧乐滋和巧克力冰激凌呢?
尤其是在琼州这样一个天气炎热的地方,这样沙沙冰冰的还甜甜的雪糕,一定会是富贵女性的最爱!
想到这里,谢婉凝看着这几天还差五十关的消消乐,干脆就把自己关进小黑屋里,靠着肥羊做信念,一口气终于通关了最后的消消乐。
看着系统五彩斑斓的黑光闪过后,冰壶终于出现在她面前,谢婉凝总算松了口气。
她结合说明书,很快研究透了这冰壶该如何使用。
这冰壶分为两档,一个是沙冰模式,一种是纯冰模式,倒还算实用。
谢婉凝立刻画了个图,让自家爹娘赶紧找人做一个类似冰箱的木匣子和雪糕模具。
而此时,她已经一撸袖子,开始在厨房做起了夏天最畅销的雪糕!
雪糕当然要从简单的做起,小布丁,便是最容易且最畅销的选择。
除此之外,什么绿豆红豆冰棒,还有牛奶提子香芋,以及外皮酥酥的巧乐滋,当然也得来上一打再说!
正巧,她前几天刚把牛奶试着做成酸奶,此时来个酸奶小布丁,酸酸甜甜才是王道。
有两头绝佳的肥羊在前,谢婉凝效率奇高,没半个下午就已经把第一批小布丁全都冻进冰箱里了。
夕阳西下,谢婉凝依旧专心致志地尝试做巧克力巧乐兹时,嘴边便忽然递来了两颗薄荷糖。
谢婉凝吃完糖后,被薄荷的味道刺激的眯了眯眼,便听着一旁的云逸昭开口:
“一整天了,你歇歇,我来吧。”
谢婉凝就勾了勾唇。
她停下手来,看着一旁的青年男子用那修长的手指挽起袖摆。
明明看着一副公子模样,可是此时熟练的开始打发牛奶动作,却又带起了几分烟火气。
“是这样吗?”
云逸昭开口,谢婉凝才惊觉自己刚刚竟有一瞬的恍神。
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
“对,就这样,做好了再往里放点提子。”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从窗中一点点洒落在厨房内。
两人站在灶台旁,只听得见器皿撞击的声音,却是许久未有人开口。
阿意没有再提起今早的事情,谢婉凝站在那冰箱前想着该如何说清楚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两个极为相像的声音。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快!凝姐你又在鼓捣什么呢?能吃了吗?”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凉快!是什么吃的吗?能吃吗?好吃吗?”
秦家父子如出一辙,干完活都一起走进了厨房里。
看着那叫个叫做冰箱的东西,四只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皆是惊奇不已。
“行了,第一批小布丁和酸奶小布丁做成了,之后的估计得明天。”
这两个东西比较简单好做,半个下午也就已经冻成型了。谢婉凝刚打开冰箱拿出来一盘子,一转头便已经空了一半。
这秦家父子抢吃抢喝的手速一个比一个快,此刻已经左一个酸奶小布丁,右手一个牛奶提子小布丁,一口一边的吃上了。
“凉快!凉凉凉凉凉凉好冻舌头啊!”
秦嘉志一大口咬下去后,舌头都快冻麻了,然却也根本没舍得吐出来。
他将那一口提子小布丁含在嘴里,过了半晌吞下去后,才说出下半句来:
“这什么小布丁的东西也太爽了!”
虽然这名字起的不好,可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吃到嘴里那叫一个舒爽。
这东西甜甜的,带了点奶香,咬到嘴里时只觉得凉快,含一会儿便是入口即化,那沙沙冰冰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等到连着那里面的葡萄干一口吃下去后,摸鱼了一天的劳累和燥热,一瞬之间就都随着这香甜又凉爽的小布丁彻底融化在了嘴里。
“哎哟,好酸好甜好甜好酸!”
秦苍此时也是吃得眯起眼睛,几颗老牙都是又酸又冰,却是根本不想放开手里这酸奶小布丁。
这东西酸酸甜甜的滋味比这小布丁还要好!
一口下去又酸又刺激,然而多吃几口却是甜甜的,口感好的让人吃得上瘾,正适合崖城七八月份又热又闷的天气。
“好吃,真好吃!
不过干女儿啊,干爹还是得问你一句,你这和...嗯,阿意刚才说入赘的事情?”
秦苍是快吃完了两根雪糕,才想起来他晚上过来的目的。
他今日下午什么公文都没看进去,脑子之中一直往复循环太子主动愿意入赘那句话,只觉得自己如同酒后上岗一样,完全回不过劲儿来。
于是,他下了值便立刻跑过来,但没想到这酸奶小布丁太好吃,所以直到快吃完了他才想起来这事。
“唉呀,爹你不吃了呀,你不吃给我,吸溜真好吃!”
秦嘉志美滋滋的把自己亲爹手上的雪糕拿走,吃掉后看着自家爹居然都不生气,还在那里瞪着眼睛求回答。
秦嘉志便十分不解的舔着雪糕棍子说:
“人家两个人都不急,爹你在这瞎掺和什么?”
“我…”
秦苍瞪自家儿子一眼,差点被这不长脑袋的傻儿子气死。
秦苍心里委屈,却还说不出来。
他能不掺和吗?能不掺和吗!
再不掺和,万一太子脑子抽了真决定入赘怎么办?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得问清楚才行啊。
“哦?
秦大人似乎对我意见很大,我如果入赘,您很不满吗?”
看着云逸昭笑着看向他,秦苍却是吓得一个机灵,立刻将头都摇成了波浪鼓:
“那怎么可能呢,我就是,就是,嗯对,我好歹也算是婉凝的干爹,她的婚事我总要弄弄清楚啊对不对。”
好在他机智啊!
此时,谢婉凝将一根雪糕递给云逸昭,随后自己边吃边随口说道:
“干爹你闲吃萝卜瞎操什么心?刚才明显就是逢场作戏啊。
不过有一点倒是说对了,我们谢家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女儿了,而我不喜欢让我爹娘听到别人说我们家绝户。
如无意外,我,肯定是要让男方入赘的。”
这话是说给秦苍听的,谢婉凝却是瞟了一眼一旁的云逸昭,才继续开口:
“干爹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更何况,我这个人事业心重,要是要找男人,当然就要找个贴心懂事的男人入赘,如果不同意就免谈。”
“逢场作戏就好,逢场作戏就好!”
秦苍这一天扑通扑通直跳的心终于回了原位,觉得自己刚才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他便立刻露出八颗牙齿,笑的十分标准:
“对对对,入赘好,入赘好,干爹同意你找人入赘!”
让太子给谢婉凝勤俭持家主内宅,闹呢?
反正这事情肯定不可能,秦苍这才算彻底放了心,又瞎掰扯了两句,随后耍无赖薅走了两根酸奶小布丁后,愉悦的拍屁股走人了。
于是,他也就未曾听见太子接下来说的话。
见秦苍和秦嘉志离去,厨房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云逸昭放下雪糕,只定定的看着谢婉凝说:
“我当真了。”
“什么?”
谢婉凝正数着这干爹刚才究竟偷拿了几根小布丁,听到这话便乍然抬头,就看着云逸昭抿了抿唇,对自己说道:
“不是逢场作戏,我当真了。
若你要找人入赘,可以先考虑考虑我。我肯定不会阻碍你做生意。”
关上冰箱盖子,谢婉凝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半晌。
身形高大的青年,用那一双如星辉般的眼眸凝视着她时,就像越过冰河云端,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坚持。
谢婉凝忽便笑了起来,随即也点了点头说道:
“好,那我先考虑考虑。
不过既然是入赘考察期,你可得好好表现了。赶紧把巧乐滋做出来,不许偷懒。”
“好。”
云逸昭的眼里也带上了些淡淡的笑意,唇角扬起说道:
“凝儿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
客栈中,姜鸿已经被杨家人送去了医馆,那鼻青脸肿的,至少得住个五天才能出来。
而此时,杨父杨母也已经听杨水碧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
杨源一拍桌子,简直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炸。
杨母也是愤愤然抹着泪,只觉得自己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唯独杨父虽然脸色不愉,但还是叹了口气,皱着眉说道:
“女儿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姜鸿就算是有花花心思,那也不能对自己的妹妹下手啊?这事情要说出去,他们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在杨父一个商人眼里,就算男人有花花心思,那哪比得过家族门楣的脸面重要。
更何况,杨水碧自己也没有捉、奸的证据,他是有些怀疑是女儿疑神疑鬼,不太信姜鸿能糊涂到这种程度。
“哼!我们家水碧说有就有!”
作为女人,杨母倒是更理解自己女儿。
毕竟自家丈夫爱不爱自己心思在谁身上,哪里用什么证据,女人的感觉一向都准:
“就算没有,姜鸿这么委屈咱们女儿,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是有异心!
回去之后,大不了咱直接去长安闹他一通,看看他们还要不要面子!
不过女儿啊,琼州这地方你是不能再待了,走走走,咱明天赶紧走。”
不管姜鸿这事情如何,杨母拉住女儿袖子就要给女儿收拾东西,只想带上人就赶紧回家。
“娘我不走!这地方好着呢!”
杨水碧这一次无比认真地反驳说道:
“别看崖城现在是个小地方,但是过不了几年,一定会和我们江南水乡一样富有!
而且我在这里天天好吃好喝的,还能跟谢妹妹学做生意,我跟着她开的厂子刚刚走上正轨,可不能走。”
“这地方又闷又热的,夏天的天气比江南还难受,哪里好了?”
杨母简直不能理解:
“女人你莫非是受那姜鸿的刺激了?
实在不行回去娘再给你寻摸个好人家,你在这里开什么厂做什么生意?
累不累啊,咱受那份苦干嘛!”
“谢妹妹?你是说那个谢婉凝吧?
就是那个教你当街骂人的?”
杨父此时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都黑了:
“哼,真是岂有此理,敢带歪我的女儿!”
“对对对!爹您英明啊,那骂人话我都没听明白啊怎么可能是我教的!”
在一旁的杨源终于插上话了,被自己爹的英明神武感动得简直要痛哭流涕,赶紧说道:
“现在爹你相信我了吧,这谢婉凝真的是有毒,真不是我的锅!”
没想到他们亲自来了,自家女儿居然还不愿意回。杨父杨母此时才眼见为实,皆是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点怨气和怒气来:
“这谢婉凝脑子里怎么想的,一个女人干嘛要拦着我家水碧,我倒要看看,这小狐狸精为什么要拐我家女儿!”
“一个小娘子会了几个食品方子而已,还敢自称有本事做生意经?简直托大!”
杨父此时也脸色不好的点点头,说道:
“明天一早,咱就去好好会会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