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是想帮那妇人生下孩子的,哪怕拼了命!毕竟抬回去再生的话,那情形、按说母子都保不住的。
结果……
太后拍了拍眼前小丫头的头,感慨道:“哀家倒是不知,原来望舒娶的小媳妇,还有这么好的接生手艺。”
“没有没有。”司浅浅谦虚表示,“运气好。”
“哀家眼可不瞎,太医署擅治妇人的温御医,可都没你这本事。”
“您这么说,这位温御医明儿可能要来找妾身说道说道了。”
“那让他先来找哀家!”太后说着,还给司浅浅擦了脸上的泪,“哀家看你方才本事大得很,怎么一听哀家的名号就吓哭了,可是听信了什么哀家不好的传言?”
“对!”司浅浅直点头,把林姑姑看得头疼,小王妃太实诚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偏偏司浅浅还一五一十漏勺了,“都说您严苛,重规矩!像妾身这样的,最不得您喜欢。”
太后:“……”正想骂人!
“可是妾身觉得您真好啊!人美心善,是妾身见过的最好的长辈之一。”司浅浅笑得甜,彩虹屁输出得也卖力。
太后:“……”望舒家的小媳妇还怪可爱的。
若是、若是她的小公主能活着生下来,有她这个母后宠着,定也是如今这模样了吧?
什么规矩,管他呢!
只要孩子活着,她做什么都愿意,定要让她的小公主活得恣意、美满。
这些想法在太后内心转了个圈,让她再看司浅浅时,就觉得小姑娘越发可爱,眉眼因而染上了些许笑意,“你啊,嘴倒是甜。”
林姑姑从旁瞧着,彻底放心了,已经附和道:“太后娘娘夸得是,王妃除了嘴甜,几乎一无是处。”
司浅浅:“?”林姑姑怎么编排她呢?
太后就笑了,“看出来了,也想到了,否则怎会有那般狼藉的名声?说来,哀家也是个瞎听信传言的,哀家也信错了。”
司浅浅这就明白林姑姑的用意了,一时心暖不已。
而那头宣德侯府的人,则已上前来请罪。
可太后是谁啊,她才不搭理他们,只问司浅浅:“你是要去哪儿?”
“妾身想回娘家,听说哥哥回府了,不知是否有受伤。”司浅浅实话实说。
太后虽去了大国寺清修,但大国寺就在京郊五圣山上,只要她想,还是能知道朝中消息的。
是以,京中最近发生的大事,她都了解过了,甚至知道司景睿从哪里回来,也就点了头:“该回去看看。”
“那太后娘娘……”司浅浅寻思着,是不是得陪太后先回宫,她再出来。
太后就戳了戳她的额心,“叫什么太后娘娘?该叫皇祖母。”
司浅浅一听,打蛇上棍般的黏道:“那孙媳先陪皇祖母回宫,再出来呗!”
“不用!”太后挥挥手,让林姑姑把秦王府的马车叫过来,“你大哥是为朝廷办大事,你回去看看,也是皇家儿媳该做的事,快去吧。哀家回自己家,无需人陪。”
司浅浅听着,觉得也对,这才告别了太后,继续回娘家。
……
那头,司景睿刚回到尚书令府中,也是原来的左相府。
毕竟原尚书令虽引咎告老还乡了,但时间紧迫,还没走呢。
司世弦也没有要搬的意思,干脆直接换个匾额完事,至于后续的规制改建问题,再让工部慢慢安排即可。
爷俩这会也在议事,“吐蕃屯兵二十万在灵州城外?”
“是!”司景睿之所以累成狗,就是为了将这消息,亲自送回上京城。
京中动荡刚过,他怕由八百里加急的士卒送来,会再次动荡了朝野!
司世弦也赞同这做法,“你做的没错,不过这消息还是会很快散开。”
“是,所以儿子昨夜就先禀了王爷,这才回来与您说。”司景睿解释道。
“该如此。”司世弦颔首,“王爷有何安排?”
“王爷说不必担心,他们是为了那位吐蕃大巫,他会安排好。”
司世弦在紫宸殿见过吐蕃大巫,只是没想到,此巫在吐蕃王朝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难怪敢孤身来大盛朝。
事实上——
此刻的大巫,也跟萧律明说了,“退兵是不可能退兵的,除非本巫回朝,否则神王会一直如此。不过只要本巫不死,神王也不会真攻过来。”
萧律懂了,“这么说来,你倒是比本王估算的,还要有分量。”
“自然。”大巫并非自视过高,“本巫既是巫首,亦是吐蕃摄政王,是神王的左膀右臂。”
“摄政王?”萧律挑眉,据他所知,历届巫首,可没这身份,前世也没听说过。
但大巫并不多做解释,只说:“秦王让我王遣一支来使,与贵朝议和即可,我朝的人来了,亲眼确定本巫没事,也不受软禁,兴许就会退兵。”
“威胁本王?”萧律挑眉。
“那就要看秦王如何理解了。”大巫喝着茶,好整以暇。
萧律思量片刻,旋即吩咐金明将大巫的话,带去边关。
至于怎么收拾大巫……
萧律在出了四方馆后,就朝司天台去了。
大巫呢,他倒没在意是否会被秦王拾掇,他正在想,神王的反应,怎如此之大?
“难道这位可能是王女的秦王妃,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大巫沉思想着。
殊不知,还真有!
此刻本尊也在灵州城外的吐蕃王,正在给密探们下达新命令,让他们不惜一切!接近已在上京城的大巫,为的是——
让大巫尽快确定,那孩子,是不是他的血脉。
若是。
她极有可能!拥有神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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