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想着学一学。”萧律自己擦着头,还得留意着不倾肩,免得小王妃头“掉”下来。
司浅浅就摸了摸狗子柔软的长发,“那不是怕伺候不周,招您嫌弃嘛。”
“没有的事!”赶紧松了手的司浅浅辩解道:“妾身没做过这种事,当然不熟手。”
“拿来。”萧律伸手讨回布巾,“就不该指望你会。”
萧律一个字不信,但他也没指望这娇气的小王妃,伺候他这些琐事。
“当然!”司浅浅自觉往里让了让位。
萧律却没上塌,而是坐在了塌边,还给小王妃递出布巾,“给本王擦擦。”
司浅浅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已经用力给这狗子擦头发。
“嘶。”
司浅浅这才注意到,他头发还湿着呢,倒也乐意的接过了布巾,“平日里都是德公公给你擦的?”
“嗯。”萧律点头。
萧律心一动,眉眼已染上笑意:“这么高兴?”
萧律被扯得轻吸了一口气,“你这是要将本王的发,全扯下来呢?”
“之前不知。”萧律轻轻一叹,“光顾着和你置气了。”
司浅浅就戳了戳他的胸口,隔着那薄薄的夏衫,能感觉到他的胸肌很结实,“那我们说好,日后你心里有问题,就找我直说,可好?”
这小东西……
忽然将人儿揽到怀里的萧律,抬手轻抚了抚那娇嫩的小脸,“什么时候长大呢。”
“……”秒懂的司浅浅脸就热了,挺不好意思的往他怀里钻,想藏起来。
司浅浅微闭着双眸,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皇嫂的事,是我疏忽了。”萧律很抱歉,“让你在高门女眷面前受了慢待、羞辱,是本王不对。”
“那你知道这些事吗?”司浅浅睁眼问道。
“嗯。”萧律握住人儿柔软的指,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憋闷,实属自找,“你也如此。”
“好。”司浅浅应了,但她也说了,“但是妾身弱势,若哪一日王爷做了让我觉得,彻底失去安全感的事,我可能还是会不敢问的。”
萧律心一窒,似有所感的将人儿抱紧,“我明白,不会有这一日。”
司浅浅就笑了,“那、那妾身好好长大!”
萧律闻言,也笑了,“不挑食了?”
司浅浅顿时不吱声。
萧律就捏了捏她的小腰,“还说好好长大,不过是哄本王。”
“那我吃了别的,也能长大。”
“哄谁?”萧律一个字不信,“日后林姑姑给你什么,你都得吃完,否则本王回来,定收拾你。”
“啊!”司浅浅不满的咬了萧律一口,“我又不是你女儿!”
萧律顿觉胸口微麻,本来挺清寡的心,不太清了,“你若是,早被本王真揍了。”
“女儿你也舍得?”司浅浅不信。
萧律轻摁着她的小嘴,“舍得,皇家的女儿,不能娇养。”
司浅浅:“……”忽然觉得,日后若是真生个女儿,会被狗子当成汉子来养。
可她忽然就是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唯一的妹妹,就是太娇滴滴了,受不住任何事,才会早早没了。
逝去的血亲,是他心底里最柔软、最触不得的痛。
“那也不能太严厉,只要身体健康,性格上有主见,就够了。”司浅浅觉得,这样的女孩,不管如何,总不会过得太差。
“嗯。”萧律揉了揉小王妃的发顶,“但……”
“嗯?”司浅浅抬眸看着眼前男人,等着他说下去。
萧律眸色微深,“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你自己还是小孩。”
司浅浅:“……”是早了。
萧律莞尔,“睡吧。”
“你头发还没干呢。”司浅浅说着,又摸了摸狗子的长发,果然还泛着湿气。
“无妨,你先睡。”萧律说着,还像模像样的轻拍着小王妃的背,这是要哄她先睡。
司浅浅:“……”还真把她当女儿养了?
觉得这样不行的司浅浅,还是爬了起来,“我帮王爷烘发吧!”
萧律倒也没拒绝,由着小王妃忙前忙后的倒腾。
等好不容易将他一头浓密的发,都给倒腾干时,司浅浅也累的够呛,身上都沁出汗来了,“日后还是让德公公先帮帮忙吧。”
“小懒虫。”萧律搂起气喘吁吁的小王妃,总算躺下了。
司浅浅就下意识往他怀里窝,“王爷不许睡到半夜就跑。”
“好。”萧律将人儿稍微搂紧,不让她乱拱。
但司浅浅不乐意,“王爷,你抱太紧了。”
萧律:“……”只能松开。
司浅浅就满意的拱来拱去,终于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了。
萧律:“……”小王妃是不是以为他不行?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就算在暗念心经,也压不住火了。
好在司浅浅也累了,位置一舒服,马上就昏昏欲睡,但她还没忘说上一句,“王爷晚安。”
“嗯。”萧律心想,至少上半夜,他这心是安不了了。
结果……
是他想得太美。
司浅浅真的!不是个睡觉安稳的人。
反正萧律次日是顶着黑眼圈上早朝的。
作为岳父的司世弦,因而在早朝完事后,善意提议道:“王爷,您若太累,不妨先回府歇会?近来也没太多事了。”
萧律不会对司浅浅发脾气,不等于他不会对岳父发脾气,当下就没忍住:“你养的好女儿。”
司世弦:“?”
忽然有点心慌的他!赶紧问:“王爷这是何意?”
捏了捏眉心的萧律,自然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在心中暗叹了一声,“没事。”
“浅浅又做了什么错事么?”司世弦寻思着,难道秦王看上那个吐蕃公主了,不满意女儿昨晚的做派?
萧律就很烦这只老狐狸心思太多,“她很好,舅兄那边如何了?兰家可有回应。”
“信是去了,但兰庭若的意思是,万寿节在即,他将带女回京,届时再议。”司世弦表示。
“好。”萧律明白,兰庭若既然这么说了,就是问题不大。
司世弦见他心情不太好,正要告辞,鸿胪寺卿却来求见。
“进来。”萧律宣道。
鸿胪寺卿一进殿,瞧见司世弦也在,就有些踟蹰。
司世弦是老狐狸,立即拜别,“那老臣先告辞。”
“不必。”萧律猜到了鸿胪寺卿的来意,“说吧,吐蕃使团又搞什么幺蛾子?”
鸿胪寺卿立即呈上手中折子,“禀王爷,是吐蕃那雷亲王上了折子,求请殿下将塞宁公主迎入府中,当个孺人。”
“嗤。”萧律冷笑,“还不死心。”
司世弦眼皮一跳,“王爷……”
“你闭嘴。”萧律敲了敲桌子,“回他,本王府里不缺女人,但本王的兄弟缺,他们要真想和亲,本王可以帮他们选。”
“那这折子……”
“放下吧。”萧律无可无不可。
鸿胪寺卿就将折子小心放在他案边,人则迅速告辞了,总觉得今儿的秦王,心里有火!威严更甚往日。
司世弦则在他离开后,还是开了腔,“王爷若是真想纳人,浅浅那里,老臣会让景睿去说一说,不会闹的。”
萧律:“……”
“浅浅是不懂事,但她心里有王爷,知道轻重,断不会不明白,吐蕃的公主若是进了别的皇子院内,于您不利。”司世弦还做了解释。
萧律就拍了桌,“啪!”
司世弦立即噤声,差点跪下。
萧律周身气势太盛,语气更是冷到了极致,“本王倒是不知道,哪家父亲,竟巴不得夫家给女儿多找几个姐妹?”
司世弦到底是个聪明人,顿时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赶紧道歉,“老臣错了,请殿下责罚。”
“哼!”萧律冷嗤了一声,正要再敲打老狐狸岳父一句。
甘露殿的裴茗却亲自来了,“秦王殿下,圣上口谕,让您过去一趟。”
“嘻!”司浅浅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可怎么藏得住?
萧律垂首吻上人儿光洁的额,“今儿受委屈了。”
“嘻~”司浅浅不以为意的,将头搁在萧律肩上,“那下回让德公公伺候完了,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