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萧律喑哑问道。
金德就硬着头皮表示:“该用膳了。”
“哼!”司浅浅眨掉眼泪,觉得手也酸,已经朝狗子伸手,“抱~”
萧律瞧了她一眼,认命将这惹火小人儿,再次抱回怀里,很是爱怜的哄了许久。
“传膳。”萧律怕饿着怀里的人儿。
司浅浅要哭了,“我错了!王爷我错了!我以后叫你龙儿,不叫你狗子了。”
“不必。”萧律继续咬:“狗挺好。”
等从床上闹完起来,司浅浅已经满眼水汪汪。
“王爷欺负我!”司浅浅觉得浑身都刺刺的疼,这真是一只属狗的臭男人!
“啊啊啊~”司浅浅被咬得受不了,“王爷饶命!我真不叫了。”
萧律不理她,咬完颈就咬耳朵,咬完耳朵再咬唇,咬着咬着,就不对了……
“受着吧。”萧律坚决不饶,“本王既然是狗,不咬人怎么像话?”
萧律刚忍下去的气血,差点因为这哭诉,再次蹭起来,“本王是如你所愿。”
擦了泪的卢含珠就说:“她也不是不聪明,她是想要独占秦王吧。”
“做梦。”薛氏笑了笑,“枉费我为了给她制造机会,还真病了这么一场,她竟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也不必对她客气了。”
说来也得亏林姑姑有先见之明,在司浅浅爬回榻上前,让她吃了些点心垫肚,否则她早饿晕乎了。
而这“迟来”的完善,自然也吃得十分甜蜜。
与之相反的是——
“她真敢这么说!?”薛氏难以置信。
卢含珠垂泪点头,“母亲,我……”
“别哭,哭有什么用?”薛氏沉下气来,“看来我是高估秦王妃了,还以为她会是个聪明人。”
“可秦王的态度,显然是向着她的。”卢含珠伤心的是这一点。
“未必。”薛氏不这么认为,“秦王是个骄傲的人,定是秦王妃搬弄是非,让秦王以为,你已内许给了瑞王,他不屑与兄弟争妻。”
卢含珠一听,又哭了,急的:“那该如何是好?秦王若真的认定,女儿已经是瑞王的人,他恐怕真不会要了。”
薛氏忙哄道:“不会的,只要我们当众表态,秦王会明白的。”
“那……”卢含珠本想说,若是表态后,秦王仍然不要她,她岂不是没有退路了?
可她转而一想,她本也不需要什么退路,她只愿做秦王的女人。
“好了,下去歇着吧,过阵子你父亲也要进京了,也许无需我们母女再安排,只需你父亲去跟秦王说一声,你的事就成了。”薛氏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
卢含珠因而乐观了许多,“父亲一直很欣赏王爷,他昔日买醉堕落时,父亲还痛惜不已,也曾亲自登府劝诫,想来是有情分的。”
“正是如此。”薛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说来也怪我,当年你父亲就想将你许给秦王,可秦王那会实在太不像话,我自然极力反对。”
卢含珠不知道竟还有这一茬,一时又喜又忧,喜的是她与秦王原就有夫妻缘分;忧的是缘分断了,不知还能续上否。
“唉。”薛氏也很懊悔,“果然在看人方面,还是你父亲有本事,我到底是女流,若非我跟你爹闹,还有她司浅浅什么事?”
“娘……”卢含珠并不怪薛氏,“女儿知道您都是为我好。”
“你明白娘的苦心就好。”薛氏最疼爱这个女儿,不是没有原因的,实在是孩子从小就懂事、体贴。
这样乖巧的女儿,让她嫁给从前的秦王,她是真不忍心。
那时,谁能想到,颓废成那般的秦王,还会有崛起的一日呢?
不说别的,光看圣上的态度,也不像是还宠爱秦王的做派。
那时候都在传——圣上因为太爱先皇后,而秦王又长得太像先皇后,所以遭圣上厌弃,不愿再见。
她就是听信了这一点,才极力反对女儿和秦王的婚事。
谁能想到,天家反复无常,爱极后可以是厌极,也可以又视之如珠如宝。
……
三日后。
正如林姑姑所说。
司浅浅彻底“恢复”了!
萧律大清早就被小王妃“耳提面命”着,午膳要回府用,下午也不许再进宫。
于是他不得不加快办事效率,一早就雷厉风行的处理了许多桩问题。
“王爷这是、心情不好?”有朝臣在被骂完太拖拉后,忍不住向司世弦请示。
司世弦寻思着不像,但没直说:“王爷向来不喜办差不积极的臣子,你们鸿胪寺在议和问题上,确实办得不利索。”
鸿胪寺卿很委屈,“这也不能怪卑职啊,吐蕃议和团的人,天天磨磨蹭蹭的!”
“那你就得想办法,让他们不能磨蹭。”司世弦表示。
鸿胪寺卿:“……”卑职办不到啊!
司世弦明白,所以只能安抚:“等议和过去就好了,再者也不是光你们鸿胪寺被骂,本官不也被骂了?”
“……也是。”鸿胪寺卿找到了平衡,主要是他听到政事堂里,传来了萧律严词训斥工部尚书、兵部尚书的声音。
这才是真怒!
刚才对他,挺和蔼的了。
鸿胪寺卿赶紧拱手拜道:“卑职告退。”
司世弦是尚书令,不能走,只能羡慕的挥了挥手,“去吧。”
一刻钟后,灰头土脸的沈尚书、赵尚书,才从政事堂内走出来。
司世弦迎了上去,“二位辛苦了。”
赵尚书理亏,已经拜道:“是下官没尽力,让吐蕃有拖延的空间,王爷骂的没错。”
“王爷也是想在万寿节前,将议和事宜完成,让圣上安心养病,我们身为臣子的,当多体谅。”
司世弦的温和劝慰,让赵舒城深以为然,“自当如此,下官这就去四方馆,那雷亲王一日不给回复,下官就一日不出四方馆。”
“有劳了。”司世弦表示,“晚些时候,本官也会过去。”
此次议和阵容,本就是以司世弦为首,兵部、户部、礼部为辅。
而沈浪等西北将领,并不直接参与谈判,主要是起到旁听、监察作用。
毕竟此次能议和,西北各军贡献最大!他们有权参与进议和,但他们都是武将出身,不擅长谈判,所以主谈官员都是文臣。
沈浪对此很不满,眼下就在政事堂里,和萧律叫板:“王爷,为何不让小爷去谈!要是小爷去,你且看雷姆达这个手下败将敢放个屁试试!?”
“他要是放了,你是不是又要抹他脖子?”萧律没好气的骂道:“让你去,就是让你催一催这帮狗娘养的!你倒好,光去当饭桶了!”
沈浪不服:“你又不让我动枪!他们当然不怕我!”
“你就不能用点脑子!?”萧律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这混账换回去,让李修回来。
沈浪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马上表示:“小爷这就去用脑子!”
“滚!没进展别来见本王!”
“是!”沈浪器宇轩昂的退下,一点没有被威胁的紧张,反而还跃跃欲试起来,他绝不会输给李修那愣子!
司世弦听到这里,已经叹为观止,觉得秦王此人,对文臣、武将各有一套,说实话——比代宗更能御下。
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正准备进去禀报他手头上的事。
然而——
萧律“下班”了,他已经从政事堂走出来。
“王爷?”司世弦有点傻眼。
“岳父随本王回王府用膳。”萧律怕赶不上午膳,家里那个要闹。
司世弦:“?”政事堂的伙食还可以啊!
可惜金明已经在催他,“尚书令大人,请。”
司世弦没办法,只好跟着萧律回府了。
与此同时——
四方馆。
雷姆达收到了吐蕃王的回信。
信只有四个字——
司浅浅顿时“嗷嗷”叫起来,“王爷饶命!”
卢府的晚膳。
自病痛中转醒的薛氏,在得知卢含珠主仆的失利后,差点真气死过去。
金德眼瞅着晚膳热了又热,不能再热了,不得不来提醒:“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