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辉上人……”浅墨念了这个名字,她印象不深,大概是听谁说过的,知道皇帝相信妖道,醉心丹药。
应该就是这个什么德辉上人吧。
“温姑娘是觉得德辉上人有什么问题?”夏侯景问。
浅墨长睫一掀,掠了夏侯景一眼。
“走了!”浅墨抱起阿念,对着元宝大人和血鬼降阿仁招呼道。
元宝大人正蹲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
刚刚在被禁卫军包围的时候,元宝大人十分出力,小狐狸动作敏捷,腾挪闪移,四只爪子舞的虎虎生风,给那些禁卫军脸上胳膊上都留下了印记。
结果就是小狐狸累的狠了,半天都没缓过来。
“元宝你要减肥了!”阿念一本正经地拍拍元宝大人的肥屁股。
元宝大人翻了翻死鱼眼。
“吱吱吱!”大人它才不胖,准确的说,大人它肥的刚刚好!
阿念问血鬼降阿仁,“阿仁,你梭咧?”
阿仁是阿念最忠实的小弟,当即点着脑袋,“唧唧!唧唧!”
元宝大人要气死了,“哼!”
浅墨也是无语,也不知道阿念跟谁学的减肥这个词。
夏侯楚霈和夏侯越怕浅墨路上遇到危险,从坤宁宫出来,就一直跟着浅墨。
夏侯景倒是没跟,而是悄悄去了德妃宫中,但是他中途又转道,往落星宫去了。
进皇宫时,琅琊就被扣住了,上百个禁卫军和御前侍卫将他团团围住,琅琊就知道浅墨这一趟是鸿门宴。
但他无法脱身,因为进来之前,他就被缴了兵器。
琅琊愤怒至极,却也无计可施,只能捏着拳头,冷着脸,在那等着。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一趟浅墨和阿念出了事,他要怎么向王爷交代,以死谢罪怕是都不够!
所以,当琅琊看到女子抱着咬着奶嘴的小奶娃,身后还跟着一只小狐狸,一个血鬼降走来的时候,他这一颗高悬的心才落下。
“王妃,您有没有事?”琅琊挥开钳制他的禁卫军,冲了过去。
浅墨放下阿念,“没事!”
“琅琊苏苏抱!”阿念不想走路,又顺着琅琊的腿,蹭蹭蹭爬了上去。
琅琊独臂一把将阿念抱了起来,他看着小奶娃萌萌的小脸,却直觉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他看得出来,浅墨不想说话,便也不问,沉默地跟在浅墨身后,朝宫门外走去。
禁卫军和御前侍卫拦住浅墨去路。
宣凌及时赶到,“都让开!”
琅琊狠狠瞪向宣凌,目光凶狠,“宣凌!”
宣凌有苦说不出,只能抱歉地拱手,“对不住!我也是奉命行事!”
琅琊虽然生气,但也明白宣凌说的对,他是皇帝的御前侍卫统领,只能听令于皇帝。
浅墨上了马车,琅琊放下阿念,自己坐在车辕上赶车。
夏侯楚霈和夏侯风不知道被什么事耽搁了,这时才赶了过来。
“五嫂!有没有时间?我们谈谈!”两人急的要死,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帝对浅墨这么痛下杀手的。
“上来吧!”浅墨道。
她坐的是楚王府马车,很宽敞,夏侯楚霈和夏侯风都进来,也不拥挤。
夏侯楚霈却有些犹豫,“这,不好吧?”
浅墨是女子,他们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如果同乘一辆马车,传出去,对浅墨的名声不好。
夏侯楚霈想的多了点,夏侯风却不管,已经跳上去了。
他一进去,阿念就龇着他的两排小白牙对着他在笑。
夏侯风下意识也笑了笑,亲切地坐到了阿念旁边,然后他就看到阿念转身背对他,撅着屁屁,大喊,“放屁攻击!”
“噗!”
一股臭气袭来,夏侯风被熏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差点原地去世。
“卧槽,你小子吃什么了?放屁这么臭!”
阿念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吃大蒜!”
小奶娃话音刚落,夏侯风就又听见“噗卟噗卟”的声音。
他急忙捂住鼻子,元宝大人不好意思地龇牙,“吱吱吱!”
不好意思,大人它也吃大蒜了。
夏侯楚霈见马车要走,也只得上来了,一进来,就被臭气熏的脚步一个踉跄。
夏侯风此时则是在关注着浅墨,她似乎太冷静了。
“五嫂,父皇到底为什么要抓你?”夏侯楚霈还是忍不住问。
浅墨长睫掀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德辉上人就是秦承德进献给皇帝的那个道人?”
夏侯楚霈楞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就是他!”
浅墨又问:“皇帝服用丹药有多久了?”
夏侯风想了想,说道:“至少一年多了!”
浅墨点点头,“你们做好准备,皇帝没多少日子了!”
夏侯楚霈和夏侯风:“……”
两人震惊地头发丝都竖起来了,眼睛都瞪圆了,“五嫂,这话可不能乱说,要砍头的!”
浅墨奇怪道:“砍什么头?我还怕他砍头?他有什么资格砍我的头?”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夏侯楚霈和夏侯风都给问懵逼了。
浅墨这时倒是皱起了眉头,“你们怎么还愣着?夏侯景都行动起来了,你们不会以为夏侯景登基后,会继续让你们做这个王爷吧!”
夏侯楚霈和夏侯风;“……”
两人只觉得虎躯一震,虽说他们也知道这是事实,但就这么被点出来,还是让两人震惊。
过了半天,夏侯楚霈才想起来,浅墨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父皇找你,到底所为何事?”
浅墨这次回答的很快,“要我给他治病!”
夏侯楚霈和夏侯风对视一眼,两人都下意识做个了吞咽的动作,“父皇得的是什么病?五嫂知道吗?”
浅墨勾唇,做出一个笑的动作,眼神和表情却还是极冷的,“就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个病!”
夏侯楚霈浑身猛地一震。
夏侯风更是捏紧了拳头。
“五嫂,能治那个病?”夏侯风问。
浅墨看了眼在一旁抱着奶瓶喝奶动作无比同步的阿念和元宝大人以及血鬼降阿仁,云淡风轻道:“当然能!”
夏侯楚霈激动地追问:“那五嫂为何不给父皇治疗?!”
浅墨挑眉,“你在质问我?”
夏侯楚霈一愣,立即道:“不是!我,我只是觉得,我们为人子,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皇——”
浅墨嗤了一声,“他是你们的父皇,又不是我的父皇!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夏侯楚霈:“……”
他果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