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亲王走后,夏侯楚煜回到紫宸轩,咀嚼着那几个字,“先婚后爱?”
他在未来生活过,当然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但是他觉得他和浅墨的情况,似乎也不大适用这个词。
准确地说,他们已经成过亲,那时候他们应该就是先婚后爱。
虽然后来他们因为种种磨难分开了,也让他的墨儿对他离了心,但他想挽回的心从没变过。
礼亲王的意思,是要他利用阿念挽留浅墨,让浅墨留下,和他成亲,然后婚后再好好培养感情。
但是夏侯楚煜心里还是觉得难受,他爱她,却也不想勉强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这就矛盾了。
他不勉强她,她就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勉强她,他又怕她不开心!
夏侯楚煜揉着眉心,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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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回来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帝都。
这一夜,所有得知消息的,无论是天岱的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是有人激动兴奋,在家磕头感谢上天,也有人愤怒不甘。
这个愤怒不甘的人,自然就是庆王夏侯景了。
浅墨是第二天上午去送阿念上学,在宫里听人提及,昨夜庆王府大闹了一场。
“温姑娘,”这个爱聊八卦的人当然是夏侯越。
“你可不知道呢,昨晚庆王府闹翻天了!庆王几乎把半个王府都砸了,德太妃哭的几次昏死过去,庆王妃呢,直接跑了!”
“跑了?堂堂庆王妃敢跑?这可是打庆王的脸啊!”青霜幸灾乐祸,一点都不同情秦莲馨。
“能不跑吗?再不跑就要被打死了!”夏侯越同样幸灾乐祸。
“庆王经常打庆王妃?”浅墨离开这三个月,好像帝都又发生了不少事。
之前夏侯景虽然对秦莲馨不好,但至少还碍着身份,并没有做的太过。
“也就最近的事,庆王身上那个病,又严重了,药石罔医,他心情不好,又天天看着秦莲馨那丑样子,觉得自己是全帝都被嘲笑的对象,心里不爽快。”
夏侯越摸着下巴,冷笑一声,“要我说,这就是他自作自受!”
浅墨问:“昨夜是因为楚王回来,庆王才发的疯?”
夏侯越竖起大拇指,“温姑娘果然料事如神!五哥回来,庆王肯定是最不高兴的人了!当初就是他和德太妃拱着先帝,让五哥带兵去打蛊尸,他们本是算着五哥会被夏侯吉和蛊尸大军给杀了,却不曾想到五哥竟然大胜!”
“哼哼,虽然后来五哥——但要我说吧,这全帝都,最不希望五哥回来的人,肯定就是德太妃和庆王了!心虚啊!”
浅墨走在御花园里,几个月没回来,皇宫又有了变化。
“温姑娘,你说秦莲馨会跑到哪去?庆王府会不会就这样装傻,不去找秦莲馨了?毕竟时间一长,庆王妃就可以报失踪,或者死亡——”夏侯越琢磨着。
浅墨脚步一顿,“他庆王府不找,咱们也要帮他们找!”
夏侯越一怔,随即眉开眼笑,“说的对呢!这庆王妃失踪可不是小事,庆我这就去京兆府报官!”
青霜看着夏侯越开心地跑了,忍不住捂着嘴笑,“小姐,这九王自从身子好了,性格也跟着好了,没像从前那样乖张了!”
浅墨望着夏侯越的背影,笑了笑,她也想起当初在楚王府遇到的那个有着桃花眼,会叫她小女鬼的九皇子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过几年,却早已物是人非。
三年前,她还在这皇宫里被罚跪在冰冷地砖上,受尽屈辱。
三年后,当初在这皇宫里主宰天下的皇上、太后都死了,皇后也出了家,余生常伴青灯古佛。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彻底改变。
夏侯景和德太妃确实是想赶走秦莲馨,之前是顾虑太多,但夏侯景如今身上的尸毒更加严重,他性情也变的十分狂躁,在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再顾忌什么。
这次秦莲馨跑了,是正如夏侯景和德太妃的意!
但是让夏侯景和德太妃都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到晚上呢,京兆府官差就将秦莲馨给护送回来了。
后来浅墨听一起前往的夏侯越回来说,当时夏侯景和德太妃那个脸色,简直精彩的要命。
“两个人大概是以为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看到秦莲馨那个恶心的女人了,正在家庆祝呢!烧了好大一桌子菜!没想到,秦莲馨回来了!哈哈哈!”
夏侯越笑的前仰后合,“还有还有,秦莲馨那蠢东西,跑你倒是跑远点吧!结果你猜她藏在哪?”
浅墨正给阿念擦手,闻言抬眸,“藏在哪?”
夏侯越道:“京城客栈!哈哈哈!这女人还真是不肯吃一点苦,想要逃跑,还给自己住个豪华客栈,官差随便一查,就查到了!”
“京城客栈?”浅墨此时却挑了挑眉,“那不是离楚王府很近?”
夏侯越一愣,随即也拍了脑门一下,“是哦,京城客栈到楚王府,就隔着一条街,秦莲馨这是贼心不死啊!”
浅墨放下帕子,笑了笑,“倒也不一定,或许只是碰巧罢了!”
夏侯越将浅墨这话转述给夏侯楚煜的时候,夏侯楚煜眉头就在狂跳,“墨儿是这么说的?只是碰巧?她没有不高兴?”
夏侯越望着夏侯楚煜面前桌子上堆积的奏本,开心地捻起一个果子扔进嘴里,“五哥,你回来真好,我可算是解脱了,这皇帝的位子,人人都想要,殊不知,这位子所承载的,同样也有比山还重的压力。我反正是不适合!”
夏侯楚煜盯着夏侯越,“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夏侯越皱眉想了想,“哦,你说温姑娘什么反应啊?她没有不高兴呢!是笑着说的,说碰巧而已!我觉得吧,秦莲馨现在也确实应该没那个贼胆再来找五哥你了!”
“虽说你们也算是老情人了,但这女人干的事,可把你彻底害惨了,她要是还要点脸,就不会再来找你!”
夏侯楚煜一听到浅墨根本就不在意,也说不清楚这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反正就酸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