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浅墨和夏侯楚煜正坐在夏侯风的王府前休息,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到八王府了。
夏侯风和他的王妃都在一旁站着。
“启禀陛下,娘娘,庆王妃带到!”
苏公公跪下,行礼。
天气有点冷,浅墨怀孕,虽然不怕冷,但风呼呼地吹,夏侯楚煜用身体替浅墨挡风。
“皇兄,还是进去吧,外面风大!”夏侯风紧张地要命,他也是不知道第几次提出请帝后二人进屋去了。
然而夏侯楚煜和浅墨一直摇头,“就在外面!”
夏侯风望了眼自从大婚到现在,他那才见了几次的新王妃,新王妃低着头,站在浅墨旁边,很温顺的样子,不过从夏侯风的角度,能看见王妃漂亮的侧脸。
苏公公话音落下,后面的侍卫就将秦莲馨带上来了。
秦莲馨一过来,所有人就都看了过去,实在是因为半年没见,秦莲馨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臣妇叩见陛下,娘娘!”秦莲馨走上前,跪下时,双手撑在地上,俯身,乌黑的长发十分耀眼。
夏侯楚煜看向浅墨,凤眸眯了起来。
夏侯风和夏侯越,以及青霜等人都十分震惊。
“小姐,她的手——”青霜忍不住失声道。
浅墨脸色倒是平静的很,并没有露出什么奇怪的神情。
“平身吧!”
秦莲馨起身,她抬头,先是小心地朝夏侯楚煜的方向瞟过去一眼,但立刻就好像被什么吓到了一般,受惊地收回眼神,垂下眼皮,毕恭毕敬站在那里。
“庆王妃,这段日子,过得不错!”浅墨说道。
秦莲馨没有去看浅墨,眼皮只抬起,扫了眼浅墨隆起的肚子,又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躬身,恭敬道:“托娘娘的福,臣妇在惠民署,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浅墨打量着秦莲馨,虽然一身素衣,但很有心计,那腰身勒得极细,广袖下,一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看着还真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样子。
再看秦莲馨的脸,也不像上回见的那样,面无人色,瘦到皮包骨,而是面颊丰腴,白白嫩嫩。
秦莲馨看起来很简朴的样子,但浅墨还是看出来,秦莲馨来之前是精心打扮过的。
浅墨嘴角不由勾起了笑。
青霜见浅墨不问秦莲馨手的事,她忍不住问道:“庆王妃这双手是怎么回事?”
秦莲馨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这个,是突然就长出来的,陛下,娘娘,臣妇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突然有一天,醒来时,臣妇就发现手和胳膊都重新长好了!”
青霜质问:“何时的事?为何你没有禀报?”
秦莲馨惊恐道:“回禀陛下娘娘,不是臣妇不想禀报,实在是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臣妇不敢!臣妇担心一旦传扬出去,会被人当成妖怪!”
浅墨点点头,“庆王妃担心地有道理!”
她又望向夏侯楚煜,“陛下说呢?”
夏侯楚煜看到秦莲馨就心生厌恶,那是一眼都不想看她,他一直就望着浅墨,此时见她问他,便道:“墨儿你做主吧!”
浅墨眼角一跳,她做主?她做什么主?
但她也看出来夏侯楚煜对秦莲馨厌恶地不加掩饰,当下也不多说。
“庆王妃,你可知今日为何叫你过来?”
秦莲馨惶恐地揪紧了袖子,她有些不安,她这双手长出来,也就最近两个月的事,她一直瞒着,出去都装着以前残废的样子。
今日也是苏公公突然出现,直接闯入她房里,她来不及掩藏,才暴露了。
她原以为会被查问,却不曾想到夏侯楚煜和温浅墨对她重新长出手的事,这么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臣,臣妇不知!”秦莲馨更加惶恐不安了,他们不问她的手是怎么长出来的,却问她知不知道为何带她过来,难道——
“庆王妃,其实是庆王和德太妃来了陛下和娘娘跟前,说您毕竟是庆王妃,虽然有错在先,但这么长时间,让您一个人住在惠民署,他们于心不安,所以想要接您回庆王府!”青霜得了浅墨示意,站出来说道。
浅墨注意到秦莲馨一听到庆王和德太妃的名字,就浑身一激灵,再听见他们要接她回庆王府,她登时脸色大变。
“不!不!求陛下,娘娘,不要送臣妇回庆王府!”秦莲馨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哦?为何你不肯回庆王府?”夏侯楚煜这时也扭过头,装作一脸讶异的样子。
“我,我,臣妇,臣妇不能回去,回去的话,臣妇,臣妇会死的!求陛下开恩,下旨让庆王休了臣妇吧!”秦莲馨脸色惨白,满脸惊恐。
“下旨让庆王休妻?”夏侯楚煜勾唇笑了一下,“那可不行!庆王说他与庆王妃你鹣鲽情深,对你十分情深义重,那是绝对不肯休妻的呢!”
秦莲馨脸色又白了几分,“不,不是的!陛下明鉴,庆王和德太妃,他们练妖法,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秦莲馨,你给我闭嘴!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个什么?”
德太妃和庆王本来是回庆王府去了,但两人都不放心,所以走到一半路又回来了,就一直躲在一旁偷听,此时对策太妃一听到秦莲馨说他们练妖法,立即就跳出来反驳。
“陛下,其实秦莲馨才不是人!不然她怎么会无端端还能长出手来?”
庆王夏侯景看到秦莲馨的时候,眉头就是皱紧的,那眼神就跟能淬毒一样。
秦莲馨浑身一哆嗦,害怕地缩紧了身体,“陛下,娘娘,臣妇要举报,德太妃和庆王要谋反,还密谋要去西南边招兵买马!”
德太妃闻言,气地冲过去就要打秦莲馨,“你这个贱人,竟敢编造谣言诬赖我们,我撕烂你的嘴!”
夏侯景则是在看到夏侯楚煜脸色沉郁下来之后,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皇兄,陛下,陛下明鉴,臣弟冤枉!臣弟绝没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秦莲馨一边躲避德太妃,一边嘶吼道:“陛下可以派人去庆王府搜查,庆王造反的证据就藏在他书房里!”
夏侯景脸上的血色都差点褪尽了,他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不要听这疯妇的话,臣弟发誓,若臣弟有那样的心思,天打雷劈!”
夏侯楚煜和浅墨望着这狗咬狗一嘴毛的场面,两人都是一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