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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楚煜似乎是恍惚了一下,但他却回避了这个问题,“走吧,找秦承书去!”
浅墨犹疑地盯着夏侯楚煜的背影,她承认自己医术不错,但是她并不记得自己有救人无数,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是说,他仍然是将她当成了他的妻子。
“喂,你的妻子也是大夫吗?她曾经救人无数对吧?那她肯定是个很好的人!”浅墨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夏侯楚煜闻言,脚步猛地一顿。
浅墨跟在他后面,差点一头撞他背上。
然后她就见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盯着她,问:“你听说过她的事?”
浅墨摇头,“没听过!”
夏侯楚煜似乎有些失望,他就这么看着她,让浅墨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不知道他妻子的事,很不应该了。
“那你说说你妻子啊,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她?我们长得很像吗?还是脾气像?”浅墨突然好奇起来。
夏侯楚煜摇摇头,“都不像!”
浅墨嘴角一抽,笑容凝固,“那你是承认你带着儿子来碰瓷的咯?”
但是浅墨至今不明白这厮碰瓷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这外表既不美,又不飒,好像没什么能吸引人的地方。
而且她还有伤在身。
看着强悍,其实是只弱鸡!
这位好歹也是尊贵的王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必要就逮着她碰吧!
夏侯楚煜只是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浅墨见他没像之前那样一口咬定她就是他妻子,虽然心里觉得奇怪,不过倒也松了口气。
不过,她感觉,他好像不愿意跟她提他妻子的事。
两人从屋子里出来,便见李大妞正从灶房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油菜花蓬头垢面跟在她身后,两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李大妞一口一口喂油菜花吃饭。
浅墨看见碗里的是野菜和糙米饭,用水泡软了,就这么吃,她看着都觉得吃这个拉嗓子。
可是才七岁的油菜花却吃得很香。
等到李大妞将一碗糙米饭都喂完了,浅墨才开口,“大妞,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李大妞将碗塞给油菜花,让油菜花放灶房去,她则起身跟浅墨走到了一旁。
浅墨说道:“大妞,我们在你陈姨房间里发现了血迹,怀疑杀人第一现场在这里,油菜花应该是最直接的目击证人,但是她好像很怕我们,什么都不肯说。你和她比较熟,找机会慢慢套她的话,问清楚你陈姨失踪前,跟哪些人接触过,家里的那些血迹是什么人留下的!”
李大妞先是惶恐地看了眼陈寡妇的卧室,接着便咬牙点头,“我知道了!”
浅墨想了想,取出一锭碎银递给李大妞,“这银子你拿着,给油菜花买些粮食放着,最近你多陪陪她,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姐姐,我家里有粮食,我不要你的银子!”李大妞推拒。
浅墨将银子塞到李大妞手上,“拿着吧!”
李大妞死死咬着唇,含泪接下了银子,接着就给浅墨跪下了,“姐姐,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凶手,还陈姨一个公道!”
浅墨急忙去扶李大妞,“大妞,快起来!”
油菜花送完碗出来,见李大妞跪着,她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了。
浅墨见状,又要去扶油菜花,这时,她的手指又是猛烈一痛,指环又收缩了。
这一回,浅墨清楚地看到指环上的八卦盘亮了。
“吱吱吱!”元宝大人振奋不已。
浅墨震惊地盯着痴痴呆呆的油菜花,心头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疑惑。
她激动的是,指环对油菜花的反应比对秦承书的竟然还要大。
但同时她也疑惑,她至今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五行之力是怎样的存在,要怎么才算是真的找到。
即便现在指环一次次出现反应,她却仍然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头疼!
陈寡妇的案子,浅墨虽然也在调查,但她主要是想在秦承书面前刷好感,现在倒是有了更直接的目的。
“你们俩起来说话!”浅墨见两人都直挺挺跪着,不由很是无奈。
李大妞似乎是有话要说,支吾了几句,一抬头,忽然撞见一道冰冷的目光中,她顿时打了个寒颤,到了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
“起来!”夏侯楚煜淡声道。
李大妞感觉好像有冰冷的刀悬在她头顶,她瞬间害怕起来,不敢不从,顺手还搀起了油菜花。
浅墨有些奇怪李大妞的反应,她的指环对油菜花有反应,浅墨琢磨要不要将油菜花带走,但是这个念头刚起来,她就看到油菜花那呆愣的样子,估计就算她带走油菜花,也问不出什么。
待到离开后,她才问夏侯楚煜,“刚刚李大妞为什么要下跪?我不是已经答应会调查这个案子了吗?”
夏侯楚煜沉声道:“她是想要你保证必须找到杀人凶手!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浅墨一头雾水,“这个要怎么保证?我又不是神探,我只能尽力而为,她求我,还不如求你呢!”
但浅墨立刻就看了看夏侯楚煜那冷漠的俊脸,“不过你天天冷着脸,她估计怕你,不敢求你!”
夏侯楚煜趁机问:“那你怕我吗?”
浅墨笑了笑,“刚开始有点怕,现在嘛——”
“现在怎样?”夏侯楚煜凝视着浅墨眼睛。
“现在还好吧,也不是很怕,但也不是一点都不怕!”浅墨没说的是,她真是怕极了他口口声声说她就是他妻子。
然而夏侯楚煜是何许人也,他十岁时就曾被太傅评价,心思敏锐,多智近妖。
他只是看到浅墨那闪躲的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在路上遇到了找过来的秦承书。
老村长见到浅墨时,明显很是着急,“苏姑娘,您和楚公子这是去哪了?老夫和秦大人一路都在找你们!”
浅墨不好意思道:“哦,我们去找茅厕了,对村子地形不熟,绕了许久才找到!”
老村长虽然将信将疑,但他还是笑道:“这样啊,苏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村里有个姓杨的女人,是个疯子,见到陌生人,她会发疯打人,老夫是担心姑娘不认得路,乱走,万一撞上了杨疯子,可就糟糕了!”
浅墨装出惊吓的样子,“那幸亏我今天没乱跑,一直就想着找茅厕了!多谢村长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