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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墨最终还是没忍住。
她走出幻竹居的时候,还在安慰自己,她只是去看看而已,就冲着大傻今天送她的一堆宝贝,她也要给大傻点面子,去看看它的心上人。
大傻:他不是小智的心上人,是你的!
浅墨威胁:你再说一遍!
大傻:(委屈巴巴gif.)是,是大傻的……
浅墨对这么乖的大傻很满意,决定以后都要这么虐它。
他么的,她从前的苦真是白吃了,早知道虐这大傻就有好处,她刚来的时候,就能大杀四方,只有她虐别人的份,没她受虐的份。
夏侯楚煜的马车停在幻竹居外的竹林旁。
秋日正午的阳光炽烈耀眼,马儿已等得不耐烦,正不断地以前蹄刨着地。
丹青坐在马车前控着马缰,他一见到浅墨走出幻竹居,立即露出喜色,向着马车内禀报了一声,便驾着马车朝浅墨面前驶来。
马车停下的那一刻,浅墨蹙了蹙眉。
她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他骗她,那么她绝对会给他一刀,让他真的受伤!
马车的门开了,段天笑跳下马车,“王妃,你快上去看看吧,楚王说了,若是你不理他,他便不服药也不包扎,任伤口的血这么流下去!直到流干净为止!”
“他会这么说?我不信!”浅墨唇侧勾起嘲讽的笑。
在他心里,她才没有有那么重要!
“王妃,是真的!”青霜也是一脸焦急。
似乎生怕浅墨不相信,她忙跑到马车旁,从丹青手中接过一个布包,几步奔了回来,一把打开递给浅墨,急声道:“王妃您看!”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来,浅墨忙捂着嘴转过脸去,不想干呕被发现。
“王妃!”丹青也很焦急。
浅墨感觉好一点了,才摆摆手,这回,她不需要青霜和段天笑催促,便上了马车。
临上马车前,浅墨回眸看向幻竹居楼台,那一抹月白色的身影依然凝立在秋风中,飘逸出尘。
只是看了一眼,浅墨便转身进了车厢。
在艳阳下晒了大半天,车厢内已然有些燥热。
浅墨一进去,便见夏侯楚煜靠在软塌上,垂着头,一身绛色常服包裹着颀长俊美的身躯,墨发束在金冠内,脸上依然覆着那张银色的面具。
浅墨看不到他面色,只是觉得几日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但双眸炯炯有神。
看到她的时候,嘴角都牵了起来,根本就不像段天笑和青霜描述地那般夸张。
“该死!”浅墨心知自己被骗了,清眸中顿时划过恼意。
“停车!”浅墨喝道。
可是马车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丹青只当听不见。
浅墨怒极,暗自在心里骂着自己笨蛋。
“墨儿,我和秦莲馨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夏侯楚煜试图解释,“她病了,夏侯吉不管她,我只是念在与她相识一场……”
浅墨冷笑着打断夏侯楚煜,“念在相识一场就能搂搂抱抱?下一步呢?是不是就要到床上去帮她了?”
“夏侯楚煜你真让我恶心!能把男女私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夏侯楚煜见浅墨还是不信,而且还说那么难听的话,也有些恼,“那种事不可能会发生!”
浅墨呵了一声,“夏侯楚煜,你和秦莲馨搂搂抱抱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那么婊,你当真一点都看不出来?”
夏侯楚煜不悦,“墨儿,不要这么说!”
浅墨摊手,难掩心里苦涩,“看吧,我只是说了实话,你就开始袒护她了,我和她在你心里,孰轻孰重,还不够清楚吗?”
夏侯楚煜不满,“墨儿,道理不是这样讲的!我很清楚,我心里只有你,我是和秦莲馨有身体接触,但那是因为她病了,中了毒,身体太虚弱,她是神女,不能与男子亲近。”
浅墨冷笑,“你不是男子吗?”
夏侯楚煜皱眉,“这不一样,我是皇子,又与她熟识,她不肯让旁人碰触……墨儿,我知道我的解释都很苍白……”
浅墨挑眉,“原来你也知道哦!”
夏侯楚煜不语,只是定定看着浅墨。
秋风从开了条缝的窗口将暖阳送进,淡淡的光影洒在浅墨脸上,她垂着眸,却不掩嘲讽。
夏侯楚煜便一直那么深深地凝望着她。
“墨儿,我受伤了,你不看看我吗?”他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幽怨。
浅墨转身要去打开车门,嗓音冷澈,“我去叫段天笑进来。”
“不要他!我就要你!你给我看!”夏侯楚煜说道,黑眸璀璨,语气坚定异常。
“不好意思,我不想给你看!我不舒服,闻不得血腥味!”浅墨不为所动。
她推了一下车门,却没推动,心知一定是段天笑在外堵着了,不由泄恨般地使劲捶了起来。
但她才捶了几下,玉手便被一只大手握住。
浅墨一想到这道伟硕的胸膛也许昨夜还被另一个女人靠着,她便迅速推开他。
这一推,浅墨用足了全身的气力。
原以为顶多只会令他松开她一点,却不曾想,被她这么一推,夏侯楚煜竟然闷哼一声,猛地松开了她。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跌坐在软塌上,头颅垂低,大手紧握成拳,竟是好半天不曾出声。
浅墨以为他又在骗她,眸中霎时闪过恼意,她冷声喝道:“够了!秦莲馨又不在这,你再怎么装,她也看不到!”
“我要她看到做什么?”夏侯楚煜低低笑了一声,抬眸看向浅墨,唇侧勾起,“墨儿,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虽然他还是懒洋洋地,但浅墨却能听出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浅墨看向软塌,眸底赫然映出那绽放在玉白色的锦被上的朵朵嫣红。
“你——真的受伤了?”浅墨凝眉,伸手搭在他手腕上。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夏侯楚煜还在笑,似乎那些血液并不是从他身体里流失一般。
此时,段天笑在外边敲了敲车门,叫道:“王妃,金创药在榻上,麻烦你为楚王包扎一下。”
浅墨气恼,“你疯了吗?受伤了不包扎,给谁看?”
“墨儿,你真的不管我了吗?”夏侯楚煜双臂撑在两旁,抬眸看着浅墨,目光温柔而深情,唇侧噙着一丝淡淡的笑,语气里却透着浅浅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