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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楚煜颤抖着手,抚上浅墨的脸,惊慌道:“墨儿,墨儿,你说话!说话啊!”
段天笑和青霜闻声赶了进来,见到浅墨睁开双眸,两人都很兴奋,可是却在看到她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眸时,心狠狠揪了起来。
“为什么她会这样?”夏侯楚煜失神问道。
“我也不知道!”段天笑摇头,“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回来吧!”
“可是温青崖不是说洛音公子的药能够救王妃的吗?”青霜咬着唇,抱紧了手臂。
“命是救回来了,可是心呢?”段天笑转身走了出去。
夏侯楚煜愣住,他心痛如刀绞,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他应该带她离开的!
“王爷!”丹青此时走进,躬身禀报,“蓝画招了,说是吉王给了她瓶子,让她下在王妃的药里。”
夏侯楚煜垂着眸,声音冷冽,“这件事和秦莲馨有无关系?”
丹青犹豫了下,“蓝画没有提到秦姑娘,不过,太后已经下令将蓝画处死!”
夏侯楚煜微微抬眸,眼神落在浅墨面上,“带蓝画来见本王!”
丹青领命退下,“是!王爷!”
蓝画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一看到夏侯楚煜,蓝画就抬起头,拼命喊冤,“王爷,王爷,奴婢不是存心要害王妃的,求王爷看在奴婢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夏侯楚煜背对着蓝画站在花厅里,正垂眸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对于蓝画的话,他没有什么反应。
蓝画看着夏侯楚煜高大的背影,眼里满是爱慕,她抽抽搭搭的,“王爷,奴婢并不知道吉王给奴婢的是什么,奴婢不敢不听吉王的话啊!”
夏侯楚煜冷笑:“不敢不听?你怕是忘了你是谁的人!蓝画,你自请去照顾秦莲馨,本王还道你秉性纯良,没想到——”
丹青与蓝画毕竟共事许久,此时见她死不悔改,还拒不承认就是她谋害浅墨,也怒声道:“蓝画,若是吉王威胁你,你为何不告诉王爷?药是你端进来的,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提醒王爷,可是你并没有!蓝画,你安的什么心!”
蓝画拼命摇头否认,“没有,我当时想说的,但是吉王说那只是一味补药——”
夏侯楚煜忍无可忍,“闭嘴!”
蓝画趴在地上,恐惧到浑身发抖。
夏侯楚煜闭了闭眼睛,“本王现在问你,你最好老实交代,秦莲馨,和这件事有无关系?”
蓝画闻言,浑身猛地一震,她眼神剧烈变化着,可是却在想起她阿姐还在秦莲馨手上时,痛苦地抓紧了地面。
“没有!秦姑娘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蓝画手指甲都在地砖上抠破了,她哭着说道:“王爷,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窍,信了吉王的话,求王爷饶了我吧!”
夏侯楚煜转过身,“吉王许诺了你什么?”
蓝画瑟缩了下,不敢说。
夏侯楚煜霎时一鞭子抽了过去,蓝画顿时皮开肉绽,痛的直吸气,“王爷,王爷饶命啊!”
“说!”
丹青也道:“蓝画,你最好说实话,否则——”
蓝画呜呜哭着,“奴婢说,奴婢求王爷恕罪,吉王,吉王是允诺奴婢,会让王爷收了奴婢做妾,奴婢才——啊!”
蓝画话没说完,已经被夏侯楚煜一鞭子抽在了脸上,她捂着迅速肿起的嘴,惊恐万状,却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侯楚煜厌恶道:“带下去!凌迟!”
丹青一愣,却不敢求情,蓝画这一次,真的是触到了夏侯楚煜的逆鳞了。
蓝画一听到夏侯楚煜要将她凌迟处死,当时就傻了,疯了一般大叫,“不,不要啊,王爷,奴婢对您的心是真的,王爷饶命啊!”
夏侯楚煜一脸嫌恶,“传本王命令,冼追去行刑,若这贱婢不招,便剜她三千刀!肉片喂狗!”
蓝画被人拖下去,她恐惧到了极点,忍不住大叫道:“王爷,王爷饶命,我招了,我招了,是起——唔!”
然而蓝画话没说完,突然没了声音,丹青立刻飞身上前,却见蓝画脖子上被匕首射穿,大瞪着眼睛,眼看着就断了气。
“王爷!”琅琊此时进来,禀报道:“有人经过,此人轻功在属下之上,属下没能追到!”
夏侯楚煜面沉如水。
丹青看着蓝画的尸体,脸色不大好看,“王爷,蓝画这是被人灭口了,她死前好像是说——”
然而丹青并没有将话说完,因为他也没听清楚。
夏侯楚煜拧着眉心,一挥手,让人将蓝画尸体拖了出去,“丹青,你亲自将蓝画押送天牢,看着冼追行刑。”
丹青立刻就明白夏侯楚煜的意思,他是要让派出杀手的人以为蓝画没有死,从而引出那幕后之人。
只是,丹青却也不无担心,如果真的是他们想的那样……
半日后,丹青回报,有人去了天牢探听情况,但并不是太后,而是皇后的人。
又过了半日,却是传来孟连逃走了的消息。
夏侯楚煜始终陪在浅墨身旁,听到这些消息,眉头都不皱一下,“张榜通缉,一定要抓到他!”
丹青道:“是!”
夏侯楚煜眸光一凝,忽然问道:“夏侯吉有消息么?”
丹青摇头,“吉王自那日在太医院出现后,便已失踪!”
夏侯楚煜挑眉,“速速调派兵马,命鹰军守住各关口!”
丹青拧眉,“王爷是担心诸侯会趁机作乱?”
夏侯楚煜眸光沉郁,“秦莲馨的身份遭到质疑,恐怕太后早已通知丽王要做最后一搏!你速派人去监视皇后和张国锋那边,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谁有这个胆子先动手!”
“是!”丹青领命退下。
转身时,他眼神掠过纱帐后,却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待到无人时,夏侯楚煜深深凝望着浅墨,嗓音中带了破碎的痛苦,“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的话,我不敢求你原谅,可是我——”
我真的后悔了!
他忽然将脸埋进浅墨手心,浅墨手心里顿时濡湿一片。
浅墨每日里便如此时一般,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眸,呆呆坐着。
她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去听不去看,更不去想,可是纵然如此,她还是逃不过他。
他每日里除了上朝,剩下的时间全都是在陪着她。
天气一天天冷了下去,浅墨没有出宫,漪澜殿内,四角各摆放着一个火炉,温暖若春日。
“王妃,我让人再弄几个暖炉来。”青霜虽然早已热得全身冒汗,但是看浅墨依然手脚冰冷,她心中担忧。
可是她正要出去,却听一道清雅的嗓音响起,“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