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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找娘亲!”阿念抱住浅墨脖子,在浅墨脸上亲了亲,笑眯眯说道:“阿念,想娘亲!”
浅墨揉了揉阿念的小脸蛋,阿念则是一把抓住元宝大人,往怀里搂,“老鼠朋友!”
元宝大人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吱吱吱!”说了大人是狐狸,狐狸!不是老鼠!
夏侯楚煜依然是眼神灼热地盯着浅墨,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秦承德只有一个女儿,叫秦莲馨,是天岱的神女!”
浅墨“哦”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夏侯楚煜走到浅墨跟前,眼神古怪,“你知道她?”
浅墨耸了下肩,“知道啊!天岱的神女,谁不知道啊!”
夏侯楚煜沉默了下,手指紧了紧。
浅墨已经抱着阿念,往内室走去。
内室不大,可能是没有人住,这里散发着一股霉味。
浅墨将油灯放下,让阿念和元宝大人去玩,她转悠了一下,没看见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木箱子,便走过去。
箱子上了锁,但这难不倒浅墨,她取出钢丝,几下一鼓捣,就捅开了铜锁。
夏侯楚煜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眼神不由又变了变。
“咦,都是书画呢!”浅墨顺手拿起一个卷轴,一展开,就看到画上的女子。
“这不会就是那位神女吧?”浅墨凑到油灯下打量,“挺漂亮的嘛!”
她一回头,看到夏侯楚煜,便将画像递过去,“你瞧瞧!我觉得这画画的人技术挺高,而且饱含感情,肯定是这位神女的爱慕者!”
夏侯楚煜浑身一震,手忽然一松,酒壶应声落地。
浅墨闻到一股酒味,她一低头,便看见夏侯楚煜从地上捡起酒壶,当即挑眉,诧异道:“王爷这是什么爱好?大晚上带着儿子翻墙来前未婚妻家喝酒?”
夏侯楚煜正犹豫要找什么借口将酒泼到浅墨手上,闻言悚然一惊,“你说什么?”
浅墨再次被他满脸急切又挣扎的表情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了?”
夏侯楚煜几乎贴到了浅墨面前,眼底都红了,“你说我来前未婚妻家里?”
浅墨紧张道:“我说错了吗?你别误会啊,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听说书的人说的,说王爷和神女定过亲事的!不就是前未婚妻吗?”
夏侯楚煜追问:“还说什么了?”
浅墨挠了挠鼻子,声音有点小,“还说,王爷被神女甩了!”
说完这话,浅墨发现夏侯楚煜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心里咯噔一跳,生怕惹恼了这位大爷,到时候万一真如秦承书所说,找她秋后算账,那就糟糕了。
于是,浅墨赶紧一个马屁拍过去,笑眯眯道:“王爷,这神女也忒没眼光了,王爷这么英俊,她竟然甩了王爷!”
“那你觉得本王如何?”夏侯楚煜眼神复杂地看着浅墨,他死死捏紧了手里的酒壶。
“哈哈哈,这话王爷问错人了!”浅墨打了个哈哈,蒙混过去。
夏侯楚煜似乎很失望。
“王爷,这些画不会是你画的吧?啧啧,我看到你的印章了!你的画技不错啊!不过你也不用害羞啦,这人在世上,谁还没有个前任呢?被甩了就被甩了呗,下一个会更好嘛,是吧!你看你后来不就遇到阿念亲娘了吗?”
浅墨一边看画,一边絮絮叨叨,其实她是想要掩饰自己看到这些画的时候,心里的奇怪感觉。
为什么她会觉得心里酸酸的,像是堵了什么一样?
那是一种很委屈,很难受的感觉。
而且她脑海里好像有一些画面,画面里,她看到满墙的画,每一幅画上都写着“挚爱莲馨”。
浅墨不由蹙眉,挚爱莲馨是什么鬼?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记忆?
浅墨忽然就没了继续看画的兴趣,她将卷轴全部整理好,放回箱子里,重新上锁。
然后她就感觉夏侯楚煜似乎呼出一口气。
他在紧张?
可是,他为什么会紧张?
“王爷还没说怎么来秦府了!”浅墨觉得这气氛太尴尬,于是没话找话。
夏侯楚煜回答的很直接,“我来找你!”
浅墨惊讶,“找我?找我干什么?”
夏侯楚煜凝视着浅墨的眼睛,沉声道:“我为我之前冒犯苏姑娘的行为感到羞愧,所以我带了酒,打算来跟苏姑娘赔礼道歉!”
浅墨嘴角一抽,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我能理解王爷找不到妻子的焦急心情,赔礼道歉就不必了!”
夏侯楚煜不知道从哪拿出两只酒杯,分别满上,坚持道:“我这两天也对我自己的行为感觉到羞愧,苏姑娘若不喝了这杯酒,就是不肯原谅我!”
浅墨心里感觉更加古怪了,她摆手推拒,“王爷,真的不必了!我不喝酒的,其实您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是吧,而且这几天您也救了我几次,说起来您还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会不原谅您呢!”
夏侯楚煜将酒杯递到浅墨手边,浅墨忙着拒绝,都没注意到他在紧张。
“不用了真不用的!”浅墨将酒杯推回去。
“苏姑娘是否还不肯原谅本王?”夏侯楚煜眼底泛红,坚持将酒杯往浅墨手里塞。
浅墨没法,只好一边伸手去接酒杯,一边说道:“那好吧,可是我只喝一杯啊,我喝完这杯,王爷——啊!”
浅墨话还没说完,手上就是一凉,她没接住酒杯,一杯酒全洒她手上了。
她急忙甩手,又拿出手帕,准备擦手上的酒。
夏侯楚煜这时却反常地一把抓住浅墨的手,不但不让她擦手,还一脸紧张地盯着她的手腕。
“喂!你干什么?”浅墨莫名其妙,想要挣脱他。
可是他抓得太紧了。
阿念和元宝大人听到声音,也都看了过来。
“为什么没有?”夏侯楚煜等了片刻,也没见那道红线现形,他难以置信到手都在颤抖。
浅墨挣了挣,终于扯回自己的手,她听到夏侯楚煜的话,更加莫名其妙,“楚王殿下,你到底想干什么?什么有没有的?”
夏侯楚煜犹自不敢相信,他将酒壶里的酒全倒在了浅墨手上,却仍然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
这一刹那,他浑身的力气都好像卸掉了,绝望充斥在他周身,他手里的酒壶和酒杯都拿不住,全摔在了地上。
“砰!”酒杯摔得粉碎,酒气弥漫。
“不!不可能!”夏侯楚煜抓住浅墨的肩膀,死死盯着她,他眼底已经赤红一片,他忽然痛苦地抱紧了头,崩溃又绝望,“你不是她!为什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