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天,浅墨果然如她所说一样,夏侯楚煜处理事务的时候,她就陪在一旁,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捧着本书在看。
夏侯楚煜一刻都不愿与浅墨分开,时不时就要抬眸看看她。
每当这时,浅墨都回回以他一个甜甜又温柔的笑容,夏侯楚煜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这让他仿佛感觉真的回到了还在绯城的时候,他们倾心相爱,那么甜蜜。
“墨儿,我爱你!”夏侯楚煜几乎是将这三个字挂在了嘴边上,他不停地亲浅墨,浅墨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抗拒他,无视他,给他冷漠的回应。
此时的她就好像刚刚陷入热恋的小女儿一般,她会回应他的吻,还会脸红红地突然偷亲他。
书房的气氛实在太甜蜜,以至于叶枫等人想禀报事务都不敢进去打搅,因为他们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见过王爷像今天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然而同时,所有人的心里也都是不安的。
“师父,小姐到底是怎么了?”青霜悄悄问弱松老人。
弱松老人正在和温青崖聊天,闻言只是摆摆手,“别问老夫,老夫也不知道!”
青霜生气,“外面还都传说师父是大能之人,能预知前后事呢,现在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师父就是个徒有虚名的老头!”
弱松老人伸手敲了青霜脑门一下,没好气道:“臭丫头,有你这么说你师父的吗?”
白杨和林柳也在旁边帮腔。
白杨说道:“青霜啊,楚王妃这事吧,太过复杂,你想,都关系到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这是咱凡人平时能接触到的吗?不能啊!咱凡人一生能窥见其中皮毛已经是大成就了,但楚王妃竟然一得就把这天气灵气都得到手,咱能比吗?”
林柳也道:“就是!这五行之力可都是天地灵气,天地灵气啊,什么概念?你往大了去想,天道,这是天道在给楚王妃指路呢,不然哪里见过受天雷刑,还能在给一次机会的!”
青霜听的都要哭了,“可是现在小姐找不到金灵和水灵,天道怎么不管用了呢!”
白杨和林柳都摇头,“天道还是宠她的!金灵和水灵一定就在她身边,只是我们暂时看不见而已!”
青霜都无语了,语气都变的激烈起来,“师姑,你怕是没看见小姐受了多少伤,两次从悬崖掉下,都是九死一生,那全身,就没一块好的地方,就这样,你们还说天道宠她?”
弱松老人语带深意,“宠不宠,要看最后!”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温青崖却突然问:“青霜,你说什么?什么叫墨儿两次从悬崖掉下?”
青霜一愣,猛然抬头,就发现温青崖脸色铁青,眼底含着暴怒,她才回过神自己说错话了。
“没,没什么!”她急忙抿住嘴角,死活不吭声了。
温青崖却已经是起身,朝书房冲了过去。
“温城主!”丹青正抱着憋了一夜的小奶娃要去找王爷,在门口遇见了温青崖,又见他脸色不对,便拦住了他。
“让开!”温青崖冷道。
丹青客气道:“不知温城主因何事生气?”
温青崖却只是冷声道:“让开!我要见楚王!”
丹青为难道:“王爷正在处理公务,请温城主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温青崖却一把推开了丹青,“不必!”
两人就是站在回廊里争执,夏侯楚煜和浅墨都听见了,已经打开门出来了。
“哥哥,怎么了?”浅墨望向温青崖,见他一脸怒气,有些不清楚状况。
她注意到一个小奶娃正在偷偷打量她,又看向旁边,然后就发现小奶娃迅速移开了目光,但是眼神还是在闪啊闪的,一脸心虚的样子。
温青崖眼神在浅墨身上掠过,落在她额头上,脖子上,还有手上,早上他刚到的时候,就看到她身上有伤。
他从前是知道浅墨到楚王府时,是受过折磨的,当时也是满身伤痕,所以他只以为是以前旧伤。
所以他刚刚听到青霜提及浅墨两次坠崖,才会那么震惊,为什么他不知道她又从悬崖掉下去一次?
第一次坠崖,几乎要了她的命,全身破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复。
他不敢想像,他的墨儿,竟然再次从悬崖坠下,她该有多痛,多绝望!
“墨儿,你手上的伤——”温青崖实在按捺不住,他心情很糟糕,他的妹妹,后来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夏侯楚煜一听温青崖提及浅墨的伤,立刻出声打断,“温城主,老八是不是去找了你?”
温青崖当然能看出夏侯楚煜是在转移话题,他此刻更加笃定浅墨的伤都是夏侯楚煜造成的。
“混蛋!”温青崖怒极,眼底喷出怒火,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向夏侯楚煜。
夏侯楚煜没想到温青崖会突然发难,而且动作奇快,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躲避不及,当时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大胆!”丹青和琅琊以及叶枫等人俱是爆喝,十分愤怒地冲了过去。
侍卫们全都现身,要去抓温青崖。
“流光!”浅墨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到了,她扑到夏侯楚煜身前,看到他嘴角流了血,顿时心疼地眼泪都下来了。
“哥哥,你干什么呢!”浅墨扭头,有些气恼地怒视着温青崖,却又在看到侍卫们要对温青崖动手时,大惊失色,“住手!不准碰我哥哥!”
阿笙这时也冲了过来,“哥哥,温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青霜和弱松老人都一脸焦急站在一旁,温青崖对王爷动手,这是大不敬,如果王爷追究,那温青崖可就——
“王爷!”弱松老人想为温青崖求情,一开口,就看到温青崖的神情,以及夏侯楚煜眼底的冷意,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温青崖武功再高,也敌不过这么多人,何况丹青等人也是武功不弱。
眼看侍卫们已经要抓住温青崖,夏侯楚煜一抬手,所有人这才停住。
“墨儿,我没事!”夏侯楚煜抹了把嘴角的血,他先是安抚浅墨,眸底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恋。
他还伸手拍了拍浅墨。
“都住手!”夏侯楚煜接着对剑拔弩张的侍卫们下令。
丹青等人目光不善地退后。
温青崖一身青衣,站在院子里,清俊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他怒视着夏侯楚煜,“楚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浅墨着急,“哥哥,你要什么解释?你刚刚说我的伤,我的伤,不是本来就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