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短短两年让南国上下归顺北燕、至今还是光棍一个的白世子?!”
煊儿听了嫣嫣的形容,忍俊不禁,“前半句还行,你这后半句是怎么回事,埋汰人家呢?”
“嗐!我这不是帮着母后瞎操心嘛,母后成天念叨着那位世子的亲事,我都听腻了。”
“那行,以后都用不着操心了,他这次带了个女子回来,估计是要成事。”
“真的?!”嫣嫣格外激动,“皇兄,那女子长什么样啊?”
煊儿摇了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他直接把人送回国公府了,都没看到人。”
……
国公府。
听闻儿子带回一个女人,国公夫人乐得满脸褶子。
她命婢女将那离白祁最近的院子收拾出来,好让那女人搬进去。
人被送进府后,国公夫人第一时间见了那人。
身为义女的阮丝丝同样好奇不已。
但,见了人后,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很快就由惊喜变为疑惑。
她以为儿子的眼光很高,看上的肯定也是天姿国色。
没想到,此女竟如此平平无奇。
看着年纪也不小,估摸着至少有二十七八。
长得普通,身材也不出挑。
尤其是跟阮丝丝这么一比,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
“李淑见过夫人、小姐。”
国公夫人虽不是很满意这未来儿媳妇,想着儿子喜欢,便立马展露笑颜,还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李淑是吧?来,先坐下。”
视线相触,阮丝丝对李淑点头微笑。
国公夫人已然将李淑当成自家人,拉着她的手,热络地交谈起来。
“这一路风尘仆仆,甚是辛苦吧。既然来了这儿,可得让我们好好招待。”
李淑不好意思地抽出手,笑着道。
“夫人客气,但客随主便……”
“李姑娘可不是寻常客人。”阮丝丝面带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
义兄必定很在意这位李姑娘,否则也不会直接把人带回国公府了。
国公夫人和阮丝丝心照不宣,唯独李淑弄不清楚状况。
三人闲聊中,国公夫人企图问清李淑的家世背景。
然而李淑总能将这些话题扯过去。
白祁几年难得回来一次,午后,白霜霜一家也来了国公府。
晚膳十分丰盛,白祁是和荣国公一块儿回来的。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说的都是朝中之事,妇人插不上话。
看着多年未见的儿子,国公妇人泪眼婆娑。
“祁儿,你这没良心的,总算晓得回来了。”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祁,想要将他此时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里。
白祁端起酒杯,朝上首二老行一拜。
“没能在爹娘膝下尽孝,儿子惭愧万分。”
国公夫人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感慨道。
“你有你的抱负,既无愧于君民,我们又有什么好怨的呢。”
“兄长如今的名声这样大,我这个妹妹都跟着鸡犬升天呢。”白霜霜笑容灿烂,由衷地生出一股子自豪感。
白祁朝白霜霜那一家子看去。
几年不见,陈令山比当年更显稳重。
他坐挨着白霜霜,白霜霜旁边,则是陈巧儿。
陈巧儿已经过了及笄之龄,最近正在与人议亲,不同于当年那个张牙舞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如今懂事得多。
但,本性难移。
陈巧儿完全没有千金小姐端庄持重的样儿,处处透着股难以驾驭的野性。
别家姑娘都是白白净净的,她则天天在太阳底下跑,皮肤晒成小麦色。
见到白祁,她还算收敛的,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舅舅”。
看得出,她现在和白霜霜的感情不错,时不时和她附耳交谈,笑得合不拢嘴。
白祁多看了白霜霜几眼,终于忍不住问了句。
“你是不是太过放肆,由着自个儿长胖了?”
白霜霜:……
国公夫人乐呵呵的笑了。
“祁儿,你只看到你妹妹脸上长肉,没看到她那肚子都大了一圈吗?”
白霜霜面色羞赧,娇嗔地抱怨。
“哎呀,娘,你还能说得再直接点嘛~”
陈令山不无尴尬地冲白祁笑笑。
“大舅子有所不知,她这是怀上了。”
陈巧儿满脸堆笑地将手放在白霜霜肚子上,语气甚得意。
“这里头可是个大胖小子呢!”
白祁真心为妹妹妹夫高兴,又给陈令山敬了一杯酒。
国公夫人转而将目光放在阮丝丝身上。
“祁儿,你丝丝妹妹如今也成了亲,夫家姓孟,当年跟你做过同窗呢。”
白祁并不记得姓孟的同窗,却并未多问。
毕竟,阮丝丝的婚事,母亲必是费了心思的,那人的品性肯定过得去。
既然提到了自己,阮丝丝肯定是要向白祁回礼的。
她不会饮酒,只能以茶代酒,敬白祁。
“这一杯,谨祝义兄前程似锦节节高,也祝南国风调雨顺,义兄也好早日返燕都,让干爹干娘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这番话,国公夫妇二人非常爱听。
人老了,所求的,就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
但他们不愿给白祁负担,从未跟他说这些。
白祁戏言,“义妹玲珑心,倒是不似当年那般胆小了。”
阮丝丝腼腆地笑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
白霜霜朝阮丝丝瞥了一眼。
起初,她并不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妹妹。
但这么些年,常陪在母亲身边的,反倒是这个干女儿。
因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母亲才能笑口常开,没什么病痛。
几年前,她还想着促成阮丝丝和自家兄长的婚事。
奈何兄长远在南国,而且无心此事。
这个想法,也随着阮丝丝的出嫁消亡了。
不过,好在兄长也并非孤身一人。
思及此,白霜霜眼神颇日爱日未地看向李淑。
触及他人的视线,李淑笑着点了下头。
白霜霜性子直,旁人不好意思提的,她脱口而出。
“兄长,你和李姑娘,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说着,还朝白祁挑了挑眉,做足了要调侃他的架势。
然而,未等白祁开口,那李淑便诚惶诚恐地否认了。
“不不不,夫人误会了,我和世子绝对清清白白!”
白霜霜只当她这是害羞了,摆了摆手,笑得越发开心了。
“嫂嫂脸皮还挺薄,你人都到国公府了,还想要我们装作不知道吗?”
白祁眉头微皱,看了看李淑,又看了看上首位的母亲。
怪不得,从他一进门,母亲就时不时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打量他,时而急切,好似等着他宣布什么大事儿似的。
为了避免误会,李淑干脆放下筷子站起身,一脸严肃地解释。
“我是世子请来,为国公夫人调养身体的医女。
“诸位可千万别误会我和世子的关系,这要是被阿婼知道……”
陈巧儿听出点猫腻,“阿婼?阿婼是谁?”
到这儿,李淑却不肯再多说了,而是请示性地看向白祁。
白祁则眼神一沉,“别问了,没这号人。”
他越是这样说,其他人越觉得有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