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你是魔鬼
司空墐坐在夏宛青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像两道弯弯的月牙,那张小脸依旧是天真纯洁的模样。
夏宛青看着她,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看着对方笑了半天。
司空墐拿出手机,翻出她在办公室照的照片给夏宛青看,“宛青姐,你还记得这是谁吗?”
夏宛青只是看着她嘿嘿笑。
司空墐又把手机凑过去,直凑到夏宛青眼睛跟前,“你好好看看。”
夏宛青的目光终于挪到她的手机上。
司空墐等她盯着谢观的照片看了很久,正看得入神时,司空墐轻轻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屏幕上瞬间就跳出来一张张牙舞爪的鬼脸。
夏宛青当即被吓得尖声大叫,抱着头一下扎进被子里,呜呜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司空墐收起手机,按下了医护人员说的紧急求助的按钮。
走廊上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就有几个白大褂冲进来把夏宛青一把按住。
刚才领司空墐进来的人护着她往外走,“病人情绪激动,为了您的安全,我先送您离开吧!”
司空墐跟着她很快就离开了这栋昂贵的楼。
把司空墐送到门口,医护人员略带歉意的解释道:“不好意思,这里的病人您也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有时候就是这样……要不,您明天再来探望吧?”
司空墐道了谢,离开疗养院。
她打车回了夏家别墅。
夏珩邑已经回公司去上班了,刘姐说叶寸心精神很不好,饭都没吃就回房间去了。
夏宛青的事刘姐和夏泽彦一样都是蒙在鼓里的,刘姐觉得叶寸心这两天不对经,具体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
司空墐去敲了门,在外面关切的问了下情况,叶寸心心不在焉的跟她说了几句话就把她打发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寸心都和夏珩邑去疗养院看夏宛青。
司空墐让许柯和田阳盯着,等这夫妇两人走了之后,她就又故伎重演,每天都拿着手机去吓夏宛青一番,导致后来夏宛青一看到谢观的照片就开始尖叫逃窜,神经也越来越衰弱,病症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
到这里,司空墐的目的就差不多达到了。
只需要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
夏宛青的病没有人怀疑到司空墐身上,田阳去疗养院打招呼的时候搬出了穆啸尘的名头,司空墐让他们保密就没人敢说出她去看过夏宛青的事情。
十一月初的时候,夏宛青的病情稍微有了点好转,不过疗养院那边却告诉夏珩邑和叶寸心,夏宛青这只是暂时的好转,一旦过了这段时间她就会更严重,建议转院去国外治疗试试。
夏珩邑跟叶寸心商量了,最后决定把夏宛青送到国外去,让谢观陪同。
夏珩邑能信任的人不多,谢观是其中一个,又是知根知底的,就目前来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还不会公司运营的司空墐,夏珩邑会重新安排个人在她身边的。
很快,夏珩邑动用了能用的关系联系好了国外的疗养院,择好日期决定送夏宛青出国。
时间选在十一月十二号。
夏家决定在当天接了夏宛青就直接送去机场。
去疗养院接夏宛青的时候,夏珩邑和叶寸心叫上了谢观,也叫上了司空墐,夏宛青的真实情况知道的不多,金城就只有他俩人知道。
去的路上,谢观一直用恶狠狠的目光扫司空墐,趁那夫妻俩不注意的时候,他凑到司空墐面前来,冷笑道:“你别得意太早,国外的医疗条件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宛青,我们一定会好好回来看着你死的!”
司空墐笑眯眯的弯起一双眼睛,“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谢观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吃了苍蝇似的。
这几天夏宛青都很平静,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叶寸心走过去抱了一下她,她淡淡看了叶寸心一眼,又淡淡看了一眼紧跟在叶寸心旁边的夏珩邑,目光毫无焦距,瞳孔黯淡灰沉的颜色就像死鱼的眼睛。
谢观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夏宛青,一时还有点难以接受,他脸色青灰的站在那里愣了会儿,下意识的用手衣服上蹭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这孩子,除了我们,她最听的就是你这个叔叔的话了,刚去公司那会儿整天回来都要夸一下她谢叔叔,说是你帮了她很多,唉……”叶寸心说着摇头叹气,不知不觉又流下两行泪。
其实夏宛青夸的是谢观帮她一起设计陷害司空墐。
谢观心知肚明,眼眶一红,伤心的是没能跟夏宛青一起搞垮司空墐这个小丫头。
“宛青?”谢观试探着喊了一声。
夏宛青毫无反应。
叶寸心站起来让开位置,“你叫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你要站在她面前跟她说话。”
闻言谢观缓缓走到夏宛青面前,蹲下去与夏宛青平视。
眼前的光线暗下去了,夏宛青本能的抬起头来。
就在看到谢观的瞬间,她原本黯淡的眸子猛然睁大。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间屋子。
夏宛青突然发疯的跳起来在屋里到处乱窜,一边跑一边大喊,“魔鬼!你是魔鬼!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所有人都愣住了。
夏宛青窜来窜去,最后在墙角蹲下,双手捂着头把自己埋在墙角里,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喊着那句话。
谢观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愣愣的蹲在那里。
屋里只有夏宛青的声音。
许久夏珩邑才慢慢回过神来,一贯儒雅温和的眼睛从金丝边眼镜后面轻轻落到谢观身上,那眼神,阴冷得骇人。
叶寸心后知后觉的过去安抚夏宛青,看向谢观时,眼神也是冰冷的。
司空墐见状,站在一旁装作无知问了句:“宛青姐为什么一看到谢叔叔就怕成这个样子?”
夏珩邑冷笑一声:“这就要问他了!”
一句话冷泠泠的砸在谢观的头顶,他脑袋像被什么重物给当头砸了一下,闷闷的余音环绕在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