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有什么是我不敢听的
“倒是很少看到你这么疾言厉色的样子。”穆啸尘瞥了她一眼,把粥放在桌上,对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司空墐怕再次惹怒他,踌躇着走到他面前,面上淡定得很,只是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出卖了她。
穆啸尘没说话,拍了拍自己的腿。
司空墐手指暗暗捏紧,心想,她现在好歹也算是带着伤的吧,穆啸尘总不至于对她做什么。
这个男人的怒气来得快倒是也消得快。
她小心翼翼的在他腿上坐下。
男人的腿很长,修长有力,她坐下后就被他一把捞进了怀里,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好像闻到漫天灼灼白梅绽放。
穆啸尘端着粥凑到她唇边,“把粥喝完了,我让心理医生来跟你聊聊。”
司空墐乖乖喝了一口粥,垂眸道:“我没事,不用叫心理医生。”
他的呼吸轻轻吐在她的头顶,没说话,只是把粥一口一口喂到她嘴里。刚才他进来时说的那句话,司空墐猜测他应该在门口听到她说话了。穆啸尘最不想听她说他们的婚姻以及对外公开与否这事,她让张玥隐瞒的话他也听到了,司空墐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更加小心翼翼。
一碗粥喝完,他把她放进被窝里,眉头依旧是紧蹙的,“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今天一定好好收拾你。”
司空墐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双眼睛咕噜转着看他,悄无声息一副任由他骂的样子。
穆啸尘冷哼一声,“别装,别以为我没看到你今天做了什么!逞什么英雄,你以为你自带光芒有几条命?!司空墐,我看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今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早就被剁成一堆肉泥了!”
眼看着他又要暴怒起来,司空墐紧张的抿着唇说道:“我错了。”
今天本来也是她的错,她不是逞英雄,只是那样危急的时刻她的脑子和理智完全不受她的控制,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她只知道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再被霍家明杀死在她的面前。
她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站出去是本能,也是她的责任。她不是要逞什么英雄,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就一定能平复霍家明的情绪,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死,现在回想她也是后怕的。
只是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在其位谋其职,所谓责任即是如此。
这种话她不会跟穆啸尘坦言,穆啸尘现在这么生气,她要真这么说了,他一定把她宰了。
司空墐乖乖的认错,态度诚恳,是一副真正认错的样子,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今天,谢谢你。”
要不是穆啸尘安排了狙击手埋伏在暗处,她今天估计是真凶多吉少了,跟穆啸尘道个谢是应当的。
本来一腔怒火的穆啸尘因为她这句道谢火气莫名的又消下去了。
他怀疑自己最近可能是哪里出了点毛病,要不然不会这么反常。就比如今天才刚刚到机场接到田阳电话的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一个司空墐,他竟然这么失态,穆啸尘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暗中被人掉包了。
他没说话,拿着碗匆匆忙忙的就出去了。
司空墐再次哑然,忐忐忑忑的看着门再次关上。
她已经认了错还给他道谢了,怎么又生气了?
罢了,只要不找她的麻烦,随他去吧。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打算磕上眼睛休息会儿,才刚刚闭上眼睛,就有保姆在外面敲门,“夫人,您睡了吗?”
司空墐说没有,保姆就道:“心理医生来了,想进来看看您,可以进来吗?”
司空墐的心理没问题,她的心理受过千百次的训练,这样类似的事情她也遇到过,子弹从耳边飞过去那一瞬间她确实吓到了,但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只是看这状况,她不看心理医生今天这事是过不去了。
司空墐扶着脑袋坐了起来,说了声进来。
保姆很快就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心理医生,恭恭敬敬的垂着头。
几人跟司空墐问了好,保姆道:“夫人,先生担心您的身体,想让心理医生来看看,您看......”
司空墐也不想大家为难,道了句没问题,保姆低头出去了,留下几个心理医生跟司空墐随便闲聊几句。
穆啸尘就在楼梯口等着,保姆出去就立刻去跟他汇报了里面的情况,看穆啸尘绷紧的脸终于慢慢舒展开,保姆才敢大大的出了口气。
“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走远,万一夫人有什么需要叫人又找不到。”
保姆恭恭敬敬道是,穆啸尘就转身出去了。
恰好阿森从外面回来,看神色就是有事情要跟穆啸尘说,两人直接去了书房。
“怎么样了?”穆啸尘往躺椅上一坐,开门见山问道。
阿森说了司空墐分公司那边的事情,说到伤亡状况他的神色很淡定,好像在说电视剧情节似的。跟在穆啸尘身边做助理这些年他也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了,这点小事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他眉头微蹙,为的是另一件事。
“怎么,还有别的事?”穆啸尘看出来他的欲言又止,蹙眉不悦的问道。
“是。”阿森点头,挺直了腰杆,犹豫道,“昨晚忙着赶回来也没睡好,今天怎么也需要倒时差吧,要不要先去睡会儿?”
穆啸尘眉头瞬间凛起寒意,眸色森冷的看着阿森。
阿森不敢再拐弯抹角,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你一直让查夫人的身份来历,之前我们花费了很多心思都只能查到那些,现在,有新进展了,您要不要听?”
阿森这话问得十分欠揍,他明明知道穆啸尘当然想听。
穆啸尘从他的话里反应过来,查到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他冷冷撇了阿森一眼,眉间结了层霜,“有什么是我不敢听的?”
阿森立刻垂下头,轻咳一声:“是,那我就说了。”
穆啸尘顺势在沙发上坐下,端起桌上一杯茶,要是稍微留心点,就能看到他握水杯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阿森字正腔圆,一字一顿:“上一次咱们的人查到,夫人确实是今年的四月第一次到金城来,给您下药的另有其人,但是那人的消息封闭得太好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人就像凭空消失了。”
阿森说到这里又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脸上。
很早之前他们就查到给穆啸尘下药的不是司空墐,可这背后到底是谁他们一点线索都找不到。穆啸尘对此很生气,可是现在他更关心的是阿森接下来的话。
“接着说。”穆啸尘冷着脸说道。
“是。”阿森低着头,“关于夫人的过去,还有一桩事情必须要提一下。十二年前,恒扬集团的董事长还不是夏珩邑,那时候的恒扬姓宋。夏珩邑娶了当时宋家的独女宋宛夕,后来宋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宋宛夕后来也因病去世,夏珩邑才继承了宋家的家产,成为现在恒扬的董事长。”
穆啸尘眸光幽幽看着阿森,心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