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权煜皇一面。”
“什么?!”郝亦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确认的问道,“夫人,你再说一遍?你要去见谁!”
“权煜皇。”安宁平静的又重复了一遍,“郝助理,别摆出这么不可置信的表情来。别人见不到权煜皇,可我,一定能够顺利的见到权煜皇。”
郝亦花并不怀疑这一点,他不可置信的是——
“夫人,你明明知道你现在就是权五爷最大的软肋,你却还要把自己暴露在那群饿狼的面前吗?人家就等着你去求他们,你这时候如果去了,权五爷——”
“没事,我一个女人,那群大人物才不会把我当回事儿。”安宁勾了勾嘴角,“我装装可怜,抹抹眼泪儿,人家就会放我去见权煜皇了。”
“夫人——”
“郝助理,不见一面权煜皇,我真的不安心。”
安宁有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反正就是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就算是陆越川,他也很难不动声色的就让军事法庭把权煜皇给收监候审吧?陆越川对权煜皇了若指掌的同时,权煜皇又何尝不是把陆越川看了个里里外外的通透呢?
陆越川会有什么行动,权煜皇不应该猜不到的啊!
现在权煜皇就这么被关进了监狱里,难道还不够诡异吗?
还有蒋青云,他这次怎么做事情也如此不冷静呢?连她都能看明白陆越川这是故意拿权煜皇引诱蒋青云上钩的戏码,蒋青云却没有看破?这像话吗?
太多的地方都透着诡异,安宁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起火了。
不见一面权煜皇,她真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算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郝亦花听到她要去见权煜皇,心脏都被吓到漏跳半拍,“夫人啊!权五爷就算是被军事法庭收监候审,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啊!你是权五爷唯一的软肋,我绝对不能让你跟那群饿狼们有任何的接触。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发号施令,其他的事情不许你去做。”
他的职务之一,也是要保证BOSS的安全。如果BOSS做出了什么不明智的决定,他是一定要阻止的。
安宁幽幽的叹了口气儿,她明白如果郝亦花不点头的话,她甚至都无法走出蒙古大夫的花房。更不要提去找那个利益集团的人交涉了。
“郝助理,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夫人,我知道你去找了那些人,他们一定会让你去见权五爷。因为,人家巴不得你去求他们,他们好拿你做筹码威胁权五爷。只要你是安全的,权五爷才能够进行反击。可你一旦落入了陷阱,权五爷投鼠忌器,他就算有什么王牌,也不敢拿出来了!夫人,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你哪儿也不能去,就给我待在这儿。”
“如果我有我有办法自保呢?我不会成为人家威胁权煜皇的筹码,我可以全身而退。”
“我承担不起这个风险,我也承受不起万一的后果。”郝亦花拒绝的毫不犹豫,“夫人,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我们两个各退一步好了。”
安宁欣然点头,“说说看。”
“你耐心等一等,等蒋部长那边传来了消息之后,如果蒋部长没能把权五爷给救出来,并且蒋部长也出了事儿,那么你尽管用你的办法去见权五爷,我不再阻拦你。因为事情发展到那个境地,我也没有理由再阻拦你了。”
安宁又问,“那如果蒋青云没能就回权煜皇,但蒋青云回来了呢?”
“那么,到时候阻止你的人,就不是我,而是蒋青云了。”郝亦花四两拨千斤的说道,“到时候如果你能说服得了蒋部长,那么我也不会有异议。可如果你不能说服蒋部长的话,我也没必要再阻止你,横竖你都是去不了的。”
安宁叹了口气儿,“行吧,我答应你。”
“夫人,你这是笃定了蒋青云救不出权五爷,他自己也回不来么。”
“算是吧。我并不是很看好蒋青云能够把权煜皇救出来。”安宁实话实说,“其实我想去见权煜皇,还有一个理由。”
“为了确保幽鬼一定能够暗杀成功陆越川,对么?”郝亦花早就已经看破安宁的用意了,他说:“陆越川现在是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就算是幽鬼也很难找到漏洞破绽对陆越川进行暗杀。可如果你想要去见权五爷的话,不管是为了阻止你,还是为了拿你做威胁权五爷的筹码,陆越川都绝对会来见你。只要陆越川一现身,只要陆越川从度假山庄离开,幽鬼就有机会可以保证成功暗杀陆越川。夫人,你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吧。用你自己,把陆越川引诱出来,给幽鬼下手的好机会。”
安宁就知道瞒不住郝亦花的眼睛,她点点头承认了,“没错。我是这么打算的。时间已经这么久了,可幽鬼还没有一点消息。只能说明,对方将陆越川保护的密不透风,幽鬼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既然如此,那我就给幽鬼创造一个可以动手的机会。”
“你是不是还想装出一副听闻权五爷被收监候审,你的天就塌下来的惊慌失措的样子,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去到处求人,希望可以见权五爷一面。仿佛你真的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只会享受寻欢的豪门阔太太,在丈夫出事儿之后,你就惊慌失措,方寸全无。夫人,你觉得你能骗得过陆越川的眼睛吗?你的本事手腕,陆越川跟我一样清楚。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安宁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夫人,陆越川同样了解你。他不会轻易上当的,他也绝对不会把你当成是温室里的金丝雀。你想要把陆越川引诱出来,给幽鬼暗杀他的机会,不会那么顺利。陆越川绝对不会不防范你。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九处的暗杀。他又岂会轻易的离开那座度假山庄呢?很有可能,你会被带入那个密不透风的度假山庄才能看到陆越川。这样一来,不但无法给幽鬼创造暗杀陆越川的机会,你也会——”
“知道了,郝助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不会再说要去见权煜皇的话,你放心好了。”安宁保证的说道。
“我会一直盯着你的,绝不会给你任何离开花房的机会。”郝亦花硬邦邦的说了一句之后,他又问:“夫人,你把大姐都接回来了,那小少爷……是不是也让他回来?当初把小少爷派出去,是权五爷的决定。可现在的局势……我认为还是应该尽快的把小少爷给找回来。”
“绝对不能让煜灏回来!”安宁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把煜灏派出去,权煜皇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权煜皇现在出了事儿,我们也不能擅自改动他的计划。权煜皇让煜灏去干了什么,我们都不晓得啊。如果贸贸然就把煜灏找了回来,万一破坏了权煜皇的计划,那又该如何是好?”
“夫人,权五爷的底牌……你真的不清楚吗?”
安宁哭笑不得的看着郝亦花,“别说他的底牌了,他手里到底捏了一副什么牌,我都毫不知情!郝助理,权煜皇是不愿意我插手这些事情的。他跟我说的,还没有跟你说的多。我猜就算是蒋青云,对权煜皇的计划,也不是全不知情的。”
“权五爷做事情总是这样儿,神神秘秘,又诡谲莫测。他的计划是什么,他从不肯全部告诉别人。一直如此。”
“就先这样儿吧。”大脑疯狂的运转了短短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安宁就已经觉得疲惫不已,她靠在床头闭上了狐狸眼儿,“除了把大姐接回来,我们其他的事情做不了,不能做。”
就只有按捺住不安的心情,控制好烦躁的情绪,等,等!
等蒋青云的消息!
郝亦花帮她将蚕丝被拢好,坐在了蒙古大夫的懒人沙发上,同样闭起了眼睛。
看起来,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仿佛都很平静。可他们内心的翻涌,大概也只有本人才清楚了。
当冯教授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的就是花房里静谧的空气,以及闭目养神的安宁和郝亦花。
“嗯……”
安宁和郝亦花都没有睡着,他们也睡不着。冯教授轻轻的哼了一声儿,让他们两个人立刻睁开了眼睛。
同时赶来的还有蒙古大夫。
“冯教授,先别动。我给你检查一下。”蒙古大夫把想要起来的冯教授又按回到了床垫上,他掀开冯教授眼皮看了看,又给冯教授简单的检查过后,他这才问道,“冯教授,感觉怎么样?”
“我能有什么感觉?”冯教授莫名其妙的看着蒙古大夫,“我生病了吗?”
“没有感觉就好。”蒙古大夫自然不会说自己给冯教授下了足量的‘蒙汗药’,可冯教授却提前醒来的事情。
冯教授支撑着从床垫上爬起来,看了看花房的环境,“我在哪儿?这不是九处吧。”
他虽然可以看到玻璃天花板之外的天空,可九处……九处明明在深达地下几十米的地方,但照样可以看到各种‘夜景’、‘天空’的景色。他就是想要看到极光,那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不太确定,他看到的天空到底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师父,这不是九处,是我跟你权女婿的家。”安宁从床上走下来,坐在床垫上抓起她师父的手,“感觉好点了吗?”
冯教授闪了闪目光,“阿宁。我看到……”
“我知道。”安宁点点头,“你看到了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大概猜得出来。师父,别再想了。那些人,一个都逃不掉。你的权女婿会把他们都绳之以法的。”
“阿宁,二十多年了,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可我一看到那些人,还是会怕的浑身发抖。我甚至都没有勇气和他们对视。阿宁,你师父是不是特别没出息啊?”
安宁狠狠的摇头,“师父,别再想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