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知道,被贩卖的命运会将落在我头上,更没想到,那家人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柳依依哭得稀里哗啦,她窝在高雅丽怀里,就像一只小猫。
显然,后来的记忆,不堪回首,且让她无比恐惧。
好一会儿,柳依依才好了一些,她看着刘志成,问:“你,你能不能帮我报仇?那些畜生个个不得好死。”
“柳姑娘,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你得相信政府,绝对不会让好人吃亏的。”
“吃亏?”
柳依依摇摇头,眼泪再次流下来。
说实话,无论刘志成还是高雅丽,确实是气愤,但根本没办法体会柳依依的心情。
他们能看出这个姑娘很痛苦,很恐惧,很憎恶,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可是,或许是没有经历过这个姑娘所经历的,他们很难产生共鸣和同理心。
柳依依坐直身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下一刻,她做了一个让刘志成和高雅丽都十分震惊的动作。
来不及阻止,确切的说,使他们都惊呆了。
柳依依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上身的衣服。
刘志成第一时间想要转过头,但很快,他就停下了动作,眼睛死死盯着柳依依作为女性那最神圣的区域。
雪白之上,是无数的疤痕甚至还有纵横交错的血痕。
不用检查就能看出来,那是手掐的,牙咬的,刀划的。
“下面也有,他们爷三个,三个畜生,老畜生加两个小畜生,没白没夜的折腾我、祸害我,说只要生了孩子,反正是他们老郭家的种,是谁的都不要紧。”
“我恨,我恨呀,他们不折腾我了,就像拴狗一样,把我拴在屋里,不给我穿衣服,吃喝拉撒都在炕上,我就想一条母狗一样,被他们爷三个畜生……”
刘志成推了一把高雅丽,她回过神来,赶紧好东西,把柳依依的身子遮挡起来。
“别说了!柳姑娘,我向你保证,一定为你伸张正义,绝对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刘志成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气愤过,这爷三个,真是畜生,不,是魔鬼,他们怎么可以折磨这样一个小姑娘?
不到二十岁呀,再过一个多月,她才过二十岁的生日
“我把那两个小畜生剁了,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
柳依依捂着脑袋,尖叫起来。
高雅丽赶紧把柳依依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着。
显然,这个事情给柳依依造成的影响,绝对不想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其实想想就知道,一个从没交过男朋友的小姑娘,被卖到深山,还要受到绝对违背伦理道德的凌辱与虐待。
别说是一个受到良好教育的,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的姑娘,但凡一个有点理智和廉耻之心的女人,也不会忍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柳依依的叙述,让刘志成想起了前两天的那个事儿。
他去派出所找董彪,结果董彪去了大水庄处理一个刑事案。
那个案子的大概情况是一个新婚妇女,突然疯狂,砍伤了丈夫和丈夫的兄弟,然后逃跑。
那时候,还说要进行搜站,抓捕犯罪嫌疑人。
最近这个案子也没有动静,显然,案犯没有被抓到。
两相一对照,柳依依就是那个砍人的新媳妇。
这个问题就有些复杂了。
刘志成站起身来,转身出去,给两个女人留下一个私密的空间,毕竟柳依依现在还衣衫不整,急需整理。
他的脑海里,全是柳依依的那片雪白。
倒不是说他下流,是因为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根本无法忘怀。
那一老两小三个畜生,确实是人渣,但是,柳依依动用私刑,是对的吗?
刘志成突然有一种迫切的想法,就是找一位律师,详细询问一下,柳依依的行为,到底算不算违法。
他感到心中很是沉重,不用说,柳依依这辈子基本上是毁了,留在她记忆中那极度屈辱的时光,和留在她身体上那一道道、一团团疤痕,将变成两把尖刀,会在任何时候,把柳依依的内心,搅得伤痕累累、痛不欲生。
刘志成懂法,并不是法盲,他想了半天,柳依依砍人的事情,应该是已经触及了法律。
不过,从他的内心来讲,他真的不愿意看着柳依依受到法律的惩罚。
如果没有被拐卖,没有被凌辱,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怎么会挥刀看人呢?
这一夜,柳依依是在高雅丽怀里睡着的。
高雅丽像母亲抱着孩子一样,抱了她一夜。
这一夜,柳依依惊醒了好几次。
每次都是在尖叫之中醒来,她一头冷汗,认真的看看高雅丽,再看看坐在旁边的刘志成,才放心的水渠。
高雅丽还睡了会儿,刘志成一晚上没睡,哪怕一分钟都没有。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替柳依依伸张正义!
第二天,刘志成找到许美静,跟许美静汇报了这个事情。
许美静当时就拍了桌子,说一定要给柳依依一个公道。
“美静姐,现在的问题是,柳依依砍人了,这是刑事案件,公安局那边已经挂好了。”
“那又怎么样?这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你懂吗?”
许美静的声音很大,刘志成赶紧安抚,让她小声点。
“不行,这事儿我管定了,别的地方我管不了,我们青山乡,绝对不能爱出现这种情况,买卖妇女儿童,决不允许,不行!一个都不行!”
许美静气的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让刘志成看着眼晕。
他很同意许美静的观点,那就是要坚决的、干脆的、一劳永逸的斩断拐卖妇女儿童的黑手。
柳依依不能一直住在高雅丽家。
现在,这姑娘就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时都离不开人,而且,她似乎也有类似于创伤后应激反应那种症状,情绪总有波动。
许美静的意见是,立刻通知董彪,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要张扬出去。
刘志成觉得是这个道理,就去了派出所。
董彪正在整理资料,好像是准备介绍青山乡的普法宣传成果。
“搞这个干什么?老董,大水庄的那个案子办了吗?”
董彪比刘志成大几岁,俩人关于越来越好,私下里,也就没有了那么多忌讳。
在称呼上,彼此叫老董小刘,感觉还挺亲切。
“你小点声。小刘,那是个棘手的案子。通过我的走访,觉得这个案子没必要往下查。我已经跟局里作了汇报,局里的意思,也是当做没发生过,算了。”
刘志成心中一动,听董彪这意思,他们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可能因为种种原因,而准备把这个案子放掉。
“老董,你说这案子很棘手,你们是不是找出什么问题来了?”
面对刘志成的追问,董彪嘿嘿一笑,竟装作没听见,继续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