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不要说了,只要江医生是有真才实学,能调理好我的身子,多等上这么个把小时的,倒也没什么关系。”
洪五爷说完,之前破口大骂的那人当即便点头哈腰起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白了江恕一眼,向其投去了一道警告意味颇足的目光后,便又站了回去。
之后,那位权叔便呵呵笑着冲江恕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江医生,听说你是中医?那就请吧,给我家老爷好生诊一诊脉吧。”
“嗯,好。”
江恕应了声后也看了之前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的人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来到洪五爷面前,一看并没有自己坐的椅子:“请给我拿一把椅子过来,我总不能就这么站着给病人诊脉吧?”
“站着?哼,你想的倒是挺美啊。”
这时,洪五爷身后的一个贴身保镖模样的人冷声说了句,旋即摆弄了下自己手中的一对亮银色钢枪,道:“我们家老叶有个习惯你可能还不知道,一般不愿意和人平起平坐,所以,你在洪五爷面前,也只有跪着诊脉的份儿。”
“之前找来的那个姓马的医生,也是跪在我们家老爷面前给他诊病的,你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请吧?”
闻罢,江恕两眼顿时一眯,其内已然开始有道寒光一闪而过,自打自己进了这房间的门,从始至终这洪家人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看,他现在是真想问上一句,几个意思?
之后,那位洪五爷也不说话,就那般一边静静地捻动着佛珠,一边盯着他看,而后权叔又呵呵笑了笑,拍了拍江恕的肩膀,道:“江医生,这次就委屈下你吧,放心,我们洪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还请迁就一下我们家老爷。”
“呵呵……”
冷笑了两声后江恕当即耸了下肩膀脱开权叔的手:“我又不是他爹妈,凭啥迁就他?”
“哗!”
随着江恕此话说出口,在场人中包括一直都表现的云淡风轻的权叔在内,全都被他给着实雷了一下,这么多年了,他们是真没见到过有如此胆量的人,而且,还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兴海大佬,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此刻众人心中就只有一个想法,这小子,压根就是个愣头青,彻头彻尾的愣头青!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今天,这议事厅中只怕是要血溅七步了。
三秒钟过后,站在洪五爷身后的那位一只眼已经被头发给蒙住了的人,两手的手腕急速抖动了下,在舞出几道枪花后便向冲秦凡猛冲过去,手中那两杆亮银色钢枪犹如出海的双龙,势头之猛即便是江恕都不禁微退了一步。
“好气势,不过可惜了,这修为可着实是差了一些。”
江恕暗道了声后紧接着就红芒一闪,圣灵血斧便已然被其握于手中,挥动了两下后便向前以横扫千军之势劈了过去。
“铛,铛!”
两声爆响过后,只见江恕仅一斧便将那人手中的双枪给轰飞出去,其中一杆破窗而出,而另一杆则直插在了之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那大肚男面前,吓得他两腿直打哆嗦,脸色也瞬间煞白起来。
反观江恕,在一斧将那人的双枪轰飞出去后,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时又是一斧下劈而去,压在他肩头直接将其给压得跪倒在地,胸口一阵发闷,一口逆血也被逼着吐了出来。
看着洪五爷的贴身保镖就这般三下五除二地被江恕一腿给压了下去,之前还小瞧江恕的人心中对他的想法也是大变。
这哪里是愣头青啊,愣头青也能有这么强悍的身手?高人,这他妈绝对是一个高人!
“看你之前动手那架势,想来应该是走的敏攻路线吧?那真是不巧得很,碰上了我这么个纯力量路线,即便你不像之前那样轻敌,而是严阵以待,你的下场,依旧会是如此。”一脸淡然地说完,江恕方才缓缓收回压着他的右腿,不过即便如此,那人依旧跪在地上,未能在第一时间站起来。
“你,你,你究竟是,是什么人?”
“我的身份,就是你们知道的那般简单,只不过是个医者而已,虽说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但对于一些蔑视我尊严的人来说,我有拒诊的权利与资格。”
说完,江恕便慢慢转过身,不屑地看着那也已经显得有些痴傻的权叔一眼,随意地将其推到一边就负手离去。
“洪五爷是吧?之前观你面相,你所患的并非肉身疾症,乃是心病,你孽业太重,恶气缠身,进而侵入心神,这才是你夜夜不能寐的主要原因,好好珍惜你这所剩不多的时光吧,不出一月,想必你也就可以得以解脱,魂归天外了。”
“你虽说手捻佛珠,但却并未一心向佛,这也不过是你想要寻求的一种心理慰藉罢了,孽业若是不消,哼,只怕即便是死,神魂都会不得安宁。”
闻罢,那一直端坐在藤椅上的洪五爷当即一惊,随即猛地站起身来,看着江恕的背影顿时将其惊为天人。
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曾亲自花重金请来了一位高人,而那位高人所言,和江恕之前所说的几乎就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可惜的是,那高人虽说是精通道法,可却在医术上并没什么建树,对他的心病,也着实是无能为力。
而当洪五爷的保镖听到江恕这番言论后也是惊了下:“你,你还是个医道修真者!站,站住,留步!”
可江恕却根本就不搭理他的呼唤,再他话声落下时已然走出了大厅,而之前听到动静后冲进来的那些黑西装男却也一个都不敢拦他,全都老老实实地在两边站着,噤若寒蝉。
动他?拦他?笑话!就连颇受洪五爷器重的贴身保镖洪鑫都被这货给一招KO了,更何况是他们了?他们很清楚,自己在人家眼中,就是个弱鸡般的存在,这时候即便一拥而上,那也是找虐的命。
就这样,江恕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洪家,而后洪五爷整个人也是瘫坐在藤椅上,一个劲儿地唉声叹气,随后又问道:“洪鑫,你之前说的什么医道修真者?是什么东西?很厉害?”
洪鑫闻言,先是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又苦笑着点了点头:“何,何止是厉害啊,五爷,我们这次,怕是真正得罪了一尊大神了。”
“我之前所说的医道修真者,简单来说,就是修真者中颇为精通华夏中医古术的存在,这类人往往天赋绝佳,而且,即便是自身战力也往往算得上是在同一级别人中的佼佼者,五爷,就凭他之前的表现和临走前所说的那番话,我敢断言,他定能治好你的隐疾!”
洪五爷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权叔似是响起了些什么,刚要说出口时却被洪五爷的一道目光给制止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几个就都先回去吧,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让外面的人知道,明白么?”
那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一听这话,很识趣儿地一边退出去一边连连点头:“洪五爷放心,您放心就是,今天的事儿我们都没看见,自然也不会在外面胡说。”
“是是是,即便是看见了那也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向外声张半句,若外面真有人知道了,您,您到时候就拿我们试问!”
“……”
那几人走后,洪五爷又看了权叔一眼,道:“你之前是不是想说,这个江恕,会不会是……他们那边的人?”
权叔闻言当即点头:“没错,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如果这江恕真是那边的人,那只怕……咱们就真的危险了,我想那边的人一定不会希望一个身患隐疾的人来坐兴海市的地下江山,到时候张家的下场,说不定就,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