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走过去自顾自地抓起他的手腕为其稍稍诊了下脉,突然道。
“黄老是吧?如果我没诊断错误,您早年间应该受过伤,而且是临近心脏部位。”
闻罢,黄老顿时将手抽了出来,哼声道。
“嘁,我临近心脏部位的确受过伤,可这事儿老一辈的人几乎都知道,包括老汤,说不定就是他告诉你的,想用这种方法蒙骗我?你当我是傻子?”
“放你娘的屁!黄老头儿,现在老首长病危,谁还有功夫和别人说起你那点破事儿,少在这里胡搅蛮差,告诉你,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你可是要担责任的!”
在汤老骂完后,江恕又道。
“黄老别着急,之前我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说,您早年间不仅临近心脏要害处受了致命伤,而且这伤应该还是毒伤,甚至即便是现在依旧困挠着你,每逢午时三刻,先是心脏剧痛,紧接着这股剧痛便会传遍全身,几乎天天如此,折磨得您根本就睡不着觉。”
“而且这种剧痛感往往在持续一个小时后,便会如同潮水般退去,不知我说的可对?”当江恕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黄老看他的眼神顿时大变,他是军人,生性要强,这些隐痛只要还在他能忍受的范畴内就不会对声张,因此除了他自己知道外,也没有任何一人知道他已经受了四十多年的剧痛折磨。
甚至就当从帝都那边来的几个中医圣手定期为其诊脉,检查身体的时候,也从无一人说出他的这种隐疾,如今竟被面前这青年几分钟就给诊了出来!
这诊脉之术,真算是绝了。
随即,黄老也悻悻地坐了下去不再说话,在场其余几个老者也都是对江恕另眼看待,能让脾气比驴还倔的黄老服气的年轻人,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
“哼,现在知道我的眼光如何了?还真以为我跟你这老东西一般那么好被人骗?”
给了黄老一个白眼后,汤老当即便带着江恕上楼,而这时也有警卫进来禀报,说是一个叫萧漪彤的人已经到了门外要进来,还说是江恕叫她来的。
“确有此事,汤老,萧漪彤之前也是跟我一起学习的,中医术也很不错,一会儿正好给我帮忙打打下手。”
江恕介绍道。
“好,既然这样你们就直接带她上二楼吧,要快。”
汤老匆匆说完后便和江恕率先上喽,来到一间面积极大的临时抢救室中,几个白大褂医生正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不知在小声讨论着什么,在他们旁边的病床上,则躺着一个身上被连接了各种仪器,脸色惨白一片的老者,想必就是狄老。
狄老的一众家人此刻也都围在病床周围,几个女眷看着测量仪上显示出的已经变得极低的心脏频率低声抽泣着,男的则都一连沉默,将气氛一时间烘托得极为紧张,肃穆。
“Oh!怎么又是你!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江恕刚走进房间时,那被几个白大褂西医围起来的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当即失声大叫了下,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江恕闻声望去,脸色当即也变得有趣儿起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外国医生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力协医院被自己玩儿了个半死的D国皇家医院的副院长,拉斐尔。
“拉斐尔医生?怎么了?你认识这个青年人?”
坐在病床边的一个中年皱眉问道,随即又看了看汤老和江恕,尤其是在看向后者时目光怪怪的。
“难不成,这就是汤老之前推荐的那个中医?这么年轻?”
中年心中暗自嘀咕道,但碍于汤老的颜面也没说什么,不过拉斐尔可不会留什么情面,直言道。
“认识,当然认识!”
“哼,用你们华夏语来说,这家伙就是一个神棍!狄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把这家伙请来,难道你也觉得用什么所谓的气功,或者是树皮草根,就能治好你危在旦夕的父亲么?”
“拉斐尔医生,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好,在场的也不乏力协医院的医生,对昨天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可都很清楚,别忘了,你还欠我华夏中医一个道歉。”
“你!”
见二人一见面就掐起来,之前那中年,也就是狄老的独子狄营当即起身低喝了句。
“行了,都别吵了!请你们来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吵架的!谁能和我说一说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便有一个力协医院的专家开口,将昨天拉斐尔在江恕手中吃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狄营听完后愣了下,作为一个华夏人,他都没听说过有谁能做到江恕那种程度。
“狄先生,你要清楚,昨天这家伙所施展的根本不是能救人的医术,称其为高等级的魔法都不为过,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凭这点事情就相信他,如果说起医术,你还是要相信科学,就是我们西医。”
“行了,拉斐尔医生,你不必多言,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你们诊断出的结论,家父,到底还有没有救。”
“有。”
在江恕面前,拉斐尔不甘示弱地果断说了句,令狄营以及一众狄家人精神一振,紧接着狄营的儿子狄佳木又连忙问道。
“有多大把握?”
低头沉吟片刻后,拉斐尔又道。
“老人家体内本就有多处暗伤,因此诱发了要人命的心肌梗死,必须要做换心手术才有一线生机,至于生还率,由我主刀的话可达到……百分之五。”
“什么!换心手术?百分之五?”
狄家人皆是一惊,换心手术听上去就已经骇人听闻了,百分之五的生还率更是让众人的心凉了大半截。
而趁着这会儿功夫,江恕已经走到床边开始为狄老诊起脉来,控制着一丝真气窜入其体内,细细查探着其中状况。
几分钟后,狄营见江恕松开手,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又问道。
“用中医来治,可有治愈的办法?”
闻罢,江恕在想了想后抿嘴一笑,先是看了眼一脸不服的拉斐尔,随即又直视着狄营很轻松地道。
“自然有,说来也简单,不必针灸,更不必手术,一枚丹药,足矣。”
气氛在寂静了会儿后,狄营又问道。
“你确定你没有说大话?一枚丹药?哼,那你有多少治愈的把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百分之九十,当然你,剩下的百分之十也不是死亡,而是狄老的病情得到缓解,但却依旧残存着病根,无法彻底治愈。”
“哗!”
全场人顿时一片哗然,狄家人,在场的西医专家,甚至就连拉斐尔和汤老都赵大嘴一脸呆然地看向江恕,一时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江恕可谓是语出惊人,就连刚被人带进来的萧漪彤听到后都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轻拉了下他,低声道。
“这儿可不是胡言乱语的地方,江恕,你可千万别为了争一时之气就……”
“放心,我心中有把握,难道你对我还不信任?”
笑着拍了拍萧漪彤抓着自己的手后,江恕又对狄营道。
“狄叔叔,你没有听错,虽说之前拉斐尔医生的诊断没错,狄老此刻最要命的是心肌梗死,但如果让我来治,根本不用所谓的换心,一枚丹药便可,至于把握性我也和您说过了,就看您如何选择了。”
“哈,哈哈!你这个疯子!骗人居然都骗到这里来了,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就能骗得过这里所有人?就能骗得过掌控生死的上帝?一枚丹药就妄想将一个垂死的老人家彻底治愈?你真当你那丹药是仙丹不成?”
拉斐尔讥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