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拳声如雷,剑舞如风。
镖局众人看着上下翻飞的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到自家总镖头,甚至还有心急者想持刀上去围攻,不过却被人劝住。
俞秀莲手中长剑或点或撩,武当基础剑法十三势使得是炉火纯青,可依旧无法触碰到武止戈一下。
反观褪去束缚的武止戈,无论速度还是力量都比之前更强,俞秀莲虽说也算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不过武止戈也不是没碰到比她更厉害的对手。
之所以与她周旋这么久,一是对方仗着兵器之利,二是因为想见识一下武当剑法。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俞总镖头,你看我这一拳如何!”
武止戈一声大喝,当下挺筋拔背,丹田内那形如小溪的内力,迅速聚集在右手上,随后握拳击出。
“嗯!”
俞秀莲当即心中暗想:“这是想逼我硬拼?”
武止戈这一招,虽看着只是简单的一记直拳,可自己若是一但避开,那迎接自己的必将是紧随其后的雷霆攻势。
“既然躲不了,那就只能硬上了!”
想通此节,俞秀莲当即不再犹豫,调动浑身那可怜的内力,一招仙人指路,剑尖直指武止戈拳头。
眼看一拳一剑即将相撞,围观众人顿时连眼都不敢眨,生怕错过这精彩一幕。
只见在武止戈拳头即将撞上剑尖时,突然变拳为掌,掌心擦着剑身而过,整个人侧身一扭,仅凭单脚站立,完美避过青冥剑锋芒。
再说那一掌在临近俞秀莲胸口时,突然三指微屈竖成剑指,指尖内力吞吐,俞秀莲只感觉体内筋脉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出,浑身一软就欲瘫倒在地。
武止戈却显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劈手夺过青冥剑,随后一脚将俞秀莲扫飞出去,若不是暂时留着她还有用,这一脚便取了她的性命。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众人只感觉一眨眼的功夫,自家总镖头就已落败,而且还是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有那反应快的,见还飞在空中的俞秀莲,赶忙飞身去接,口中大喝道:“大家伙快并肩子上,先救总镖头!”
武止戈此刻握剑的右手已血流如注,刚才那一招还是有些冒险,掌心已被锋锐的剑气划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不过握剑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甚至比平时更加稳当,来不及仔细打量手中这柄当世名剑,武止戈一甩剑身,几滴鲜血飞溅落地,印出点点梅花。
武止戈信手而立,有些怜悯的看着那几具,仿佛已没了灵魂的躯壳挥舞着刀剑,嚎叫着冲向自己。
“与其这般没了灵魂的活着,还不如彻底死去。”
铮!
只闻一声清脆剑鸣,武止戈瞬间连出三剑,剑光闪烁,射得人睁不开眼。
等再睁眼时,只见当先三人前冲的之势骤然一止,神色惊恐的抬手捂住咽喉,一剑封喉瞬杀三人,快到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惊,有人悄悄挪动脚步向后退去,也有人咬牙怒吼一声,仿佛这样才会有出手的勇气。
不过在武止戈看来,对方虽人多示众,却只不过是垂死挣扎,对自己来说无非就是多耗费些体力而已。
一时间破庙内喊杀声震天,仿佛要掀翻屋顶,武止戈纵身人群之中,手中青冥剑上劈下撩,不断收割着一条条人命。
轰隆!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将整个破庙照得亮如白昼,随后便是一声闷雷炸响。
此时的破庙内,唯一还能站立的就只剩武止戈一人,其余人等除了角落里满脸绝望的俞秀莲,已尽皆化作一具尸体。
屈手一甩剑身上并不存在的血液,武止戈感叹一句道:“真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好剑!”
“不过正所谓,兵器乃手足之延伸,再好的兵器又怎会及自身手脚灵活,你说对吧俞镖头?”
俞秀莲强自挣扎着坐起身道:“我怀远镖局往日可是与阁下有仇?”
“无仇!”
“可是有怨?”
“自是无怨!”
“那阁下为何平白无故,杀我镖局上下三十余口,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那你师兄妹二人又为何,要将这青冥剑送给那满清鞑子?”
话到此处,俞秀莲终于明白自己是死在什么地方,当下冷笑两声说道:“呵呵,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但愿阁下能将这天下依附满清之辈杀个干净。”
“别人我暂且管不着,怪只怪你运气不好,今日恰巧遇到了我。”
武止戈缓缓抚摸着冰冷的剑身,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似乎只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我也不会杀你,还得请你给你师兄带个信,就说十天之后,我在武当山上等他。
俞秀莲闻言,双眼死死盯着武止戈,像是要把对方自大狂妄的样貌刻在骨子里一般。
“一定替阁下带到!”
“不过我虽说不杀你,但还是要略施惩戒。”
武止戈话音刚落,随即抬手两剑使出,顿时挑断俞秀莲双手手筋。
俞秀莲当即惨叫一声,随即死死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顶着满头冷汗愤恨的瞧了武止戈一眼。
武止戈见状,侧身让过一条路来,口中还夸赞道:“俞镖头真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如此痛苦居然也能强自忍耐。”
俞秀莲此刻只感觉体内筋脉如火烧般疼痛,每走一步筋脉更疼痛一分。
没有在意武止戈的话语,顾不得此刻暴雨倾盆,一路跌跌撞撞向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