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官道上,一匹黑色骏马奔驰如风快得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两侧风景接连从眼角余光闪过,可马上骑士却无暇无暇欣赏。
一心恨不得给马儿插上翅膀,直接飞到自己师妹身边,就连从贝勒府离开时都还未来得及与贝勒爷打个招呼,只是委托下人转告,实在是有些失了礼数,不过事急从权,只能等下次再向贝勒爷当面致歉。
“驾,驾!”
李慕白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身上,恨不得压榨出马儿最后一丝潜力,至于前来报信得那人早已被甩在身后不知多远。
……
与此同时,逐渐消失在李慕白身后的四九城内,随着几声钟响顿时宫门大开,众多退朝的文武百官鱼贯而出。
铁贝勒与往常一样,退朝之后与一种文武百官一起说笑着走出宫城,直到坐上自家轿子之后脸上笑意才收敛不见。
“打道回府!”
吩咐轿夫一声之后,随后开始闭眼假寐,心里想着今日早朝之上发生的一些事情,铁贝勒内心有些烦躁,手中两个文玩核桃被盘得咯吱直想。
直到随着轿子摇摇晃晃一路来到内城之后,听着街道两侧的叫卖声,心情这才好上不少,掀开窗帘看着街道两侧不断奔走的人流,人人脸上都带着向往憧憬之色。
铁贝勒心中感叹道:“这就是我大清治下的盛世江山,国内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岂不比那亡明强上百倍?”
“自己作为当朝贝勒,自然也是与有荣焉,只可惜江湖之上一直有人贼心不死,竟妄想颠覆朝廷,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让我抓到,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正当心中想着朝堂大事时,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街角有几道衣衫不整的身影,顿时脸色更黑了几分。
“哼!”
“改日一定上书皇上,让他下旨将这些不事生产的乞丐全都赶出京城去!”
铁贝勒颇为气愤的自语一句,随即也没了兴致,还是早点回家宠幸自己前几日新纳的那个小妾吧。
如此想着,尽管铁贝勒也已年近五十,内心不禁有了几分火热,随即吩咐轿夫快点。
一路回到府中,铁贝勒已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刚想去往后院,却见管家前来禀报。
铁贝勒脸现不耐,没好气的问道:“有何事禀报啊?”
那管家极擅察言观色,一看便知自家主子言语不善,当下只得小心翼翼的长话短说。
“爷,今早李大侠留下几句话便不辞而别了。”
“嗯?”
“出了何事,你给我细细道来!”
管家不敢有违,随即语速极快的将前因后果道出。
“回禀主子爷,今早怀远镖局俞姑娘派人来找李大侠,说是在押镖进京的路上被人劫了……”
铁贝勒一言不发的听管家说完前因后果,顿时脸色黑如锅底,衣袖一挥道:“备轿,我要进宫面见皇上。”
“嗻!”
那管家急忙应下,丝毫不敢当误,躬身快步退了下去。
“这些江湖中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何该向皇上请出血滴子,好好整顿整顿这些江湖中人了。”
“而且听说最近南方出了个什么红花会,近来在两广一带闹出了不小的风波,现在北方这边居然又出了个什么武止戈,居然还敢枉顾剃发令不说,竟然还妄想拔了老夫在江湖之上好不容易竖起的旗帜。”
就这么想了许久,这才见那管家去而复返道:“回禀主子爷,一切都已备妥了,您看……”
铁贝勒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随即一言不发又坐上轿子直往皇宫而去。
没人知道此次近宫,铁贝勒到底与皇帝说了什么,只知道在不久之后,一队身穿黑衣腰跨长刀的身影,从皇城东门而出,一路奔着河北而去。
一行八人个个身形彪悍,一看便是习武有成之辈,背上尽皆背着这形如鸟笼的东西,但就是这八人,一皇城打马而出,所到之处众人无不色变,惶恐避之不及。
董家集,有间客栈内。
随着晨阳高升,刺目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武止戈这才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天色后,这才坐起身慵懒至极的伸了个懒腰。
“啊…”
“真是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了,想不到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武止戈感叹一句,随即起床洗漱,心里想着今日上街去采买些东西,等晚上再住一晚再出发不迟,反正武当山离得也不远,这半年来自己每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这边风声小点,多休息一晚也没什么。
打定注意之后,武止戈洗漱完毕,拿起昨晚让小二替自己买来的衣裳穿上,这才戴上斗笠,拿上青冥剑推门走了出去。
来到楼梯口正要下楼时,却见昨日招呼自己进店的那店小二,此刻正双手端着盆水欲要往楼上走去。
瞥见武止戈后,立刻止住身子侧身让过,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问道:“哟,客官您起来了,怎么样这衣服您可还满意?”
武止戈点头应了一句道:“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紧了。”
“客官您要是不满意,要不小的再帮您改改?”
“不必了,我等会自己去街上买两套就行。”
“嘿,这到底说客官您可真是赶巧了,今日咱们镇上恰好赶集热闹得很!”
“哦,是吗!”
与这店小二闲扯扯几句,武止戈便出了客栈朝街上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耳边传来阵阵叫卖声。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快来瞧快来买嘞!”
“糖葫芦~”
叫卖声此起彼伏,落在武止戈耳中也不觉有些悦耳,竟觉得肚子也稍有些空落落的,信步走到一处卖豆腐脑的摊位前,见摊主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武止戈开口道:“姑娘,麻烦给我来碗豆腐脑。”
“好嘞,客人您先坐马上就好!”
那小姑娘年纪看着虽不大,似乎却已是个做生意老手,见客人上门,立刻答应一声,随即伸手一引,示意武止戈先去桌边坐下。
随即手脚麻利的一阵忙活,片刻后便端着个托盘送过来,将东西一一摆放好后,这才腼腆一笑道:“也不知道客人您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就单独用碟子给你分开了,客人您看着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