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娜短短的几句话,炸的贺郁临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爸居然能渣成那样,他妈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他无法想象,难道就是为了他吗?如果真是这样,离吧,真的,快点离,他希望他妈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江恪坐在一旁无声的吃着咸鸭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时不时的抬眸看看刘卿娜,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突兀了,刘卿娜很快的就察觉到了,顺手给他碗里夹了一点牛肉:“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谢谢。”江恪笑了笑轻声道:“没什么,只是为您感到遗憾和心疼,觉着您性格很好,临临没有遗传到您的这一点,光继承了您的美貌了,反倒把叔叔这冲动的性子学了有七八分像。”
贺郁临瘪了瘪嘴,重新坐回凳子上,心头泛起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你到底夸我还是损我,我怎么觉着这不是什么好话。”
江恪放下咸鸭蛋吧嗒了几口米饭小声道:“我即没夸你,也没损你,而是再告诉你,不要做催化剂,要做调和油。”
贺郁临:“......”
“吃饭吧,吃完了,今天带姨好好逛逛,叔叔不愿意去,那我们自己去吧。”江恪给了贺郁临一个眼神,这事他们还是别瞎掺合的好,哪怕是贺郁临,哪有让父母主动离婚的,看得出来这俩人对对方都还是有感情的。
贺郁临心中虽然还很是不悦,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不再给他爸一个眼角,自顾自的开始吃饭,眼睛盯着江恪手旁的那个已经打开的咸鸭蛋。
“给,这样吃会不会很有意思?”江恪接收到他的视线,把蛋递给他:“你能在不破坏蛋壳的情况下,把里面的黄全掏出来吗?这蛋壳很漂亮,可以雕刻一些好玩的装饰品。”
“你傻啊,那是生蛋才可以,液体的好取,这都成固体了,怎么可能取得出来。”贺郁临为江恪的智商在堪忧,瞬间破涕为笑。
“嗯。”江恪见他终于笑了,伸手捏了捏贺郁临的鼻子:“傻样,逗你玩呢,不过真有那种蛋雕,你见过没有,就是把蛋雕的就跟艺术品一样的。”
“网上见过,但是实体没有,怎么你有想法?”贺郁临心头一紧,拿着蛋在手上转了一个圈,笑意盈盈的看着江恪。
“没,我可没那么巧的手,不过空闲了可以试试,争取等你明年生日的时候,送你一个蛋雕,把你的样貌刻琢成画。”
“真的?”贺郁临耳颊红了一大片,惊声笑道:“说好的啊,谁不送谁就是小狗。”
“嗯!”
贺敬峰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茶杯边沿,听到贺郁临的笑声,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甩上了房门,对江恪更加没有了什么好脸色,这吖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把他儿子和老婆哄的这么开心,搞的好像这个家他成了多余的一样。
三个人都没有再理他,有说有笑的愉快进餐,都把刚才那点插曲给掩藏了下去,离婚不离婚,也不急着这一晚,更不急这一时。
吃饭完江恪帮着刘卿娜忙着收拾碗筷,贺郁临坐在凳子上揉着肚子,他吃得有点多。
“小恪啊,在家你就这么勤快吗?”刘卿娜一边洗碗一边和江恪闲聊。
江恪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家务活一般都是我和小衡干,我不会做饭,其他的还行,我妈身体不太好,所以做饭大多也都是我爸做。”
“你妈倒是个幸福的。”刘卿娜感叹了一句,言语之间露出着一丝丝的羡慕。
江恪笑了笑没反驳,倚靠在厨房门口,顺着刘卿娜的话往下缓缓道:“还行吧,他们也会吵架啊,吵起来还不是闹得很凶,我妈甚至还想过要自杀,那是刚生完小衡的时候,产后抑郁,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后来小衡到了三岁多的时候才慢慢恢复。”
“呃,还有这事?”刘卿娜很是吃惊,这个她还真没有想到。
“嗯,个有个的活法,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姨,对于您心中芥蒂的那件事,虽然我不知道内情,但是看叔叔刚才的反应,并不是那般的无动于衷,或许他也在心中懊悔不已,失去孩子,痛苦的不只有您,作为父亲,他的痛也不会比您少多少。”
刘卿娜正在洗碗的手猛地一下怔住了。
“借用临临的一句话来说,初恋美好即忧伤,男人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们都是局外人,也劝不了您什么,要是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那就离,但是但凡还有一点不舍,那就不要轻易做这个决定,毕竟下一个不见得比这个好。”
刘卿娜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心里甚至被江恪这话说的有一丝丝的松动,二十年的感情,少年夫妻,十九岁她就跟贺敬峰在一起了,今年三十九,整整二十年,尽管他们中间有将近八年的时间都在互相折磨,但是终究还是有不舍,他们门当户对,男才女貌,曾经也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羡慕的对象,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意外出现,他们也许也会很幸福,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离了吧,我不想未来继续生活在一个无爱的生活里。”刘卿娜突然关掉了水笼头,甩了甩手上的水,眼神坚定地转身对着江恪勾了勾唇:“下一个怎么就不好了呢,以我这条件,想找个好男人不是很简单吗?更何况单身不美吗?为什么要找男人?”
江恪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此刻也词穷了。
贺郁临坐在椅子上听着俩人的对话,一句话也没再说。
“你俩收拾下,我们走吧,门就不用管了,等会我打个电话让人上门来修。”刘卿娜从厨房走了出来,轻轻地拍了拍江恪的胳膊:“行啊,今天我倒要看看你俩给我挑个什么口红。”
“得嘞,包您满意,大不了倾家荡产专柜给您搬回家。”
刘卿娜大笑:“那你估计得从你妈手上把那金条给哄出来了。”
江恪挑了挑眉,抬脚就往外跑:“那倒不用,把临临卖到寡妇村,估计能换不少。”
“啥?卖谁?你再给我说一遍。”贺郁临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朝着江恪就追了出去,没到几秒就听楼道里传来了江恪的求饶声和贺郁临欢快的笑声。
刘卿娜望着门口最起码呆滞了有一分钟才缓缓回神,回头望着阳台旁那道紧闭的房门,心凉的彻彻底底,就今天火灾一事,她已经彻底绝望了,她不想下次再发生类似情况的时候,自己被活活烧死。
地下车库。
灯光灰暗一片,车库里的车倒是停的满满当当,贺郁临带着江恪走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他妈的车,他们小区,人多,车也多,虽然楼层不高,也不是什么别墅区,但是这房子盖的还是挺有风格的,这一块的房价贵,比高层的要贵多了。
“你爸有车吗?”俩人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车,江恪倚靠在车屁股上,和贺郁临对立而站着。
“有啊,一辆迪拉克凯的越野,不过他不经常开自己的车,他公司有给他配车,上下班有的时候助理也会来接送他,怎么,你突然问这个干嘛?”贺郁临有些不解。
江恪叹了口气笑道:“你这家庭条件真心不错啊,我这是高攀了。”
“高攀?”贺郁临都被江恪给逗笑了,朝他靠近了一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有车有房就高攀了?你是不是被北哥给同化了?啊,对了,他走了吗?”
“应该还没,他不让我们送,所以我也就没再过问,什么叫被北哥同化,本来就是啊,你看你这.....”江恪话还没说完,喉结就被贺郁临偷偷摸了一把,贺郁临面露凶狠的瞪着江恪:“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江恪没说话,平静地与他对视着,也不知道贺郁临的哪句话或者哪个动作触发了他的神经,江恪猛地一下转身和贺郁临互换了一个位置,把人直挺挺的压在了车身上,同时贺郁临的两只手也被禁锢住了。
“你干嘛啊?”贺郁临吓的够呛,脸颊红了一大片。
江恪没说话,高大的身形压了下来,一口咬在他的后颈上,滚烫的唇舌沿着后颈,一点点往上在他耳边用力的吮吸、啃噬。
“松.....松手。”贺郁临呼吸都开始渐渐急促了起来,在江恪怀里想挣扎着起来,可是他越是挣扎,江恪的反应越是大,足足过了有大半分钟江恪才松开他,双眼猩红道:“下次不要随便摸我的喉结,小心腰。”
贺郁临满脸的错愕,抿唇憋笑,这么大反应的吗?为啥他之前没有察觉,怪不得昨晚他去亲江恪脖子,江恪都不让他亲,说是痒的受不了,最后还是被他强迫的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