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邓州南阳,也许是霸天帮的杀手眼睛瞎了,也许是霸天帮信息传达的太慢,反正章采是平平安安的走到离鲁阳关只剩200里路,这期间杀手是连跟毛都没出现。
“这平静了,这太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中必有诡计!咱们要多加小心!”
朱武是绞尽脑汁的猜想葛霸天在做何打算,直到一个带馅黄油面包伸到自己的鼻尖前。
“若般,你太紧张了,学我,放轻松。”章采乐观的说道,“收了思绪,赶紧填饱肚子,虽然我也不知道葛霸天在憋什么坏,但我知道过了鲁阳关,葛霸天再想下手,他所付出的代价将是数倍于现在。我们到帝京,葛霸天就没机会了,急得是他,不是咱们。”
“我觉得章采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朱仝吸溜着燕麦粥,眼睛往街上瞟,“若般你看,街上这么多人,走到现在就没见人少过,相信前面行人一定会更多。你觉得葛霸天敢在这儿吗?”
朱武斥责道:“你俩也太大意了。”
“这可不是大意,这是自信。”章采舒雅的吃着昂贵的吐司。
酒足饭饱继续赶路,当晚宿在向城,夜里三人轮流守夜,次日天明便退房上路.......正午正好到鲁阳关,在关卡里吃顿饭,下午三人便进到了河南道汝州地界。
“我们就这么平安的离开邓州啦?”朱武感叹道,“真是不可思议。”
同样,章采冷冷说道:“是呀,太不可思议了。”
朱武、朱仝诧异转头:“章采,你好像很不高兴?”
章采点点头:“二位兄长,从襄州走到这汝州,二位感受如何?”
“有惊无险。”朱仝心直口快说道。
章采呵呵一笑:“二位兄长,帝国修建直道的目地二位是否还记得?耗费巨资历时数年修建的军用道路,运军资跑大兵的路,现在道路堵塞人满为患,沿途官府差役无人管理,任由道路上挤满货车马车......这可是军用的高速路啊,驰援北境将士的生命路,我听义父说过,当年为修此路,先垫条石再夯土,一寸草都长不出,就成商道了?”
“成商道也就成商道了,万事不可能一成不变,这点我接受。但鲁阳关呢?”章采冲着关墙之努嘴:“当年帝国为迁都洛州,是煞费苦心的部署了洛州四面的防御体系,南面的第一道防线是伊阙——大谷——轩辕三关,第二道防线就是这里,伏牛山、方城山之间、直道的要点地带鲁阳关。而你们看看,鲁阳关都是什么呀。”
章采失望的摇头:“我进关前看了城头,吃饭的时候一直注意通往南关墙的街道,两个小时自始至终没有换岗,城头上站的兵少的可怜。至于城墙......年久失修,我手欠的去扒拉,掉下好些个土块,轻轻一掰就碎。”
“帝国内部的武备太松懈了,很难想象北境大军要是挡不住,金人、铁人骑兵将在国内如履平地。”
朱武轻拍章采肩头:“这些事情不是现在的咱们能管的。”
“也是。”章采苦笑的点头,“赶路吧。”
...........
出鲁阳关,三人身心轻松些,着急的脚步也放慢,走到鲁山县附近,望见这丘陵树林地形,章采开起了玩笑。
“你们说葛霸天那老贼会不会在这里等着咱们?”
此言一出,朱武显得认真:“有这个可能。”
朱仝提议:“那咱们走快点吧.......”
章采还没应答,耳畔便忽然传来了喊杀声。
“霸天帮?”朱武惊疑,章采嘴这么灵吗?
“去看看。”说罢章采迈步闻声而去。
三人进树林、扒草丛,很快就来到了声援地。蹲草丛一看,只见一帮杀手正在围攻一伙人,和当时救朱武一样,被围攻的人少、勉强支撑。但也有不一样的,这些杀手里章采看到了弓箭,在最外圈持弓的杀手列成两排约莫20来人,正在朝圈子里被围攻者放箭。听弓弦声,章采判断大概是那种半钱、一钱重的轻箭,射50到70步的软弓,虽不清楚是软木弓还是林人那种的藤弓,但她是大感震惊。
因为民间武装是不能有弓弩、盔甲的,这一点是整个帝国权力阶层的共识。在太祖皇帝时期,皇帝对帝国的掌控还很强的时候,就尝发生将领、官员因私藏几副盔甲而丧命。即便当下不如太祖皇帝时,也不是江湖杀手就能有弓箭兵的离谱地步!
章采愣神时,朱武在侧悄声对她说道:“蓝衣服,背后斜绣金线,是霸天帮的杀手。”
“霸天帮!”章采问道,“霸天帮的杀手为什么会有弓箭?他们是军队吗!”
“我不知道。”朱武说道,“霸天帮在唐邓,平时很少进入汉水以南地域行事,我很少与其打交道。”
章采就个问题:“为什么霸天帮会有弓箭兵?”
说话间,只听箭镞咻咻,呜啊几声,被围攻者倒下7人,弓箭手停止射击,众杀手围攻余下2人,2人虽机敏的及时背靠背作战但也是危机四伏,霸天帮的杀手太多了。
“救人!先除掉霸天帮的弓兵!”
章采轻喝一声,便猛然抽出绣春刀健步跳出草丛,挥舞绣春刀飞快冲向弓箭手背后。弓箭手来不及反应章采已经近前,刀锋所过血肉飞溅,跟砍瓜切菜一样。
嗯,不愧是六扇门的制式军刀,够快!
弓箭手自不会站着挨打,两百人被章采砍死二三十人狼狈溃跑。后面朱武挥舞双刀、朱仝持把钢刀健步跟上补章采的后卫,三人报团在一起并肩向霸天帮杀手冲杀,所过之处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一交手章采感觉出不对,无他由,霸天帮杀手太弱了,跟以往遇见的比起来差的不止一个层次。单看朱武,手使双刀左右挥舞一刀一个,他这种武艺不高的也能产生出砍瓜切菜、所向无敌的错觉,可见霸天帮的杀手比起纤帮、盐帮的差太多。
“哪里来的毛贼,竟敢惹你霸天帮爷爷!”葛彪持刀叫骂道。
朱武报上名号:“襄州朱武!”
葛彪一听来了精神:“原来你就是朱武!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老子正要寻你,你既主动送上门来那就去死吧!小的们给我上!杀了他!!!”
言罢,众杀手挥舞钢刀涌来。
章采凤目一瞥,对朱武朱仝喊道:“擒贼先擒王,我去宰了他!”
说罢纵身一跃健步前冲,绣春刀左右连挥,周遭霸天帮杀手连衣角都没碰到就飙出鲜血倒地。葛彪一看章采来得凶猛,大叫声来的好,便挥起钢刀朝章采杀去。章采劈翻面前杂兵,纵身前翻从葛彪头顶越过,脚才落地葛彪也刚转过身来,章采一刀送到葛彪咽喉上。葛彪身子一怔,然后就看他的脑袋咔哒掉落在地,身子朝后栽倒。
一刀,便解决了。
“这种货色居然能在江湖混?!”
章采一瞬间很想了解葛霸天的发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