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错都是我犯的，从十五年前开始，我就在犯着一个又一个错。”叶佳期哭得很厉害，“我常常在想，很多事，没有了开始，就不会有后来种种的纠缠。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家，为什么……”
泪水哗哗直流，打湿了枕头。
她哭起来，他还是心烦意乱。
良久。
乔斯年俯身吻着她的眉眼：“别哭了？嗯？”
他的吻细密而周至。
叶佳期侧过脸，很抗拒：“乔爷，今晚上，你放过我吧……好不容易过一个平安夜，都平安夜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我也想开心一点，求你……”
她一边一边哭。
有时候，乔斯年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从生下来就爱哭。
偏偏，他很吃她这一套。
叶佳期双眼通红而朦胧，她如果还有别的办法，她也不会这么求他的。
可她不求他，伤得还是自己。
“和我在一起不开心？”乔斯年皱眉。
“……”叶佳期没有开口。
“叶佳期，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都这样，我迟早有一会被你逼疯？”
好几次，被逼得不得不停下来。
她总有办法逼得他不得不停。
叶佳期眼睛肿肿的，这也是她的错？
她怯怯地躲了躲：“那我……可以去洗澡了吗？”
“不是想过平安夜吗？带你出去。”他松了语气。
叶佳期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他。
“外面下雨，雨下得挺大。”她淡淡道。
以前圣诞节没有这么流行，他不曾陪过她，后来圣诞节逐渐流行，他还是没有陪过她。
倒是现在，他们关系这么僵，他却要陪她。
叶佳期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我开车。”乔斯年应道。
叶佳期没开口。
乔斯年皱眉，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情愿。
“叶佳期，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不开心？”
叶佳期知道他又要发飙了，连忙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乔斯年的手机响了。
是乔乘帆。
“爸爸，你在哪里呢？宝宝给你买了苹果果。”家伙奶声奶气地抓着手机。
“是给我买的，还是你同桌朵朵不要的？嗯？”
“……”
乔斯年的唇角绽放出一丝上扬的弧度。
这个东西。
“是宝宝特意买的嘛。”乔乘帆撅起嘴巴。
“再等半时，爸爸这就回去。”
“真得吗？爸爸你在哪里呀？外面下雨了。”
乔乘帆趴在电话机旁，一手抓着电话线。
“在外面。”乔斯年一边话一边看着叶佳期。
叶佳期一头雾水，看她干什么？
她有什么好看的。
但不得不，乔斯年真得是个好父亲，他很负责。
只是——
再看看他脱了衬衫，裸着上身的模样，又觉得他是衣冠禽兽。
叶佳期趁着他打电话，飞快地穿好衣服。
其实，想和他断了关系的念头，是从她在狼口九死一生逃出来时就萌生了的。
他把她送进医院后，一声不吭就走了。
她有时候想，如果她就那么死在医院里了，是不是来看她的人依然只有霍靖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