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金仁认为,要收拾那三个刚从x县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实在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这个时候,金仁反倒忘记马凯身上那十七刀可怖伤痕的事情了。也不能说忘记,金仁后来想了想,处于“不肯涨他们志气”的立场上。最终认定那些整齐的刀痕这只不过是马凯为了说服“自己确实和马良等人是对头”而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赢取金仁的信任。
虽然这“代价”着实大了一些。但是金仁自恋的认为,自己一定值得马良这么干,毕竟当初四大金刚的解散,可是他们几个一手造成的啊!
想完了又觉得马凯可怜,不过是为了和自己套近乎,就被弄出这么多伤痕。
确定了马良那边绝不可能来很多人后,周明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带十个精英过来吧。”
由于选的时间是礼拜六,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虽然周明只要一句话,那些学生就会都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但他毕竟不愿太过大张旗鼓,也不想让这件事太多人知道。当然。周明带来的十个人,绝对个个都是市一中里出了名的下手狠辣,身经百战的战将们。
一听周明要带十个人过来,金仁连连点头。能带这么多人来,他已经很开心了。其实金仁认为哪怕就是他们兄弟仨,就足够收拾四大金刚了。他们以前不是对手,现在依旧不是对手。至于再带十个人过去,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们心理压力罢了,让他们看看。谁在新香市才是真正“混得好”。
而在金海娱乐城中,老鼠和流氓同样问了相同的问题。亚叨吗血。
“良子,真的只有我们三个人过去?”
马良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有咱们三个,收拾他们已经绰绰有余了,干嘛还要叫那些只是摆设和站站场子,其实没有一点胆子的人?”
马良这么说也是很有道理的。就如同老鼠以前被金仁金义扎的时候,当时老鼠身边也是带了十多个小弟,那又如何?还不是看到金仁金义如同杀神一般冲过来时,一个个都像失了魂的狗一般四处奔逃?
甚至就是后来以马良为主角的网球场一战之中,周明带着几十个曾经被四大金刚欺负过的学生奔来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些曾经号称誓死跟随的小弟,不也逃了很多?尤其是后来他宣布四大金刚解散之后,那些小弟更是不拿正眼看他,反而去加入三狼会。
所以说,人多有什么用?
马良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来。嘴角的邪笑更甚。他相信,只要捅倒一个人,对方纵然有再多人,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四处奔逃。
况且,这次他们赢定了。金仁金义已经如同瓮中之鳖一般钻进了他们的圈套。对付区区两个人,他们已经足够。马良有着绝对的信心,手中摸着那把短刀,胸中气势万千。
看着良子信心满满的样子,老鼠和流氓也热血起来。是啊,人多去了有个鸟用,他们本来就想要亲手将那一对兄弟撕成碎片!
还有什么比亲手报仇更加爽快的事情吗?!
“好,兄弟仨就兄弟仨,这次让他们插翅难逃!”老鼠豪情万丈地说道。
“嘿嘿……”流氓在旁边附和着笑,脑子里却想的是刚才在大厅里和他跳了一会儿贴身热舞的某位身材火辣的小妞,寻思着一会儿上哪去找她。
流氓一点都不担心金仁金义的事,他对良子充满了信心。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过马良刀法的人啊。
在热闹的大街上一刀就将彪爷捅的倒地不起。
然后,又在漆黑的下水道中一刀就将宜然街的彪爷杀死!
他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比马良更狠、更黑的人。在流氓心里。即便是马良那名满天下的父亲小海,比起马良来也是略有不足!
跟着马良这种人去打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礼拜六的晚上。
请了假的金仁金义都换上了舒适实用的迷彩服,大喇喇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等着马凯来带他们走。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兄弟俩一起看过去,却是顺子。
看到是顺子,金仁金义都站了起来。顺子看着二人,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俩这是准备去哪?”
金仁金义请假的事顺子是知道的,但顺子却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这次行动,周明他们没有告诉顺子,一来是觉得这事没必要拖顺子下水,二来觉得毕竟顺子以前和马良等人也是磕过头的兄弟,总之不太方便。
“我俩去做个小买卖。”金仁温和地笑着。来到新香市的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敦厚笑容。
顺子虽猜不出来,但看二人大半夜穿着这种衣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兄弟俩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你们自己小心吧。”
“嗯。”金仁点点头,又问:“你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顺子走到窗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金海娱乐城的大门。顺子盯着对面灯红酒绿的招牌,淡淡说道:“近日以来我一直忙着店里的事,没怎么去注意外面……这几天才突然发现,对面娱乐城的保安队长换了人。”
听到这,金仁金义心里都是一咯噔。
顺子却没发现,仍继续说道:“你们应该比我知道的要早吧?马良、老鼠、流氓他们三个人都来了,还人模人样的穿上了制服。”说到这,顺子的嘴角都有一丝不屑:“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这根本就是三个毫无道德廉耻的人渣,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听到顺子如此评论马良等人,金仁金义都有些惊讶。不过二人皆回忆了一下,以前和四大金刚交锋作战的时候,顺子总是在一边看着,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以说,顺子几乎从未参与过四大金刚的任何恶行。
“我以前朋友很少……”顺子顿了顿:“好吧,不是很少,是根本就没有。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马良领着几个小混混找我的麻烦,但是反而被我干趴下了。在这之前,我也听说过他的名声,还以为会遭到疯狂的报复,那时候也做好了随时打架的心理准备。果然不出我所料,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马良每天都会带着人来找我的麻烦,而且一天比一天带的人多。”
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顺子没有一点点吹嘘的语气,语调始终平淡无常,仿佛只是在说起一个过去的故事。“但是从小在父亲的强迫下接受各种训练的我,根本就不将这些毫无战斗力,只会板着脸咧着嘴吓唬人的小混混放在眼里,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收拾的屁滚尿流、哀号连天。”
金仁金义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没见过顺子出手,但却能实实在在的感觉到顺子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一股强者之气。关于这段往事,他们从没听说过----按理来说不可能的,x县就那么一点点大,哪怕就是白天有两个泼妇在市场吵架,到了晚上都能传遍每一户人家----但他们并不觉得顺子在撒谎吹牛,或许只是马良有意的将这段往事掩盖了。以马良当时在x县学生中的地位,完全有能力让一群知情者闭紧嘴巴,不吐露半个字。
虽然顺子将那段往事淡淡道来,但金仁金义还是听的热血沸腾。没有接受过任何身体方面训练的他们,在面对马良一群人找麻烦的时候,只能默默挨打。唯一的反抗就是逮着某个落单的小混混解恨。那次在小市场扎了老鼠,是兄弟俩这辈子做的第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也就是凭着那件事,才让兄弟俩彻底摆脱被欺凌的命运,也让他们懂得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味的退让是行不通的,有些人,必须要将他踩在脚下!
“后来的事情就显得比较俗套了。”顺子微笑道:“一个星期之后,马良似乎认识到找再多的人也无法将我打垮,于是主动来找我和谈,并且邀请我加入他的组织。以马良当时在x县学生里的地位,如果他主动邀请某人成为他的伙伴,那就代表此人从此在x县可以横行无阻、无所顾忌了。其实我对这个倒是不太在乎……”
顺子摇摇头,显得有些无奈:“我当时就是觉得,有几个朋友一起玩倒是挺好的。”
金仁金义面面相觑,他们这一对兄弟从没有品尝过孤独的滋味,再如何落魄,再如何凄惨,最起码还有对方陪着自己。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理解顺子的感受。
“最起码的,在那几年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会拒绝马良的邀请,每一个有幸被马良邀请过的人都会表现的欣喜若狂,仿佛已经成功上位了。”顺子颇有些不屑:“我每天看着一帮连九九乘法表都没办法背全的孩子狂拍马良他们的马屁,就已经受够了。”
“但是你们知道吗?”顺子的眼睛突然有了些神采:“后来有一个人拒绝了。”
金仁金义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