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管理部训练出来的二阶神秘者。这一套操作看得源闻悟心痒难耐,开始期待自己拥有两枚刻印后的能力配合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些缠绕的青草刚一触及到触手怪,就如同被控制了一般,不再纠缠她,反向朝着吉田小红缠去。
幸好的是这些青草都是由灵质构成的虚幻攻击,一离开施法的范围就破碎消融了。
如果吉田小红使用的是真正的植物类法术,甚至有可能被反过来攻击!
“女皇之路二阶‘插花女’,拥有操纵植物的力量,虽然她拥有的并不完整,但是也足以抵消虚幻植物的攻击了。”
早川罗生解释道,他这时才从一旁的小巷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长长的银色保险箱。
“欸!!怎么这样。”吉田小红一开始还原本以为自己的攻击干净利落又帅气,没想到完全撞到枪口上了。
“好了,你们都退下了,让我来处理。”
早川罗生最后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带着长长烟灰的烟头随身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这一刻,源闻悟感觉早川罗生比钉宫未果爱更像猎人。
“源闻悟,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死神之路。”早川罗生微微回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桀骜不驯。
“所谓的死神之路,代表的便是万物的终结与死后的亡灵世界。正位死神代表着衰亡与毁灭,逆位死神代表着宁静和一线生机。所以死神之路的刻印同样也分为截然不同的两种。一阶分别为‘刺杀者’和‘入殓师’。”
早川罗生就这样一边走向那凶狠的怪物,一边给源闻悟介绍起了自己的神秘能力,就像是拉家常一样。
刻印能力这样重要的信息本该有所保留才对,但他却倾囊相授。这是他将源闻悟视为自己亲信和部下的证明。
早川罗生缓缓朝长泽雪松走去,明明面对的是疯狂的怪物,却硬生生靠自己的气势走出了对峙的感觉。
“刺杀者顾名思义,能够让神秘者更加敏捷和拥有一击必杀的能力,这是象征着死的一面。”
“至于入殓师……”
早川罗生的第一枚刻印亮了起来,他的气质同时变了。
幽蓝色的纹印亮起,笼罩在他的脸上,化为一张半透明的面具,如同神佛垂面,悲怜庄严。
他从一个穿着黑风衣的冷酷青年成为了庄重肃穆的入殓师。
“入殓师,负责人去世后的入殓仪式,帮他们化妆成生前的模样、洁净身体、换上服饰、纳入棺中。死亡是一扇门,而我们就负责护送死者穿过这扇门。”
三人在一旁屏声静听,如同在上课一般。
而长泽雪松可不是个“乖学生”。
腹部妖冶而魅惑的刻印亮起,粉紫色的光芒朝四周放射出去,她打算再次尝试着魅惑他们。
就在众人准备后退时,早川罗生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了几支化妆笔,蘸着自刻印中析出的灵质粉末,轻轻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再度抖抖手腕,将一些粉也撒在了围观众人的身上。
他同时开始口念《超度经》,中和了残破刻印的能力,长泽雪松带着的魅惑能力的低吟声顿时在耳畔消散了。
早川罗生就这样一边解释着一边战斗,堪称风度翩翩,游刃有余。
“二阶的刻印则是‘掘墓人’和‘守墓人’。‘掘墓人’力大无穷,擅长使用重型武器,掌握了一些低阶的大地类法术,可以制造束缚敌人的坑洞,甚至能将人彻底拉入坟墓中,形成神秘学意义上的‘坟墓’。对单能力很强。
“而守墓人,则是以自身为墓,将刻印形成一个充满灵质的阴暗空间,适合妖怪生存和滋养自身,所以‘守墓人’很容易找到愿意和他契约的妖怪。”
早川罗生抖开了身上的黑风衣。
他平时总像畏寒一样紧紧裹着风衣,耍酷般地竖起衣领。
那是因为一旦他放开束缚,就会宛如黄泉洞开。
“守墓人”的刻印位于背上,呈现出墓碑的模样,接着,坟墓中的妖怪被释放出来了。
无数无色无形的妖怪飞出,就像是成群的蝙蝠盘绕着冲向天空,狂风袭面。
“这就是我的契约妖怪——镰鼬。”
隐约能够看到那些妖怪有着修长的脖子和修长的翅膀,他们在充满着酒精气息的空气中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扑向长泽雪松。
源闻悟知道镰鼬是东瀛传说中的一种妖怪,会以旋风的姿态出现,用像镰刀一样锐利的爪子袭击遇到的人。被害者的皮肤虽然会被划开很长的伤口,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据说镰鼬其实是三兄弟所组成的妖怪,他们动作非常迅速,第一只先把人绊倒,第二只会在人皮肤上划出伤口,第三只会在伤口上敷上膏药,所以就算被划伤了,也不会感觉到疼痛。
但早川罗生的式神镰鼬很明显并不会给目标敷上伤药。
它们化成的锐利风刃切割着长泽雪松,污浊的血液飙出,在风中被拉成长长的血线,如同红色的线团。饥不择食的镰鼬们吮吸着鲜血,一边欢快地叫着。
被疼痛激怒的长泽雪松开始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早川罗生,使用十几条触手不断地抽向他。
最初他还能游刃有余地闪开,同时指挥着镰鼬不断地消耗着长泽雪松。
但当长泽雪松又从身体中催生出一些触手时,早川罗生开始不得不还击了。
早川罗生打开了手提箱,箱中居然是一柄蓝鞘的武士刀。
即便是对神秘学毫无了解的人,也能明白这柄刀的非比寻常。
仿佛有空旷的海潮声响起,伴随着欢呼般的雷鸣,还有丝毫不加掩饰的——狂喜!
那如浪花般不断奔涌的灵质波动简直就像是在催促着早川罗生赶紧拔刀一般。
手握住武士刀的瞬间,早川罗生的呼吸很明显的粗重了不少,他缓缓地将那柄武士刀一寸一寸地拔出。
深沉的蓝光浮现。
“此刀名为——海蛸之刀。”
他拔出了刀,手中仿佛握着海浪与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