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一边走,朱瞻垶很快就见到了柳升。
“见过殿下。”柳升一看朱瞻垶出来了,拉着旁边的一个人纳头便拜。
“免了。”朱瞻垶摆了摆手,在私下里他本来就不是很在意这些个礼仪,更何况在北征的时候朱瞻垶对他的印象挺不错的。
“殿下,这是犬子,之前皇上说……”随着朱瞻垶的话柳升也是站了起来,拉过了旁边的人就讪笑了起来。
“哦?”朱瞻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柳升打算把他儿子都给塞进来。
要说这进入幼卫的确是个好路子,不仅能够跟国储拉近关系,指不定还能在什么时候立个大功救个命啥的,这样一来他们柳家也就稳了。
不过同样的,这幼卫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一旦出事儿,那么幼卫肯定是第一个顶上去的,万一他们没死光朱瞻垶反倒是受伤颇重甚至是噶了,那他们就不是赔上性命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连家里人都保不住。
“说实话,我不是很建议你这么做。”看着柳升的儿子柳溥,朱瞻垶摇了摇头。
“啊?”柳升很是诧异,也很是失望。
“不要误会,我不是看不上你儿子,而是因为我要组建的幼卫可能跟现在的二十二卫不太一样。”
朱瞻垶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而柳升则是赶紧拉着他的儿子走到了朱瞻垶的面前,低着头等着朱瞻垶说话。
“我要建立的幼卫可以分成四个,你也可以称它为腾骧四卫。”朱瞻垶懒得想名字,索性把自家弟弟在历史上建立的那四卫的名字给拿过来用了。
“这腾骧四卫分前后左右四卫,其中只有前卫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的,后卫负责统领和训练幼军,左右两卫暂时还用不上,不过我早有安排。”
“啊?殿下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柳升很是惊讶,甚至这些话都是他都没经过脑子就脱口而出的。
“末将死罪!”回过味儿来的柳升连忙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朱瞻垶没有在意柳升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爷爷让我组建幼卫,但我却把大部分的人都分了出去,这不仅不合情理也会让我的安全留有隐患。”
“不过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是。”柳升随着朱瞻垶的话站了起来,不过却也是不敢抬头。
“若是你真的想让你儿子也进入我的幼卫,那我就遂了你的愿。”
听到朱瞻垶愿意松口,柳升大喜,但没等他开口谢恩就被朱瞻垶的话给堵了嘴。
“不过你要想清楚了,你想让你儿子进入四卫中的哪一卫。”
……
听到朱瞻垶的话,柳升犹豫了。
后卫是连考虑都不考虑的,负责统领和训练幼军的后卫说白了就是预备兵,虽然也是太孙幼卫,但是属于能一眼看得到头的那种。
前卫?这个是最稳的,因为这是负责朱瞻垶安全的一卫,日后就算是没有立下大功,最起码苦劳也是有的,朱瞻垶多少会念及这点儿情分。
但柳升最感兴趣的还是左右两卫。
虽然朱瞻垶没有说左右两卫具体要负责什么事宜,但柳升敏锐的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
“回殿下,若是殿下不嫌弃,能否让犬子进入左右两卫!”
听到柳升那咬着牙说出来的话,朱瞻垶不由得抬眼看了看柳升身边的那个人。
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是个十五六岁,可能还要更小一些。
这个年纪倒是够了,不过在朱瞻垶的计划中,这左右两卫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不过这个年纪倒也算是合适吧。
“你叫什么名字?”朱瞻垶看着柳升的儿子开口问道。
“回殿下,小人名叫柳溥。”柳溥拱起手,低着头回答道。
“你爹想让你进入左右两卫,你可愿意?”
“一切但凭殿下做主!”
“哦?”朱瞻垶挑了挑眉。
“你可能还不清楚,这左右两卫要做的事情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是极有可能要直面生死的,而且不说以后了,就算我今日答应了你爹,你都不一定能够进得去。”
“看在我和你爹同袍一场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但这也不足以让你就稳进左右两卫,说不定你连最基本的考核都过不去。”
“小人定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的恩情!”
也不知道是尚且年幼还是被柳升给训练出来了,柳溥那坚定的性格朱瞻垶倒是挺喜欢的。
“朱铭!”朱瞻垶站了起来。
“小人在!”原本站在远处的朱铭走了过来。
“带他去找朱猛。”
“是!”朱铭上前,带着柳溥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了朱瞻垶和柳升两人。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后悔了可以来找我,我把你的儿子还给你。”
朱瞻垶愣愣的抛下了一句话,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柳升低着头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今天的他心里准备还是不太足,因为他发现今天的朱瞻垶和在草原上的朱瞻垶判若两人,甚至他都怀疑是不是太孙殿下的那个同胞弟弟顶替的。
但柳升心里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朱铭不会跟错人。
其实在柳升看来,朱瞻垶今天的话可谓是漏洞百出,腾骧四卫的建立以及目的也都没有说清楚,但柳升还是愿意相信朱瞻垶,并且也愿意赌一把。
最起码,柳升认为朱瞻垶不会做对大明朝不利的事情来,不然的话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必要了。
再说了,现如今都已经册立太孙了,以后不仅文官集团是他的助力,在被征之后更是有着不少的武将都对朱瞻垶抱以好感。
也就是说,朱瞻垶以后就算是什么都不做,这皇位也会顺到他的屁股底下。
当然了,也不排除那种因为时间太长而等不及的,但柳升确认为朱瞻垶不会。
最起码暂时不会。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你说他已经等不及想要跳过太子去当皇上?
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