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生人会有灵光外现之外，一些修为高深的修行中人哪怕再死后，因为灵光精纯的缘故，通常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消散殆尽。
甚至一些将肉身修炼到极致的六魔门修士，死后的尸骨真元十足，可以用来做为炼制法宝法器的材料。
李青昌此时便是使用望气之术，来观察坟中埋葬的尸骨，藉此来确认白荣轩的死讯。
白荣轩生前已经修炼到了太极第九层温养境界，乃是阴神以下最巅峰的存在。其修习的又是绝顶法门九转太阳真火诀，体内真气极为浑厚，产生的灵光自然精纯之极。
因此，就算是已经死了十余年之久，真元也不见得会完全消散掉。
李青昌默默看了一会儿，目中闪过一丝疑惑，转眼消失不见。
方芷珊刚好直起身来，无意中捕捉到了李青昌眼中的疑惑。
只是此时此地，并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因此方芷珊也只是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色。
李青昌微微点一点头，不动声色地向白小荷道：“小荷，既然祭奠过了，我们便不要再多叨扰白师兄……回去吧。”
白小荷平日里也经常跟随赵寡妇前来祭拜，此次也只是为了给李青昌他们带路，因此也并不流连，见李青昌他们想走，也是毫无异议。
天星剑阁其他人自然是为李青昌马首为瞻，更何况这白荣轩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同门罢了。
当下一行人又随着白小荷返回了杂货铺之中。
赵寡妇见众人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是叹息一声，便转回自己房间去了，留下白小荷一人在前面看店。
天星剑阁众人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再次聚在了李青昌房中。
苏白秋先开口道：“李师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原来并不是只有方芷珊一个人发现了异常，其他人也都察觉了几分，只是碍于白小荷妹子在场，这才没有急着发问。
李青昌随手一个小法术，将不大的房间笼罩在自己的法力之中。
这种小法术同望气之术一样，与其说是法术，倒不如是法力运用的小技巧，也是大殷皇朝中人人都会的东西。
不过其作用倒是十分实用，用法力将周围笼罩之后，就不用担心外面的人偷听到自己的谈话了，起到一个隔音隐秘的作用。
当然，若是对方硬要闯进来，也不是不能。只是那样一来，自己这边也会得到预警，自然也不会继续隐秘话题了。
李青昌随手布下隔音禁制之后，才缓缓开口道：“白师兄的坟中，有些古怪……我虽然没有修炼过九转太阳真火诀，但当年也时常见白师兄施展，对其真气还是有几分熟悉的。坟中有一股奇异的真气波动，绝对不是九转太阳真火诀的真气。”
方芷珊接口道：“不错，我后来也察觉到了，坟中的真气波动，完全不似本门真法那般刚猛灼热……呃，倒有些像六魔门道法修炼出的真气。”
苏白秋疑惑道：“六魔门？李师兄，白师兄可曾修炼过六魔门的功法？”
李青昌沉吟了片刻，道：“本门对弟子修习何种功法，向来是没有严苛的要求的。就连真传弟子，也只是到天星秘境中凭机缘获取真法。不过我与白师兄相识之时，并没听他说过，他修炼过六魔门的功法。”
顿了一顿，李青昌再次开口道：“至于他出走师门之后，有没有修炼过其他的功法，我就不知道了。”
方芷珊也想了一会儿，才道：“这倒是大有可能。许多玄宗道门的弟子修炼到太极极致，迟迟无法突破之时，便会选择其他流派的功法兼修，以期能有所突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苏白秋听到这里，也开口道：“你是说白师兄因为久久无法修成九转太阳真火诀第十层，所以选择了这条道路？道魔双修，可不是件容易事。”
方芷珊道：“不错，古往今来，不管是玄宗道门，还是其他修仙流派，多有道魔双修者。但是最终能成功的，却是屈指可数。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
方芷珊的父亲方大宏，是天星剑阁九大太上长老之一，可称得上是家学渊源。因此在众人之中，除了李青昌，便数方芷珊对大殷皇朝大殷皇朝了解最深。
如今，方芷珊说道魔双修没有成功的案例，其他几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依然还是除了李青昌。
李青昌又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颇有几分不肯定地道：“我听说，本门‘天星五绝’之一，留下九转太阳真火诀道统的那位前辈，便是道魔双修至大成者。只是其不欲开宗立派，只是在本门留下了一道九转太阳真火诀，便飘然离去了，并没有留下六魔门的道统。”
“甚至，连他到底是不是道魔双修，也是无法肯定。我只是偶尔听人提起过，真相如何，却是无从得知了。”李青昌补充道。
方芷珊听到这里，眼中一亮，道：“如此说来，莫非白师兄从九转太阳真火诀中发现了道魔双修的法门？”
李青昌微微苦笑道：“这就不好说了。这九转太阳真火诀，本门也只有白师兄一个人修习，具体情况是什么样，我也说不清。只是，我以前与白师兄交好，几乎无话不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九转太阳真火诀有这种隐藏法门。”
秦子安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听到这里有些大惑不解，当下怯生生地开口问道：“白师伯已经死了，九转太阳真火诀也自此失传，这些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
李青昌闻言瞪了秦子安一眼，秦子安吓得缩了缩脖子，却是不敢再问了。
还是方芷珊笑着解释道：“问题不在于你白师伯是不是道魔双修，而是在于现在坟中只有六魔门功法的真气波动，而没有本门火系道法的真气波动。”
秦子安见方芷珊这位师叔好说话，胆怯之心也去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