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从胖子的话想到了什么,他说:“人间与仙界的夹缝范围非常之广,具体广到了什么程度,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们所说的地方,跟历代苗王所在的圣山不是一个地点。”
胖子接连呼出了几口气,说道:“不是就好,不然胖爷还真会怀疑人生。”
不只是胖子,如果这两处真的是同一地点,估摸着连我都会被惊掉下巴。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来到了山腰,也看到了这西江千户苗寨的祠堂。
非常之大,而且是用砖块堆砌起来的,那上面的瓦是彩色的,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这一点跟苗人居住的房屋不同,从中也不难看出祠堂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
此时大家正站在祠堂的大门口,那两扇实木门正在敞开,里面的景象展现在了我们的眼中。
所有人都朝里面看去了,第一眼就看到了供桌之上的一个个牌位,由高到低,足有上百个,由此可见,西江千户苗寨发展至今到底有多久的历史了。
胖子感慨了起来:“不愧是苗疆圣地,单单一个苗寨就有这么多的苗王,如果所有的苗寨加在一起,那还得了?”
洪门门主接了他的话:“这也侧面印证了雷公山有多少年的历史,但我很是奇怪,既然雷公山的历史有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出现响彻整个华夏的人物?”
蛊师看了他一眼,说道:“苗人向来低调,他们隐居在山林之中,不问世事,但他们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特别是苗王,个个都是人中豪杰,这一点你们应该清楚。”
胖子盯着蛊师看了很久,然后笑了起来:“清楚,怎么不清楚?你这家伙不就厉害的很吗?”
见胖子阴阳怪气的样子,蛊师没有理会他,带着我们走进了祠堂,来到了那些牌位前。
他取了几根香,点燃之后对着牌位拜了拜,还低声的说了几句话。
胖子扫视了几圈,说:“你们这祠堂做的跟住宅一样,怎么什么都有啊?特别是这床还铺着被子,难道晚上有人守夜不成?”
老头说:“晚上确实有人守夜,是长生伯,他是西江千户苗寨中年龄最大的人,有九十了,这会儿长生伯应该正在后院扫地。”
他话音刚落,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头就从牌位的后方走了出来,穿着苗人特有的服饰,手里还拿着扫把。
看到我们,他立马喊了起来,是用方言喊的。
蛊师赶忙上去跟他说起了话,交谈了没一会儿长生伯就看向了我们。
那有些浑浊的双眼盯着我们看了很久,特别是看到我的时候,眼神就像是看透了什么,连表情都变了。
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微笑对他点了点头。
长生伯浑身一哆嗦,拉住了蛊师的胳膊,情绪激动了起来,那样子就跟见了鬼一样。
蛊师一直在安慰他,并且亲自把长生伯送到了后院。
我们非常的疑惑,胖子赶忙问老头:“他说的啥?是不是从我兄弟的身上看出了什么?”
老头点了点头说:“没错,他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冤魂,还说你不该出现在他们的寨子,是你给他们带来了灾难。”
我本能的看向了自己的背后,业火早就隐去了,白起也没有现身,那么长生伯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且我的身上有无数的冤魂,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见?退一万步来说,我就是看不见赵晓柔也应该可以啊。
我的心里疑惑不解,口中情不自禁地说道:“这个长生伯不简单啊,他的双眼更不简单,有可能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眼睛。”
听了我的话,胖子睁大了双眼说道:“莫不成长生伯开了天眼?”
洪门门主赶忙问道:“天眼?是传说中能够看透阴阳两界的眼睛吗?”
胖子点了点头,表情变得非常的严肃,他说:“天眼是在两眉之间的眉心处,传说拥有天眼的人屈指可数,二郎显圣真君是一个,还有一些道教圣人也拥有,只不过他们的天眼没有显露出来。”
“而且天眼不止能够看透阴阳两界,还能荡尽群魔,但荡尽群魔说来容易做来难,一般人就是开了天眼也做不到,在我所知当中,也只有二郎显圣真君的天眼拥有这般的威力。”
洪门门主感慨道:“厉害啊,想不到雷公山能有开天眼的人物,还是一个老头,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与此同时,蛊师回来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我,说道:“你把长生伯给吓到了,因为你身体里的人背负的人命太多了,他在你的背后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冤魂,那些冤魂非常的狰狞恐怖,所以长生伯以为是你的到来,给我们这里带来了灾难。”
拥有天眼而且不明真相的人,真会把我当成给他们带来灾难的恶人,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问道:“长生伯真的拥有天眼?”
蛊师没有回答我,他看向了那些牌位,大家跟着看去,看到了牌位裂开的一道道缝隙,全都是从中间开裂的,虽然缝隙不是太大,但是没有一个是幸免的。
这换作是谁都不好受,都会觉得事情不简单,胖子说道:“要不还是请鬼试试吧,也只有历代苗王知道真相。”
胖子是在征求蛊师的意见,蛊师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说:“我先问问长生伯吧,他是我们这里辈分最高的人,只要他没有意见,我自然会答应,但他要是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
他再次去了后院,大家都耐心的等待了起来,等了很久他才回来,胖子赶忙问道:“咋样了?那长生伯怎么说的?”
蛊师的眼神放在了我的身上,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起来:“长生伯说只要杀了你,所有的事都解决了,他还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整个雷公山的人全都会死在你的手里,他说你是一个灾星,是上天派来毁灭我们这里的。”
胖子的火气腾的一下窜了上来,就差破口大骂了,他说:“这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如果不是我们帮你们,你们现在就被蛇神给灭族了,哪里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看守祠堂?不行了,胖爷我被憋的难受,我找他去。”
他不顾蛊师的阻拦冲到了后院,我们怕胖子头脑发热,做出什么后悔的事,就赶紧跟上了。
要说胖子,确实脾气够大,找到长生伯之后,直接攥住了他的衣领,大声的质问了起来。
但是他的话长生伯是一句也没听懂,这让胖子有火发不出来,只得放开了他。
蛊师跟长生伯交谈了起来,见蛊师的情绪很激动,我们就知道他说了不少的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交谈结束了,长生伯转身离去,消失在了我们的眼中,蛊师有些无奈地说道:“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不管了,如果雷公山的人都死在了你的手里,那我就是千古罪人,说我反正是苗王能背负得起。”
胖子重哼一声:“这老东西就是迂腐,胖爷还真不信了。你们跟我来,我把距离我们现在最近的苗王请出来,问问看看。”
胖子领着我们来到了牌位前,准备了一番之后,就开始做法了。
他不停地喊着离我们最近的牌位上的名字,让这祠堂之内的长明灯摇曳了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神死死地盯着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