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太夫人道:“齐王就由着那女人闹腾?日日这样你的日子怎么过?”清风看着摇篮里的儿子笑道:“她也闹不了多久了,只怕过不了今夜她就会被送走的。”
孙氏道:“她要是被送走了,外人不会说是你容不得人吗?这黑锅娘娘可不能背。”清风道:“王爷就是不想我背这大黑锅,才想着让她体面的走,只是她不愿意有什么办法?
齐侧妃刚生儿子,王妃就背送庙里以后就是我什么都不做,都会有口水喷死我。要我是王妃就去了,只要能坑强有力的对手,什么手段不是用?这个王妃虽然不聪明又喜欢闹腾,但是她在府里闹也好啊!
王爷始终是男人,在情深似海,情比金坚也不会容忍一个女人无休止的胡闹丢人。皇家最重视子嗣,有了这个孩子,我在这府里算是站稳了。
至于齐王妃,本来不同路又何须在意。注定不是朋友又何苦去迁就,她去不去庵堂都跟我没关系。现在也许会有人说我生了儿子不容她,可一段时日以后我依旧是齐王府的侧妃,她在庵堂日久谁还会记得她?
这个世道能有存在感的女人才是人家要结交的,在庵堂的尼姑谁去当回事?就是礼佛说几句闲话,何况她身份在那儿去了庵堂不过是变相的拘禁。”
大夫人柳氏道:“娘娘,我们也是心疼您。到底是我们家的姑娘,您能在王府过的好,我们也高兴。您说的没错,有了大少爷以后您也站稳脚跟了。”
清风道:“其实挺同情齐王妃的,她要的不多却是皇家最没有的。我的指望是过好日子,往往天底下过的最不好的就是皇家。小时候不懂家里姊妹多,我最小经常被姐姐们欺负,长辈们都知道可只要不过分你们都装不知道。
后来大了学会自保了,反而爹爹却处处维护我。现在我明白了,长辈们的‘不知道’不过是让我指望少些。”
太夫人道:“娘娘,雏鹰不经历生死做不了空中的霸主。人不经历磨难,想不到争取。宝剑锋至沙砾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清风点头:“明白,祖母放心我在哪儿都能活的很好。”林妈妈进来道:“娘娘,王爷说王妃身子不适,今日的满月宴无法操持,您身子尚可就帮着外院照顾下过府的女眷。”
清风看了眼太夫人等人道:“去回王爷,本宫知道了。”太夫人点头。齐王府长子是侧妃生的不是妾生子,王府的满月宴办的很体面一顿饭吃下来京里聪明的都看出了点儿苗头。与苏府往来的人家心里都打鼓,找着机会牵线搭桥打算搭上齐国公府,只是齐家不比苏家不是什么样的人对齐家都有用。
凤鸾宫里嘉贵妃看着自己儿子道:“你府上的事母妃听说了,这次是宗长跟你父皇说了你的王妃不像样。你罚她去庙里把事揭过了是为她好,只是她和苏家未必领你的情。”
齐王道:“领不领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要是到庙里能让她活的明白些,也不算白委屈了清丫头。”嘉贵妃道:“齐氏出身大族世代簪缨,这样人家教出来的姑娘识大体懂是非,也不会觉得该受的委屈是委屈。
苏氏在家被保护的太好,从小到大没有人跟她抢夺什么,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她的出身与齐氏不同,受教育的方式也跟齐氏不同。她不适合皇家,你我包括她祖父都知道。
这次看在她祖父的份上在保她一次,等过段时间你亲自去接她回来,也是原了她祈福的好名声,要是回来还是犯浑那就没必要在留着了。恒儿你心还是太软了,这样以后如何成大事?”
齐王道:“母妃,富不忘本穷不生怨,靠自己努力让自己活的更好这是清丫头说的。”嘉贵妃笑道:“齐国公府的姑娘还能跟你说这些?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啊!”
齐王笑道:“也只有齐国公能把庶女养的如此坦荡,什么都敢说敢做,要什么都直接找儿子开口。就是想做生意想赚银子都跟儿子报备,让儿子许可。
手上管着整个王府后院的账,账目清晰明了就是厨房这样采买的地方都能把帐走明了,儿子着实佩服齐国公真的。”
嘉贵妃道:“她管着你后院的账?恒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她只是个侧妃却有王妃的实权,你这样相信她没有取代你王妃的野心?”
齐王无奈道:“母妃,要是清丫头真是我的王妃,我现在就不用做在这跟您讲我后院的糟心事了。苏氏不是没有能力,是用人唯亲,眼皮子太浅。她管着王府内院小十年,后院的妾室既然不打点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您想想这里面的污糟能少了?
长期下去,内院银子一分没少年年增加却都进了那起子小人手里,本王用来养自己女人孩子的银子,都养了她苏家的好奴才了。”
嘉贵妃叹气道:“齐氏能帮你管理内院母妃很惊讶,只知道她是庶女但是养的颇好没有小家子气。都说齐家太夫人聪明,如今看来是这孩子自己争气才被宠,不是因为被宠爱而悉心教养。”
齐王却道:“母妃,你是不是太小看齐家了?清丫头要不是齐国公的女儿,只怕就没有如今的爽朗了。是齐国公会算知道我们这样出身的皇子不缺女人,所以才让他的姑娘有自己的特色,让男人记忆尤深不容易被遗忘在这深宅大院里。”
嘉贵妃哈哈大笑道:“即使知道你不是也喜欢他家的姑娘吗?漂亮,诚实,聪明,能干,还知道该依赖你的时候依赖你。在这样的女人在身边,你不无聊不无趣。要是这个女人在肯放低姿态讨好你,这才是她能这么快生了你儿子的原因吧?”
齐王脸都红了,嘉贵妃道:“恒儿,你身边有个出身不差的红颜知己,做娘的也为你高兴。只是你要把握个度,不能太宠爱了或者只专宠一人。人都是恃宠生娇的,苏氏本性也不坏,要是小时候如齐氏那样受点磨难,现在就不会那么天真了。
你是要做大事的,不能一心只在一个女人身上,这样对你对清风都没好处。与她而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集万千怨恨于一身,对你而言过度的宠爱会移了她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