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使在外跟林澜院的婆子说明来意,那婆子可高兴让陈长使等会自己就跑进院子里,不一会林氏的妈妈就出来迎陈长使。
陈长使笑道:“怎么劳烦尤妈妈亲自来了,让小丫头来通传一声,下臣自己就进去了。”
尤妈妈笑道:“长使大人是贵人,老奴一个老婆子怎能在长使大人面前摆谱。如今娘娘精神不太好,多数时候还歇着的,老婆子事也没以往多了。”
陈长使道:“那有劳妈妈了。”尤妈妈带着陈长使进去。
林澜院的东厢房里,林氏在炕上坐着,看着手里的诗集。陈长使进去行礼道:“给庶妃娘娘请安,娘娘,承恩侯夫人来了在小花厅等着娘娘,下臣是来请您去小花厅的。”
林氏一听自己娘来了立刻起身道:“长使说的可是真的?我娘来可是有什么事?”
陈长使笑道:“这下臣就不知道了,娘娘要不要收拾下去前院,以免侯夫人久等。”林氏疾走几步道:“不用收拾了,本宫这样就挺好,是见我母亲又不是见王爷。”
陈平没说什么,跟着一起离开林澜院。林夫人在小花厅等了两盏茶的功夫,问服侍林庶妃在忙什么,服侍的丫头只是请她稍后。
林氏一进门就见焦急的母亲虽然坐着,可是言行的不安溢于言表。林氏进来小花厅服侍的就给林氏见礼“庶妃娘娘安”林氏道:“免礼”
端庄的走到主位上坐下,等着小丫头给她上茶然后问道:“娘今日怎么来王府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林夫人见花厅了的小丫头都没有下去的意思道:“娘娘,娘想跟你说说话就不劳烦这么多人伺候着了,咱们家虽是侯府,也没那么大的规矩。”
林氏道:“娘说的是”然后道:“你们都下去吧!”小花厅里的丫头们都没动,一等丫头竹芳道:“回娘娘,宣娘娘让奴婢等好好服侍您跟承恩侯夫人。”竹芳说完也不在说话在一边侍立不语。
林夫人奇怪道:“娘娘,宣娘娘是谁?没听说王爷娶新妇,张庶妃不是也不太出来走动吗?”
林氏道:“齐侧妃,圣上赐了她宣字做封号后,她不仅仅是侧妃了还是宗室翁主。这府里上下谁还敢叫她侧妃娘娘,过去是叫齐娘娘,现在有了封号大家都尊称封号了。”
林夫人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侧妃怎么架子比王妃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齐王府又多了个王妃娘娘。”
林氏皱眉道:“娘,你还是说话注意些好,论尊贵这府里除了王爷还真就没谁比的过她。就算我们不服又如何?我们家出的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皇后,齐家尚的可是两位嫡公主。
也是这次仁武之乱以后我才知道的,咱们家的姑奶奶只是人躺在你皇陵,名字都没进宣氏族谱。咱们怎么跟人家比,她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尊贵无比的。”
林夫人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道:“难道宣侧妃当家我们母女两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林氏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她们要在这就在这,娘有什么事就说吧!您要是不想在这说也能去东篱院说。”
林夫人气的觉倒道:“妙玉,你在齐王府都过的什么日子?你是圣上钦封的庶妃娘娘,怎么连王府的下人都使唤不动了。”
林氏无奈的笑道:“娘也说是庶妃不是王妃,也不是侧妃。这府里有王妃也有侧妃,连翁主都有,娘说本宫应该怎么过日子?跟我一样身份的张庶妃,还是张家嫡长女不是跟我一样过日子。”
林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你才不得宠,如今我们还指望着你像王爷求情把你爹和你哥哥放出来。
你如此不真气怎么在王爷面前说话,这眼瞅着王爷就要一步登天了,难道进了宫你还要被齐氏压着吗?你姑姑在怎么不能进皇家的族谱都是皇后,子孙后嗣都要向她磕头跪拜祭祀她。
你是后族出来的女儿怎么能如此看轻自己,娘这辈子都指望你了,你可不能这么做。这宠爱都是自己去争的,你不争不抢王爷凭什么看见你……”
林夫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林氏羞红了脸道:“娘,你到底说什么来着。你要是觉得我的日子过的太好了就继续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后族’娘你也不怕风大闪着舌头。
你进族谱享哪门子的祭祀?子孙后嗣就是要去皇陵祭祀,祭祀的也是宣氏皇族的人,我们家的姑姑也就是圣上这一朝的皇后,子孙后代祭祀的也是元后和当今皇后。
一个死人也就是你们当祖宗供着,觉得给家里争了个爵位就是神了。承恩侯本来就只有一代,爹还牵扯到太子谋反里去了,不要说什么爵位,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娘不是所有男人都一个样,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觉得宠爱一个女人就能给那个女人的娘什么。姑姑是一条命换来林氏今日的荣华富贵,娘也希望我拼了这条命吗?
人后不说她人是非,今日为了林家女儿就逾越一回说道说道。王妃娘家,娘应该知道吧!齐王正妃,娘家出事了王爷是怎么做的?是拉巴了一把,跟齐王妃的情分也断了。
我不得宠不是因为我不好,也不是因为我无用没手段。恰恰就是因为我姓林,我是承恩侯府的女儿。王爷说了要什么就要男人出外面拼,靠女人永远别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王爷当着我当着阖府下人的面说的,我要想当皇后就送我去太子府,在这府里我就是个庶妃。娘,我的日子已经够不好过的了,你们送出去的女儿也不只我一个,您看看其她人这个时候敢见您吗?
宣侧妃让我们母女相见的意思您是没懂,还是懂了不愿意承认。爹的罪过不大,最多也就是几日的牢狱之灾,受些深斥。要不是爹汲汲营营,攀上王爷又想连着大皇子,会有今日之祸。
您要是觉得我没用不会勾男人,您就接着往这府里送人。女儿倒是好奇哪个女壮士能跟宣侧妃斗斗,人家能在金殿上砍国舅,我倒是想看看哪个女人胆子能包天。”林氏说完也不在说话,坐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