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光顾着打秀尽的副本,吉留彩原本打算忙完这阵再去盘星教报道,而且说到底,她本来就没指望人家真给她做媒牵红线。所以在接到夏油杰电话的时候,她真的下意识就以为又是以前打来的那些广告电话。
所幸在吉留彩一派教主声音清脆如黄莺震撼了她耳朵无法思考的彩虹屁中,这位大人终于舍得继续说话了。
唉,钱在谁手里,谁就是大爷。
夏油杰再次开口,语气听起来没有半点的不悦,就好像刚才沉默了半晌的人不是他一样,不愧是服务业的标杆。
他说的内容与刚才一样,总之就是找到了符合她当时提出的条件的相亲对象,那个长得帅、个子高、有钱还有实力的男人。
“今天是个好日子呢。”
“今天的话……可能不大方便,我这边有点事。”
秀尽的事件没有结束,她总不能副本打到一半就保存出去相亲。
“所以才说是今天嘛。”
“……哈?”
“还是那句话,我保证你可以心想事成,吉留小姐。”
“………………”
这么说完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吉留彩愣是没听明白,且不说夏油杰好像到最后都执意要安排在今天相亲,那今天就今天吧,他怎么连时间地点都不说清楚?见面的时候到底是她右手执红玫瑰还是男方左手拿咖啡呢?
她原地琢磨了一分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神棍就是神棍,跟着他的思路容易走偏,还是不要去试图理解他的意思了。
下午两节课后又到了社团活动的时间,吉留彩接到了伏黑惠在前线发来的消息。伊地知刚来学校与他碰面,关于鸭志田和咒灵的事已告知高专高层,之前出差的人会回来接手,而他的前期调查工作至此算是接近了尾声。
吉留彩收拾了东西,按照之前的行动方针,这个时候她应该拿包离开学校了。
在校舍的楼梯口,她伸出右脚刚要下楼,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扯过胳膊。仅一瞬间,她好像再次陷落于那个噩梦里,在完全相同的视角下,荻野生花也是这样一脚踏空从楼梯上滚落,天旋地转,上下颠倒,最后摔断了脖子。
“哟,荻野,这么早回家啊?”
令人作呕的声音让她从梦境中回神,紧贴在她身后的男人露出了恶人的面孔。
“……鸭志田!”
扯住她胳膊的手突然使劲,体育教练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女性可以比得过的,他手腕一转便将她轻松反身摁在了墙壁上,高于常人的体温再次贴了上来,比刚才更近。
他嗤笑一声,在脖颈处吐出热气:“老师,是鸭志田老师哦,要好好地叫人呢,荻野。”
“……”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上学啊。”鸭志田冷下了脸,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发出警告,“既然这样的话,就好好地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全部忘掉吧,你的手机我已经销毁了。所以如果之后让我听到一点点风声,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
鸭志田说着又往前顶了顶,只是一个月不见,荻野生花在看到那种事后竟然会变了个人似的又回来了。
他了然地露出了下流的笑容:“荻野,你不会是故意在吸引老师的注意力吧?”
伴随心中邪念的出现,某个不属于常世的力量睁开了眼睛。因为有着同样的兴趣才会一直跟着这个男人,他狡猾地藏匿在他的心脏处,连宿主本人都没有察觉他的存在。
少年人因为受到侵害时的恐惧是他最喜欢的食粮,无用的挣扎、绝望的尖叫、破碎的意志、空洞的灵魂交织在一起,谱出一段绝美的交响曲,是多么鲜美、令人沉醉的滋味。
色、欲咒灵与宿主鸭志田同时眯起了眼睛,这次的猎物就是眼前的少女,他贪婪地舔舐嘴唇,从他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却被那个猎物突然的回头死死地钉在了原地。翠绿的眸子,平静地不带任何情绪,但确确实实映出了他的样子——被看见了。
另一边,鸭志田过于投入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喂。”
“哈?!”
肩膀忽然被搭住,鸭志田不爽地转过头去,还是第一次在学校碰到不知死活来打断他的学生。而迎接他正脸的是干净利索的一记重拳。
他整个人被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挨揍的半张脸立刻发肿发胀,想要说话但张口就先吐了口血,两颗后槽牙都松动脱落了。
鸭志田从没有在学生手里吃过这样的亏,他撑地勉强爬了起来,指着那个动手的学生,又是个没见过的面孔:“……这可是你先动手!老师再做什么都叫正当防卫!”
伏黑惠甩了下手,面色不善地往前走了两步,他非常烦躁,光是看到那张嘴在张合就让人感到火大。
“不是随便什么样的家伙都能称之为老师的。”
如果五条悟在场听到这个话一定会当场感动到旋转哭泣的吧。
明明是少年感十足的白皙偏瘦手腕,却能毫不费力地捏住鸭志田那种体育壮汉反击的臂腕,对方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手臂发出关节错位断裂的声音。
只要再多扭动一点,他的手臂就要彻底报废了。
“喂……喂!!!”
“伏黑同学,做得过头了。”跟着少年赶到的伊地知出声阻止他。
“……”
伏黑惠抬起头,仍是那张毫无表情变化的面孔,但此刻显得格外瘆人,直到被身边的女人搭住了小臂。
他愣了下,在与她的对视中慢慢松开了捏着鸭志田的手。
在鸭志田的“一定要你们退学”的鬼吼鬼叫中,伊地知作为明面上的监护人带着伏黑惠被校长喊去喝茶了。不管怎样说,学生在学校里对老师动粗是非常麻烦的事。但伏黑惠本来就不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还是高专那边派来的人。
今天依旧是鲜黄西装的胖校长不停地手帕擦汗,学校失踪案的调查只有他跟理事会的人知道,没有办法跟鸭志田卓解释。但这家伙又拿丢离职单说事,非要给他一个交代。好在让伏黑惠退学这种事还是能办到的,毕竟他在解决事件后本来就不会再来秀尽了。
但鸭志田哪儿那么容易就满足,直嚷嚷着要这转学生立刻给他跪下磕头认错。
“认错?认什么错?差点把秀尽的金字招牌的手拧断吗?”
吉留彩漫不经心的话成功堵住了鸭志田的嘴,让人知道自己的手臂是被个学生弄的,他哪儿还有脸面继续在秀尽混。
在欣赏完鸭志田的无能狂怒后,吉留彩他们一起离开了校长室,伊地知说了两句伏黑惠,但也只是两句而已,后者全程没有参与感地杵在那里,就跟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这次总算试出来了,那张没事大半夜吓我的大脸。”
“……”
伏黑惠看着还蛮得意的女人,视线下移看到她被鸭志田抓出一道深深红痕的手腕,刺目非常。
如果刚才他能再早一点到就好了。
吉留彩眨了眨眼睛,察觉到了少年沉默的视线,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为自己手上的这点伤自责了,再不开口说点什么估计又要听到他的道歉了。
“这个没事啦!就是一点点红罢了!没伤筋动骨!”
她大咧咧地抬起手,搓了搓被抓红的地方,想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结果不搓还好,一搓还真有点疼,她的五官一下子就挤一起了。
大人的演技过于垃圾了——她从伏黑惠的脸上读出了这样的信息。
“没事啦!……一点点痛罢了,呼呼两下就可以了。”
吉留彩手抬得再高了下些,本来是准备自己随便呼呼两下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但在她撅起嘴准备呼的时候,站在对面的少年忽然俯下身子凑近了些,在她发红的手腕轻轻吹了两下,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
“…………………”
吉留彩当时就愣住了,甚至还保持着愚蠢噘嘴的样子,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少年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两下呼呼之后,他抬眼看向自己时的模样格外认真、格外可爱、格外肤白貌美!
……见鬼的,她都用了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是这样呼呼吗?”
“…………………”
……对不起,五条先生,请您把我吊起来打吧。
作者有话要说:伊地知:我应该在车底 不应该在车里。
想跟惠惠贴贴!年下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