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们准备的晚饭吃得非常满意。汉堡肉的馅料配比把握的非常好, 肉感紧实饱满,味增汤用的白赤味增的比例非常适宜,还加了些当季的蔬菜。另外虎杖悠仁还在五条悟的需求下做了特供版本的鸡蛋卷。
不得不说, 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别看他们年纪小, 厨艺是真的不错,是那种吃完会忍不住说再来一碗的不错。
但在吃饱喝足后还得面对收拾厨房的工作,五条悟把最后一口糖分加倍的鸡蛋卷塞进嘴里后,非常自然地起身伸出双手往两个少年的肩膀上一搭, 说了句多谢款待后就要脚底抹油。
结果被早早察觉到他意图的吉留彩拦在楼梯口,一块抹布一瓶洗洁精的往他手里塞。
“不要总是欺负小朋友哟, 五条老师。”
“诶~~~”
再“诶”也没用, 吉留彩就这么把人拖进了厨房去拿碟收碗洗盘子了, 不过从他并没有拒绝她的触碰来看, 她可以认为他的态度还是蛮好的。
“悠仁, 忧太, 你们自己去客厅看看电视吃吃零食, 桌子上的不用收拾,我来就好了。”
吉留彩从厨房探出头向两个开始自觉收拾起来的懂事弟弟招呼道,两个人有些犹豫, 但最后还是催促中去了客厅。
再说厨房这一边。
五条悟在抄起围裙后干起家务活意外非常利索, 那满是油的平底锅洗起来唰唰的, 都把底下的陈年老垢洗出了铁皮原来的颜色。
吉留彩跟看上帝似的打量了他半天,原以为他是那种完全不碰家务的有钱人家大少爷,毕竟她从没见过他干这种杂事。
五条悟察觉到了视线, 转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自信满满地挥着手上的刚擦得蹭蹭亮的水杯:“老师我的设定可是全能啊。”
她赶紧很给面子的一顿鼓掌, 想起来之前有说男人在付钱的时候是最帅的,现在看看做家务的男人也很帅,要是能顺便把抽油烟机给擦擦就更帅了。
结果还没来得及提需求,五条悟手里的杯子就被他以手把跟杯身脱离的豪放姿势飞了出去,他明眼手快地在杯子掉到地上前的一秒瞬移到了预判的位置接住了它。
在两人诡异的沉默中,两人的视线同步从杯身原来是手把位置的洞上移到了对方僵了的表情上。
“彩你家的餐具质量不行。”
“……你要不要先反省下你自己?”
“彩可以往好点的方向想嘛,你看这个洞是不是刚好能固定吸管?”
五条悟非常无聊地用食指戳进了那个洞转了转,提出了个没有半点用处的主意,结果吉留彩也伸出个手指头,从杯子里面把他的顶了出去,然后特别无力地提醒他一句。
“那你看有了这个洞是不是根本倒不满水?”
五条悟愣了下,忽然眯眼笑了起来:“也是哦!”
“……”
真是……脑壳疼!!!
她叹了口气,请无敌又全能的五条老师稍微控制下自己的力道,不然接下去就不止废水和洗洁精了,还费餐具。
五条悟说是知道了,但仍是满不在乎地该干嘛干嘛,似乎特别享受拿洗洁精搓泡这件事。
吉留彩叹了口气,让他好好继续搓,她则负责在边上接过清水冲干净的餐具,将其擦干摆放。
两个人配合默契,很长一段时间里面谁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得只有水龙头哗啦啦流水和碗碟餐具碰撞的声响,洗碗池前的窗户正对着渐暗的街景和点亮的路灯,过量使用的洗洁精让空气里充斥着柠檬香味。
在这样的环境渲染下,吉留彩有些晃神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微微侧头看向身边安静地与自己一同做家务的男人,什么咒术师、咒灵的不思议一下子都好像变得很远很远,在她家厨房发生的不过是平凡质朴的日常。
“怎么了吗?彩。”
五条悟当然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她望着那双被绷带缠住的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
“……………”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扬起嘴角说道:“那我有点事。”
“……?”
“那个啊……其实刚才开始手机就一直在震,彩你帮我接下吧。”五条悟举起两只都是油渍和泡沫的双手,似有无奈地说道。
“哦哦,你等下哟。”吉留彩本来就是擦干摆放的工作,所以擦干手上的水就可以了,而且仔细听了下,在最大档的流水声下真的有手机滋滋震动的声响,“你手机放在哪里?”
五条悟转过身稍微向右摆了下胯部,用下巴比划了下位置:“在右边的裤子口袋。”
吉留彩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多想什么就正面迎上去,将手伸进了他的口袋寻找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因为她这样忽然又大胆的动作僵住了身体,但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毫无自觉的防线突破。
她仍旧在那边认真地翻手机,但男人的裤子口袋简直像连接了异次元一样,怎么可以这么大还这么深?最可怕的是,她一手抓下去摸到的还是一团塑料纸,拿出来一看竟然都是糖果的包装袋,再往下摸又是两根没拆开过的棒棒糖、不知道哪里的钥匙,还有……一管润唇膏???
麻了,难怪五条老师的嘴唇一直如此丰润。
她震惊脸地继续往下掏,手在异次元口袋里到处一顿探索式的乱摸,那硬邦邦的大概是大腿肌肉吧,童颜猛男浑身都硬邦邦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持续在糖果和糖果纸的海洋中扒拉,生出了谜一般的探索精神。她倒要看看这家伙的口袋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但异次元口袋的主人却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因为借力,不自觉用手抵了把他的前胸,后者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呼吸声跟着加重了些。
“……找不到就算了。”
他张口试图阻止她的动作,但她这个劲儿已经上来了,根本拦不住。
吉留彩继续往下谈,手机因为本身的重量和持续的震动沉到了口袋最底下,掌心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的手一路往下终于摸到了仍在来电震动中的金属机身。
“啊!有了!”
她惊喜地捏住了一角往上收手要将手机抽出来,但持续的震动划过某些部位似乎让情况变得更糟。
五条悟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握住了吉留彩那只胡来的右手,她被吓了一跳,原本捏住手机的手再次松了开来,被他强硬地从异次元口袋里拔了出来。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解地问道:“五条老师,你怎么了吗?”
“…………”
他的呼吸早乱了节奏,隔着绷带都能感觉到他皱起了眉头,那对眼睛正牢牢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还问他怎么了吗。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下,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再次合上。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停止了震动,看来是电话另一头的人也知道不该添乱了。
所以吉留彩的重点已经从掏手机这件事转移到了五条悟那么油的一个洗碗手竟然直接握她手腕,还捏得那么紧。
“那个……五条老师,太油腻了,您快松松手。”
“…………”
五条悟没有立刻接话,在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才松开了她的手,他似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找回来的声音带了点低沉嘶哑:“老师我的设定是全能的。”
吉留彩正嫌弃地拿块了抹布擦手腕上的一圈油渍,没听明白五条悟怎么忽然又提了这句话。但既然说了,她就顺着杆儿爬吧。
“我知道啊,五条老师不愧是最强的咒术师!鼓掌啪啪啪啪!”
“……但我也是个正常人啊,彩。”
转折过后,他带出的是这句话,语气里变得更加无奈。
“??????”
吉留彩琢磨了下他的话,好像听懂了,但又没有全懂。她刚才就是帮他掏个手机吧,难道是……发生了那种……就那种情况吧?!!
她在胡思乱想中视线下移,看向了某个不该随便看的部位,但视线刚一接触就立刻跟触电似的收了回来,瞪大了眼睛生怕长针眼,舌头都开始打结。
……不不不不会吧?!!!
五条悟歪头,看着忽然慌乱甚至要拔腿就跑的吉留彩,他高高地挑起一边的眉毛开口说道:“彩不会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很奇怪吗?
一般都会那么想吧。
她表情毫无波澜地双手合十。
五条悟没忍住,被她的模样逗得笑出了声:“我是说,我是正常人,你这样我会痒啦。”
“…………”
“还有就是,你力气太大,我裤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
很好,奇怪的展开以难以置信的方式朝另外个更奇怪的展开突进了。
吉留彩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卷起了袖管。
“那我帮你提一提?”
“…………”
与此同时的客厅,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非常听话地在客厅看起了电视,前者是超级电视儿童,而且很擅长聊天这件事。加上刚才在做饭的时候有跟乙骨忧太建立起友好的关系,在有电视机的情况,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最近在看的电视节目展开,从各个频道的招牌综艺聊到了不可错过的黄金档。
“我最近在看个深夜档诶,就那个综艺啊,会找很多刚出道的新人,就算是十二点才播出,我都会撑着看完的,哪怕知道隔天会超累。乙骨前辈会看深夜节目吗?”
“我不怎么看……一般睡得比较早。”
“这样啊,那你一定看过那个吧!最近超火的新番!”
虎杖悠仁一直在说个不停,而乙骨忧太更多的是作为一名倾听者,时不时笑着应和两句,表情比刚到吉留家的时候柔和了不少,是被这名少了两岁的学弟率真的笑容感染了。
当节目结束改为播放广告时,虎杖悠仁注意到了时间,距离他们吃完饭已经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但负责收拾厨房的两人还是没有出来。他跟乙骨忧太打了个招呼,想说去看看厨房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忙不过来,但奇怪的是里面没有发出洗碗碟的流水声。
“彩姐,五条先生,你们好慢哦,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虎杖悠仁从厨房外探出半个身子往里面看去,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让他幼小心灵无比震撼的画面。
他的彩姐掀开了五条先生身上绑着的围裙,两手不知道为什么正拽着他的裤子,还一脸的狰狞。
而因为他的探头出声,那两个人已经停止了动作,姿势没有任何改变地一齐向他看了过去。
“…………”
“…………”
“…………”
三个人的头上同时飘过了一排省略号,诡异的巨大沉默再次发生了。
最后是虎杖悠仁先开口打破了局面。
“对不起,打扰了。”
然后貌似非常淡定地退出了厨房,甚至生出了要不要帮他彩姐守门的想法,但在回头准备离开时看到了跟着走过来的另一个少年。
“虎杖君,我也来一起帮忙吧。”
“啊啊啊啊乙骨前辈!不要靠近!我们快走!!!”
“怎么了吗?”
乙骨忧太说着向厨房多走了一步,却被边上的粉发少年激动地跳起来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将人往客厅方向带。
“小孩子不能随便看!!!”
虽然他的年纪好像更小些,但乙骨前辈可是连深夜档都不看的小孩子。
“……!!!”
但虎杖悠仁忽然冲向自己的动作和紧接着在眼前出现的黑暗让乙骨忧太再次陷入紧张,他的心脏不可遏制地加快了跳动,那个声响似乎在撞击他的耳膜,深埋在记忆里的恐惧再次被调动了出来,那是被霸凌后关进储物柜的孤独与无助,让他激动地用力打开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啊,乙骨前辈……是不小心弄疼你了吗?非常抱歉!”
虎杖悠仁知道自己的力气比同龄人大了很多,不注意的时候确实会用力过度,他赶紧跟乙骨忧太郑重地打了招呼。而在他看不到的画面中,站在他对面的少年虽然心绪渐稳,但刚才一瞬间的失控已经唤醒了他身上的另一个灵魂,一双巨大的手出现在了他的两侧,瘆人的声响再度响起。
“不许伤害忧太……”
乙骨忧太惊恐地睁大双眼,瞳孔剧烈地紧缩,这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或许他根本不该离开那个地方。
但就在他无助抱头的时候,有人替他先一步出声喊住了再次出现的咒灵。
“里香!”
乙骨忧太一怔,转头看到了从厨房走出来的吉留彩,他下意识向她转移了方向,一步一步地越走越快。
一定要在她的身边!
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迫切的驱动力。
少年单薄的身体在颤抖着,直到被轻轻虚揽了下,他慌乱的表情才慢慢恢复了过来,绷紧的身体松懈了下来。而身后的咒灵也跟着垂下了手臂,正如之前那个拥有理智的里香答应过的那样,会在外面乖一些。
吉留彩揉了下少年的脑袋,轻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
“……嗯。”
五条悟靠在厨房的门上捡起了她干到一半的事情,将盘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地擦干。看来得给这个孩子慢慢接触普通人的机会,不过也只能循序渐进地来了,起码现在看起来那个里香似乎很听彩的话。
“好了,忧太。不是要帮忙吗?快来帮老师擦盘子吧。”
五条悟非常自然地把盘子塞进了乙骨忧太的手上,然后把人从吉留彩身边扒走拖进了厨房强迫进行最后的劳作。
虎杖悠仁懵了,他并不知道自己刚死里逃生,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太年轻了,所以才看不懂这个故事到底在讲什么。
太糟糕了,他那么多年的电视感觉都白看了。
以至于回到客厅后,他都觉得正在播放的节目都不香了,但再去厨房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自己好像无法插、入的感觉。
啊……莫名有点不爽。
说起来,他才是最早认识彩姐的人吧?
虎杖悠仁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毫无目标地摁到电视遥控器不停切换频道。
直到刚才忽然情绪失控的少年从厨房走回了客厅,他的眼睛才重新亮了起来。
“抱歉,虎杖君……刚才吓到你了吧。”
“没关系啦,是我一下子太激动了!”
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两个少年相视一笑,并不存在什么会留痕迹的不开心。
至于吉留彩和五条悟被误会的那个场面,最后反而被丢在了脑后,他没再重新提及。起码明面上没有。
在快乐的劳作结束后,五条悟拿了吉留彩的护手霜一顿抹抹抹,在后者不愧是五条老师的再度评价下,他还好心地伸手对她说挤多了要不要帮她也抹抹抹一下,被她一个激灵打过得拒绝了。是真的不想奇怪的误会再增加了。
吉留妈妈在打麻将的间隙给女儿发了几条消息,大意是会稍微晚点回来,不用等她,今天手气实在太顺了,绝对不能被打断。
这真是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吉留彩只好打个电话给她提醒下她这把年纪了别再熬夜,十一点前要是不出现的话,她就要杀去麻将桌上抓人了。
随着电视节目黄金时段的结束,共同玩乐的项目减一。眼看着接下去的局面马上要变成四个人各刷各的手机,虎杖悠仁忽然提议要不要一起打游戏,说是前两个礼拜同学把偷买的中古ps4藏到他家了,要玩的话他现在就去搬。
吉留彩和五条悟同时竖起了大拇指,无比赞同虎杖悠仁的提议,打游戏可是杀时间和培养感情的利器。
乙骨忧太显然是跟票选手,他摇摇手表示自己是游戏苦手,所以在边上看就行了。
十分钟后,出现在吉留家客厅茶几上的是一台ps4游戏机,从成色看确实已经很旧了,几个角都有比较严重的磨损痕迹,机身表面还有几摊不明污渍,哪怕是在黑色的外壳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这真的还能用吗?”
“应该能吧,试试就知道了。”
虎杖悠仁把游戏机搬到电视机边上,插好了两者链接的高清线和电源,启动游戏机后发出了那种机器严重卡碟的咔咔声响。
五条悟在边上始终没有作声,单手捏住下巴盯着这台机器看了很久,还时不时拿手背敲一下。
“悠仁。”
他习惯性跟吉留彩一样直接叫了虎杖悠仁的名字。
“你这台机器是哪里来的?”
“啊?就是刚才说过的,同学上礼拜淘来的中古货啦,就是不敢直接拿回家,就藏到了我这里玩。不过也就是拿来的当天玩了一次,他这几天好像生病了,一直请病假没去学校。”
“这样啊。”
“怎么了吗?五条先生。”
五条悟笑了笑:“没什么,还是先打游戏吧。”
其实吉留彩家里也有ps4,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开主机游戏了,机器估计吃灰都吃饱了。这都怪最后一次玩的是舞力全开,那个跟着游戏画面小人一起跳舞的互动游戏。
那个时候是她刚失业,心情不好地在家宅了一段时间,加上谕吉好巧不巧地迷上了做蛋糕面包。她就是这么在家吃胖了十斤,还不肯出门好好动起来。最后礼貌性地买了张舞力全开跟着小人们一起跳。结果除了甩飞一台拿来做控制器的手机达成碎屏成就外,她愣是一首歌的舞步都没记住,肉也一斤都没有瘦下来,致使她在那以后再也没有勇气打开过一次主机。
于是再说回到这回的游戏局。
因为是虎杖悠仁拿来的游戏机,所以还是由他来掌握手柄。打开主机菜单界面的主题是纯黑色的,时不时闪过诡异的光效,总让吉留彩有种莫名的不舒服,而更诡异的是游戏机里面只有一个游戏,还是下载版的。
“……生化危机7?”
看到这个名字,她忽然理解了那个纯黑界面和诡异光效,跟这么经典的恐怖生存游戏真是绝配。
她记得好几个月前打过一次免费试玩版,这作的背景是一所废弃农场,她探索了栋小别墅获得了关键性道具,但在最后要成功出逃的时候被个回头杀突然出现大叔一拳带走了。
“没别的了吗?”
“好像只有这个游戏。”
虎杖悠仁想起来之前也是陪同学打的这个游戏。
“那就打这个?”
“忧太你可以吗?恐怖游戏。”
他不喜欢恐怖题材的作品,不过跟票就要跟到底:“只是看看的话,应该没问题。”
五条悟自顾自在边上感慨着生化危机原来都出到第七作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洋馆那里,年代感一下子就体现了。
“彩姐你要先操作吗?”
“别了,那个试玩版的一拳大爷给我的阴影还没消除。”
“那彩会不会害怕啊?”
“不怕吧,怕的话连试玩版都不会碰了。”
她不怎么爱看灵异向的作品,但并不是不能接受,偶尔也会看看有趣或者口碑不错的作品,尤其是生活遇到挫折或者不开心的事情。
“因为那些内容都是虚构的嘛,所以就算会怕也只是那么一下,但一结束游戏回归到日常,看到蓝天白云就会觉得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她顿了下,但似乎这套理论已经无法适用于现在的生活了,毕竟现实的恐怖已经远远超越了游戏的程度。
没有再继续说话,她默默地坐到了沙发上,并未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正久久地看着自己。
游戏环节至此正式启动。
他们四个人同坐在沙发上,对恐怖游戏苦手的乙骨忧太坐在侧边的单座沙发上,正面对电视机的长沙发上,吉留彩被夹在中间坐着,左边一个五条悟,右边一个虎杖悠仁。
“那啥……我又没打算玩儿,干嘛我做中间?”
“保护彩嘛。”五条悟说得理所当然。
虎杖悠仁只是下意识坐在熟悉的人边上而已,没有什么好特别说明的,就豆豆眼地看着另一边的五条悟张嘴乱来。
吉留彩嘴角一抽:“……都说我不怕了。”
刚还强有力展示臂腕的男人下一秒就做了小鸟……哦不,大鸟依人状,还靠在她的肩头瑟瑟发抖。
“那就彩坐在中间保护我们。”
“…………”
吉留彩非常刻意地啊哈哈地叉腰发出怂人的笑声,然后张开双臂一手一个男人揽住肩头:“来吧!让彩姐保护你们!”
不过在进入游戏读取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对了,这个游戏的分级是不是18 ?”
吉留彩转头看向握着手柄准备冲刺的电视兼职游戏少年。
“悠仁你……”
“啊,开始了哦,彩姐。”
“…………”
……这小子绝对是奇怪网页弹出“是否满十八岁”果断点“是”的那种类型吧。
算了,她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干这种事。
吉留彩顺便给了个五条悟一个目光,得到了一个貌似纯良大方的笑容。
啧,他显然也不会是什么乖宝宝,大概率是会在床底下藏小碟片吧。
于是游戏正片开始,为了快速理解这作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吉留彩点开了百科看了下剧情简介,反正这种游戏就算被剧透了一脸也没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为了方便各位读者了解游戏的故事背景。
“主人公伊森收到了三年前消失的妻子的一封电子邮件,慢慢开始发展到让一个男人囚禁到噩梦的牢笼中。‘伊森,抱歉对你说谎。你如果看到了这封邮件……请不要来找我‘。米亚活着,好像已经被卷入到了紧急事态。为了最爱的妻子,伊森单身驾车前往了发送这封电子邮件的邸宅。在那里等着他的是想象不到的绝望地狱,他们正张开獠牙等待着可怜的猎物。”
前面就是玩家操作主角进行探索,但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妻子竟然忽然发狂要杀了自己,在解决之后这个宅子的男主人,就是那个试玩版的一拳大爷会再次出现,将主人公一拳打晕,连带着妻子跟他一起拖走。等主人公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家四口诡异地与他围坐在餐桌上,而他要进行的就是极限逃生。
之后的剧情是躲避这位一拳大爷,也就是被戏称为老岳父的追杀,在一路的探索和剧情后,主角会拿到道具解锁了一条暗门,那之后会连接几个房间最后通往底下类似实验室的场所,在那里有焚化炉和解剖室等房间,显然这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场所,并与这作的主线剧情相关。
而在那里,出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人物,倒在焚化炉房间推车上的一句尸体,脑袋已经被整个削掉了,满身都是血污,但还能看得出大概的身形装扮。
虎杖悠仁不解地歪头:“诶?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美国的吗?为什么会有穿着日本学生制服的角色啊?”
按下x键,检查字条。
——“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那家人真的都是疯子……可是后面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移动摇杆,检查背面。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小心玩到这里的话,一定不要再继续了!快点退出!悠……”
后面的字模糊不清,无法辨认。
虎杖悠仁跟着字条转动的方向试图看清上面的字。
因为和穿着与游戏背景格格不入的日式制服的角色一样,在前期调查对象全部都是英文信息不同,这张字条用的是日语。
“这太奇怪了吧,我查攻略没这个角色,难道是日服特供?”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游戏中的屏幕忽然暗了,视线向右移动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电视机的白发男人,他手里正拎着主机的电源线,是不打招呼地忽然拔下了电源。
“五条先生!我还没有保存啊!”
虎杖悠仁觉绝望地不停按手柄,但已然没有半点用处了。
“好啦,为了维护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恐怖游戏之旅就到此为止吧。”
面对游戏少年的不满,五条悟的表情还是笑嘻嘻的,但是关于陌生游戏机这件事没有一点转圜余地,他顺势搬起机器夹在手臂下。
“这台游戏机就先放到老师这里吧。”
“可这是我同学的游戏机啊……”
虎杖悠仁不满地嘟囔着,不明白五条先生忽然扮演起了教师角色是什么展开。但又被坐在另一边的女人忽然架住了手臂,再转头就看到他的彩姐正凑过来对他咧嘴笑得特别刻意,这过近的距离让他想起了刚才游戏第一人称视角的主人公被发狂妻子怼脸狂砍的画面。
说起来,那个boss战最后还是说对恐怖游戏苦手的乙骨忧太面无表情地给打过的,是枪枪爆头的强者,完事后都没开过一瓶药水洗手补血条。
虎杖悠仁一个战术后仰拉开了距离,心有戚戚地拍了拍胸脯:“……算了,还是不打了吧。”
“……”
吉留彩嘴角一抽,其实她原本是打算随便找个话题把邻居弟弟扯走的,结果才刚调整好和善的表情,对方就一秒改口说不打游戏了。
“悠仁你……刚才绝对是把我联想成不妙的东西了吧。”
“没有啦没有。”
唔,老婆算不妙吗?
虎杖悠仁被盯得额角挂上一大滴汗,疯狂摆动双手表达自己的无辜。
乙骨忧太在认真削苹果,摆果盘的吸引力比看别人打游戏大,他顺势递了个果切给他们:“吃苹果吗?”
“吃吃吃。”
虎杖悠仁顺着台阶就下了,前辈真是个大好人啊!
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大好人前辈的身后,咒灵里香正探出大半个大脑袋搁在沙发上,她一点都不想吃苹果,对恐怖游戏更感兴趣的样子,此刻正充满怨念地盯着五条悟手里的游戏机,两只大手不停地摆动手指蠢蠢欲动。
这可比什么老婆、老岳父的更带劲。
吉留彩挠了挠脸颊,感慨着现实果然比游戏更魔幻。
不过那个游戏机……
大概真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钻进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笑死,各种各样的奇怪展开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