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柯比能已经集结十万轻骑兵,在数日内绕行四百里之遥,直奔漠北东部草原的白狼山。
并在附近派出大量的斥候,防止楚军的探子知晓,彻底将深入草原五万楚军的后路封住并随后跟上。
步度根的十万大军将会如期出现在楚军的右侧,正面则是偏于的十万骑兵严阵待守。
等待着楚军完全进入圈套后,三方便会发出攻击,准备一举全歼这股楚军。
至于偏于的根据地阿克沁的左面,则是草原上游牧人心目中的死地。
那里水源断绝,草木稀疏,恶狼蛇蟒聚集,地形多以荒岭为主,常年风沙不断,令人视线模糊,加上地形复杂,哪怕老猎人误入后,也非常容易迷路其中。
无论人或畜冒然闯入百里后,多半是前进无粮,后退无水,又要时刻防着猛兽突袭,没几日便会在迷路之下,落个尸骨无存。
所以鲜卑以三十万大军围攻区区五万的重骑兵,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不用说的别的,只要将对方的粮草补给和水源断掉,也能够数日后不攻自破。
毕竟这里是鲜卑人的家,每一寸草原在游牧人的心中,都是熟悉得如同自己配制的马奶酒一般。
茫然不知的典韦等人,依然按照之前的路线图,一路疾快的行军着,原本他也只是打算找到楚王后,便会随即返回到楚国。
并没有与草原上鲜卑人交手的打算,只不过他没有遵从贾诩所按排的一点。
那就是提前派出使者带上礼物,前去拜访一下当地的主人偏于单于,这是最起码两大势力之间的正常礼节。
就说冒然前来借路寻访一人,随后便会回境,绝无任何侵犯之意,以防止双方闹出太大的误会。
可是在典韦的眼中却丝毫未有理会偏于,认为老子连个国家都能灭掉数个,还会在乎你区区一个草原上的单于,能来这逛上一逛,纯粹是给你丫的面子。
貂蝉和红儿对这方面也是不懂,更何况军事上指挥已经全权交给了典韦,有些什么事情她们也不方便插手过问。
结果典韦看似不大的事情,却弄得草原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结果弄得这几家鲜卑单于不得不提前布局,准备歼灭掉这股闯入草原的不速之客。
“夫君,有个外来的鲜卑老人要求见你,看样子很急。”
雅美从王帐外面轻声的说道。
曾在楚风的强烈要求下,他希望在无外人的时候,雅美可以像貂蝉那样直呼自己的名字或夫君,这样的称呼能给他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呃,让他进来吧!”
楚风感到很奇怪,因为他在草原上并没有朋友,又会是什么人见他呢?
五卫中的暗卫或鹰卫也没有什么鲜卑族的人,可是既然有人求见,他就抱着权且见上一面,也无妨的态度同意了。
没多久,一个年迈但身体看上去还比较健硕的老者,自行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他见到坐在王帐居中位置的楚风后,显然神情愣了一下。
他在心里面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新起的单于竟然会如此的年轻,哪怕这个单于目前在草原上势力最小。
他弯下腰来,郑重地给楚风行了一个礼,然后从破旧的衣袄中摸索出一张细薄的羊皮,小心地递给了楚风。
楚风仔细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并不认识对方,而且老者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心里虽然很诧异,但依然将这个羊皮卷接了过来。
他很快将羊皮卷上的内容看完,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上面的内容却让他非常的震撼,也让他有些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决定盘问一下这名鲜卑老者,如果没有丝毫怀疑之处后再做决定。
“老人家,可知是何人将此信交付于你,你且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楚风张口问道。
鲜卑老者看上去虽然衣着破旧,眼睛看着楚风却丝毫不曾表现过胆怯,根本不像是长久生活在部落底层之人。
“我家主人也是汉人,老奴久受其恩惠,虽是鲜卑之身,但是久慕大汉的文化,亦心之所属矣。”
楚风见老者谈吐不俗,便不敢小觑此人,忙亲自动手让其坐下说话,又命人给其倒上一碗奶茶,随后楚风接着试探性问道。
“噢,敢问你家主姓甚名谁,要知道此信中的内容,可是关系到鲜卑人的重大利益。”
“我家主人姓戏名志才,呃,没有表字,据主人说,他原本是罪臣之后,其祖上发配幽州后病亡不久,他便启身来到草原上闯荡。”
“老奴只知主人恩惠,不知鲜卑贵族的利益,一切听从主人按排,望单于莫要再行试探,主人说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楚军安危,待凭单于决断。”
老者不卑不亢地将话回完。
“戏志才?”
楚风感觉到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起身来回在帐内走动思考着。
“是他?”楚风蓦然心中一惊,他想到史书曾有过记载,曹操在起事之际,曾有一名士戏志才辅佐。
但是其体质较弱,虽然才智绝伦,颇善兵法,甚得曹操喜爱,但是戏志才在三十左右岁时便病亡,然后才有了后面举荐的郭嘉到来。
楚风连将自己掌握到的资料跟老者当面核对起来,老者的回复八成以上都符合,显然此戏志才便是彼戏志才,就是同属一人。
可是楚风还有心中疑问,便说道:
“你家主人为轲比能出谋划策多年,享受着王者的上好待遇,今又为何背叛之?”
鲜卑老者听完后面容上淡淡一笑,显然楚风的这一问,他的主人已经提前告诉过,便不紧不慢地回道:
“呵呵,在我来之前主人曾说过,单于如果有此一问,定是最后的疑虑,老奴当应仔细回复。”
“主人说了,虽为汉身替鲜卑人出谋划策,实为印证心中之谋略,想与实的结合,方能成就自我。”
“虽身在鲜卑五六年,但未曾损害过大汉一丝一毫的利益,何谈背叛二字。”
“当今楚军有难,亦是汉家人有难,当舍弃现有待遇,以瞒天过海之计告之,如果单于能够从容化解,我家主人愿亲往效力。”
“如不能,权且算是汉人之间的一场互助,望单于过后好自为之,他不久便会离开草原,回到大汉疆域自寻名主。”
“对了,之前轲比能联合步度根单于偷袭偏于,以化解楚国腹背受敌之危,就是我家主人所为,说是这个权当见面礼。”
楚风听完后,转身朝着老者深深一拜,没等老人惊诧地站起时,他便说道:
“此拜请转送于你家主人,就说楚风深知恩情所在,至于能否化解这次之危,还请对方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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