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说的?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这么点人手,要掩人耳目,还要兵分两路,还想怎么样?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但是谁让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呢,徐庶跟孟建只能凝眉苦思。
在于琦看来这个问题并不复杂,无非就是需要抽调多少士兵?如何掩人耳目?抽调出来的士兵在两路中如何分配?这两路的进军路线跟进军方式如何选择?如何跟是仪太史慈部进行配合?要不要跟严白虎及王朗配合?配合的话又该如何配合?以及这一战要打到什么程度……
看,这个问题很简单嘛,一点也不复杂。
于琦还没问他们此战的底线在哪?战果如何保障?战后的影响及善后处理问题?万一引来袁术的进攻,该如何抵挡?派何人出使徐州、兖州联络结盟……
从这一点看,于琦真是一个关心、关爱下属,生怕他们累着的好主公。
其实这个问题真的不复杂,往丹阳那一路不用多说,肯定是要坐船去的;剩下的问题主要就集中在会稽那一路,因为从南昌出发前往会稽的话,大致有三条路线,分别是横穿丹阳郡至于潜县,二是经歙县沿浙水顺流而下,三是经余水绕到会稽郡南部的谷水,再沿谷水顺流北上。
这三条路线各有优劣,如何选择,却还需要具体研判,事关重大,可不是他们三个在屋里对着地图比比划划就能定下来的。
徐庶跟孟建就这些问题讨论了半天,最后于琦终于拍板:“今天先到这里吧,你们回去后先把前期的调查、准备工作做好,等秋收的时候再做定夺。”
徐庶、孟建:嗯?
“对了”,于琦指了指被他们遗忘在一旁许久的喜巾道:“就把婚礼的日子定在八月份吧,八月二十二对吧?就那天吧,现在就能把这个日期透露出去了。”
“另外就按你们说的,公威你去找陆家,把宾客的名单拟定出来,并着人把请柬赶快送上门去;元直你去联络往来榷场的商队,给他们适当的好处,让他们把这个消息赶紧散布出去,如果有人想要搭乘商队的舟车过来,让他们尽管接送,回头找广元给他们报销车马费就是。”
说话的时候,于琦注意到两人的脸上各有倦色,作为一名关心、关爱下属的好主公,于琦当即拉着他们的手,关切的道:“事情再忙,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如果有什么不适的话,赶紧去找于老先生给你们开点药。”
“你们也不要事事亲力亲为,浑身是铁你能打几根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就吩咐给你们手下的人去做好了。”
“对了,注意保密,今天的谈话内容,仅限咱们三个知道!”
说完,于琦拍了拍两人的胳膊:“好了,你们去忙吧,等忙完这阵,就能清闲一段时间了,到时候我给你们放个假,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两人即将出门之际,于琦又突然叫住他们,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来到两人身边道:“算了,我知道你们忙起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走吧,我陪你们去趟医学院,让于老先生亲自给你们号号脉、检查检查身体。”
说着,于琦不顾两人的反对,拽起两人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呦,这不是于将军嘛,你可是有日子没过来了,今天是来找小师妹的吗?”
刚走进医学院,就遇到了于吉的二徒弟,可能是因为于琦跟陆筠的婚事定下来的缘故,作为陆筠的娘家人,于吉的三个男徒弟最近几次跟于琦见面,说话的语气都比较轻松,还隐隐透露着几分亲近之意。
于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二师兄,我是来找师父的,他老人家在哪?”
“走吧,我带你们过去,我跟你说,最近师父也正念叨你呢。”
“念叨我什么?”
“也不是念叨你,是念叨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镜子?”
“显微镜?”于琦恍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中却道:望远镜我都没造出来呢,还给你造显微镜?等我先把玻璃烧出来再说吧。
作为一名穿越者,不管是显微镜还是望远镜,于琦都不陌生,而且大体的制作原理也都明白,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制作镜片的玻璃。
其实这个时代是有玻璃的,不过人们对这种晶莹剔透的硅化物有另一个爱称:琉璃——是不是光这个名字听起来就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
感觉没错,就是很贵!非常贵!
于琦当初曾经找商队打听过,那种清晰度不高、里面有各种浑浊杂质的琉璃,一块就能换一匹战马!而那种清晰度高、杂质很少的琉璃,一块甚至能换五匹战马!而且还非常少见,就算拿五匹战马去换,都不一定能换到。
当时听完商队掌柜的报价,于琦就笑了:拿五匹战马去换一块玻璃?这不是老头子练劈叉——扯淡嘛。
咱们种花家最擅长的,就是把东西造出来,再把价格给打下来。
于是于琦就跟于吉商量,让老先生先教学生、整理药方、梳理药理、编纂医书,他先把玻璃烧出来再说。
想烧出玻璃来比较简单,原材料主要就是山坡沟壑里常见的、风化了的、含有透明晶片的沙砾,把这种随处可见的沙砾加大火烧掉其中的杂质,留下的就是玻璃了。
烧玻璃就是这么简单,但是想烧出透明无杂质的玻璃就比较困难了,这一点于琦就无能为力了,只能靠工匠们不断的摸索、反复的试验。
见到于吉的时候,他正跟陆筠坐在一块儿,老先生的面前放着几个笸箩,里面放着一丛丛或是晒干、或是新鲜的草药。老先生口述某种草药的形状、性状,由陆筠在一边执笔记录,周围还或蹲、或站的围着几圈认真听讲的学生。
许是心有灵犀吧,即使是在那么多人的围绕下,陆筠还是在于琦踏进屋内的瞬间抬眼望来——四目相视,笑颜如花。
陆筠的举动自然引来了老先生的注意,随之也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于琦,讲完手中的这丛药草,于吉这才挥手驱散了围观的学生,问起于琦的来意。
当听到于琦说想要他替徐庶、孟建号脉、检查身体的时候,顿时恼怒的吹起了胡子:“就知道给老头子我找事儿干,下回你想找筠儿,直接喊她就行,不用找什么借口。”
“反正都快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