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刘辩将所有能安排的事情全都安排得当,朝会结束,群臣相继离开,但刘辩却留下了一个人,不用想,便是荀彧。
“陛下,不知你叫下臣有何要事?”
单独与刘辩相处,荀彧也不复之前的谈笑自若,有些紧张,毕竟他面对的可是一个有着真籠之名的帝皇,天子。
“文若,如今只有你我在,何必那么拘谨,来,坐到朕的边上来。”
看着荀彧这般紧张的模样,刘辩温和一笑,一摆手,踏步走到了台阶,而后毫无帝皇威严,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
对于刘辩的表现,荀彧一脸惊异的看着,当五日前见到刘辩起,刘辩便是一脸冷酷,一脸威严,却是从未见过这般温和,就如同邻家兄弟一般。
“咋?连朕的面子都不给?”当看到荀彧毫无反应,刘辩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啊臣不敢,不敢。”荀彧吓得一跳,脸上尽是惊慌。
“不敢?那还不坐到朕的身边来。”刘辩没好气的说道,指了指身旁台阶的空位。
荀彧顺眼一看,再看着刘辩一番热情,一咬牙,忍住了心底对刘辩的敬畏感,缓缓坐到了台阶上,紧挨着刘辩。
“好了,说了别这么紧张,你怎么就不听呢?”
好吧,荀彧坐是坐了,可是一脸严肃,正襟危坐,让刘辩一阵无言。
见不能让荀彧彻底放松,刘辩也没有再强求,毕竟身为帝皇,身上的威严便让人无法靠近,更别说刘辩得到籠族血脉的帝皇之威了。
而后一会!
刘辩没有说话,荀彧不敢说话,硕大的大雄宝殿内变得安静下来。
在沉浸良久后,终于,刘辩再次开口了,俊脸之上,显露了一抹无奈,忧愁:“哎,其实,朕也挺无奈的!”
“陛下此言何意?”荀彧心底一惊,表情则是一脸疑惑。
“文若,到了此刻,你还不肯用真心对待于朕吗?”
刘辩转过头,紧紧凝视着荀彧,眼底之光好似将其之心底完全看透,让荀彧无比压抑,直到刘辩转过头,收回目光,荀彧感受到的压抑才终止。
“别看朕身为帝皇,身为大汉天子,身份耀眼无比,可是呢?”
“刚刚继位便遭遇董卓之乱,要不是朕隐忍,只怕便被董卓所害,哎,终究是先帝留给朕的烂摊子害了朕。”
单独面对这荀彧,在后世有着谋主之名的绝世军师,刘辩似乎想将心底压抑的一切都吐露而出。
“说一句大不道的话,先帝在位,昏庸无道,任人唯亲,视宦官为宠,就连我大汉最重要的官吏之位也任由买卖,搞得现在,大汉十三州诸侯,无数城郡之太守,忠于我汉室的少之又少,无数如董卓一般心怀不轨之辈,只待我朝廷势弱便会显露野心,搅乱天下!”
“哎,文若,你觉得朕这个位置真的好做吗?”
说完压抑在心底的话,刘辩再次摆过头,眼底带着莫名光芒,问道。
荀彧紧紧凝视,表情无甚波澜,可在心底的大浪却如同在深海前游,沸腾不止。
“哎,陛下,这些话,你不该说给臣听呀!”荀彧叹了一口气,低沉道。
“为何不该?”
“你莫非是乱臣贼子?”刘辩紧盯荀彧的双目。
“臣,自然不是!”荀彧毫无畏惧,坦然道。
“呵呵,这便是朕对你说出这番话的根源,因为”刘辩俊脸闪烁莫名神采:“因为,朕相信你!”
闻言!
荀彧整个人一呆,表情彻底愣住,一句相信你,如雷霆一般,从头顶百会穴直直劈入了荀彧脑海,直至灵魂。
“陛下!”荀彧泛出真挚忠诚,眼中泛泪,曾经何时,自仰有着一腔热血,脑藏智谋,可就在想施展抱负之际,却发现了真正官场权贵的残酷,趋炎附势,官官相斗,官官相护,除了贿赂,讨好,再无任何施展智谋之机会,而荀彧自傲智谋,哪会干此宵小之事。
时至今日,他一个热血被冰水浇灭之人,终于,在眼前天子一番真心之话下,那份热血再次点燃!
在上,他便是忠于汉室之人,知晓曹操有代汉之心,不惜反目,可见他对汉室之忠诚。
“文若,朕是否能得到你的忠诚,让朕能够无所顾忌对你坦言?”刘辩知道,收服这谋主的最后一刻终将来临,之所以将荀彧单独留下,并说了这么多真心之话,便是为了此刻。
“臣荀彧,荀文若,从今以后,誓死效忠陛下,如违此事,天打雷劈,天理不容!”
荀彧直接用他的行动证明,双膝跪地,单手指天,真心誓道,这在古代便是最高的誓言礼节,不容违背,违背当受老天爷之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