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若洞开了一个头,宾客们纷纷送上自己的礼物。
在一片主宾尽欢的气氛当中,赵昱缓缓起身“抱歉啊,各位,三急。”
是用拇指一般大的珍珠做成的项链。
旁人震惊。
王铁哄笑“这么巧?”
孙正猛然站起来,佯装责怪“中景,你来的这么迟,一定得自罚一杯啊!”
因为知道普若岛的仅限于陈府信任的仆从、岛上居民和船工,其他人都处于不知情的范围。
汤若洞向孙正微笑着举起酒杯示意,然后向高坐在上方的陈氏走去,在陈氏面前半跪着,略带欠意的道“老夫人,我来晚了。”
陈氏赶忙扶起笑着说“我晓得的,这事不怪你。”
所以汤若洞这是有理也不能反驳,只好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孙正高声叫好。
汤若洞终于赶到了陈府。
汤若洞拿出他的礼物。
壮汉拿起手中的棍子,活动了活动筋骨,在过一会儿,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赵昱转身离去,三急是可以,但三急久了就会惹人怀疑了。
赵昱保持着所谓的风度,微笑着对王铁说道“我去去就来。”
转过头的一瞬间,赵昱眼神冰冷,心想等会儿回来一定会给你送个大礼物的!
不过是陈家手下开小船的罢了,居然敢这么嘲讽我!
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门口有个壮汉大马金刀的坐着,狞笑着问道“人到齐了?”
赵昱眼神阴森“齐了,你们在过二十分钟就可以来了。”
“好。”
等赵昱回陈府,他看台上那些人欢声笑语听的格外刺耳。
赵昱心里和那些陈府的侍女们说了一声对不起,陈府今天的人肯定会死伤大半,不过能让广陵变得更好,所以你们的牺牲也算多少有点价值。
赵昱等着一个又一个人上前去献礼,看着陈氏乐的合不拢嘴,不禁有些厌烦。
苦蝤怎么还没来。
等到宾客们把礼物都送的差不多。
陈垒走到偏房,拿出一副字画。
此时一堆杂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街角传来。
何鱼许悬两人顿时站了起来,但又被陈垒按了下去。
有人来为他母贺寿,为什么不请他们进来呢?
“中景!”
汤若洞看着陈垒不带感情的双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
陈垒要他出手!
他很快就要去洛阳了,虽然有胡昭帮他坐镇,但可能还是有一些像赵昱这样的宵小跳出来,干扰的府内不厌其烦。
陈垒要他这一次把他们都吓怕了!让整个广陵没有人敢动手!
何鱼,许悬他们练武的施展不开,赵昱他们没有见识,可能根本看不懂。
“把门打开!”陈垒把画放在一旁凝声道“不要怠慢了客人!”
府内的客人们都露出疑问的表情。
该来的都来了。
不该来的也来了。
外面还会有谁?
宾客中有几个好手听到这直冲冲的闷声脚步,明显能够感觉都有一群人冲着陈府过来,眼神都不由自主的盯着桌子腿。
在这种境地里,敢直冲冲过来的,基本是不会放过任何活着的东西的,从字面意思上实现鸡犬不留。
除非他够狗腿,不然还是老老实实和陈府的人一起拦敌比较好。
小六子应了一声,跑到门房韩大那儿“陈爷让你把门打开。”
韩大一脸疑问“我这门不是已经打开了吗?”
哪有主家寿宴大门紧闭的道理。
小六子皱了皱眉头“陈爷让你打开你就打开,实在不行把房门拆下在装上不就行了?”
韩大恍然大悟道“还是小六子你够机灵。”
然后左脚一蹬,跳上左侧大门顶端,左手按了隐藏起来的机关暗格,左侧大门微微倾斜。
像这样的机关,每一扇大门都有三个。
一旁的街角处,苦蝤高声喊道“儿郎们,等下破门而入,杀他个精光,抢到什么东西都算自己的。”
跟在后面的黄巾脸上激动的充血。
抢上一次估计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跑过街角,能远远的看见陈府的时候,众黄巾愣住了。
陈府的人好像在拆大门?拆大门的人旁边怎么还有个小孩看着他们笑?
拜托!
我们是来杀人的!
手里拿刀枪棍棒的都有!
你朝我们笑什么?
我们有那么和蔼可亲吗?
苦蝤脸上青筋暴起,他觉得他受到了侮辱“孩儿们,五品以上的跟我来,直接翻墙去找陈垒小儿!“
说完整个人暴起,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有余,身后有五六个人也跟着他暴起。
到陈府墙边上,苦蝤运转功法,把劲气聚集在脚步,一跃竟跃起20米高,正好看见在大厅里的众人。
苦蝤猖狂的大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说完劲气在空中微踏,身形诡异的往那边直扭而去。
孙正惊骇欲绝“凌空微踏,8品武崇!”
他家里也只有他爷爷是8品武崇,陈府怎么会惹上这样的敌人?
陈府的宾客们都变了颜色,有一个8品武崇,看来就他们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只有赵昱不同,虽然装作脸色慌乱,但是眼神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但赵昱不知道的是,苦蝤刚才下的命令是,陈府上的人鸡犬不留!!!
陈垒拿起画“既然宾客皆至,那我这幅画是时候献上了。”
陈垒拿起,双手捧着画,弓着身子向前走去。
“陈垒小儿,你都快死了,还有心情在这里献画?”
众人向陈垒看去,只见陈垒不慌不忙的把画给他母亲送去,陈氏稳坐高台,丝毫不乱。
“我让你献画!”苦蝤感觉自己被轻视了,顿时怒气冲天,身形往陈垒那边冲去,心里想着势必要把这幅画撕烂了。
汤若洞从厅内的角落走出来。
“是你?”
苦蝤认出来了,这个白袍书生是那天骗他,让他白等了五天的罪魁祸首。
“是你?”
汤若洞看到苦蝤的第一眼,就发现今天强闯陈府的壮汉,正是那天他骗走的那个黄巾,结合陈氏那天对他说的,陈垒去了射阳他师胡昭那里,顿时明白了。
这个壮汉当时要去截杀的是何鱼和陈垒。
“你们陈家又多了一个非死不可的理由!”
“这事怪我!”
两个人同时张嘴,不过汤若洞的话被苦蝤愤怒的声音挡住了。
假如他那天没有好心的话,这个壮汉今天大概就没有机会来陈府了吧?
汤若洞抿了抿嘴,从口中轻轻的念出一个字。
“封!”
苦蝤从天上直直的掉下来,脸正好朝下。
“pong!”
10米的高度对普通人可能会伤筋动骨,但对一个8品的武崇来说,这个高度只能说是不痛不痒。
苦蝤从地上站起来,想提起劲气,但是提不起。
苦蝤粗大的神经没有管,被他归结到刚突破,境界还不稳定,他还需要回去稳定境界。
他身子直冲冲的往陈垒冲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砍了在说。
汤若洞叹了一口气,他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止!”
苦蝤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这才感觉到不对!
此时陈垒正好把画送到陈氏手里。
“这是儿画了足月的‘九子贺岁图。’”
陈氏把画抱在怀里,怜爱的说了一句“我儿有心了。”
陈垒、陈氏、何鱼....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苦蝤一眼。
就好像苦蝤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在一片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愉快气氛中。
他走出陈府,来到两条长街外的一处宅院。
按照三长两短的信号敲门。
陈氏赶忙收下,放到一旁“中景你有心了,这么冰天雪地的,还找来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