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袁谭准备离开相府赶赴宫中之事,也不知道是那个多嘴之人,竟是将此事告知了两位夫人。
蔡琰平日里也是极为关心当今局势,想着也是能为袁谭排忧解难。
现在得知献帝邀袁谭入宫,自是心中甚是忧虑。
毕竟作为一个待产的孕妇,其第六感也是极为强烈。
自是觉得今日定然不会如此平静,因而深怕袁谭就此一去不归。
便带着甄宓匆匆赶来,想要与袁谭见上一面。
袁谭本要拍马离去之时,见到蔡琰与甄宓挺着大肚子赶来,这也勒住缰绳,下马赶来道:“你二人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乱跑,也不怕出些意外,快回去休息吧。”
蔡琰见袁谭此刻还如此关心她们,心中自是极为感动,随即道:“夫君,难道这宫中是非去不可吗?”
“有些事情,本该早些了结了才是,拖得久了迟早也是个问题,文姬你想来聪慧,定然明白本王的意思。”袁谭说道。
蔡琰眉头微皱,所谓夫妻同心,她自然也是明白的。
随后便说道:“那夫君可有把握?”
袁谭笑道:“此事无法预料的情况太多了,实乃不在我控制之中,若是此刻我为骗你,说了谎话,难道你就能安心了吗?”
蔡琰便也低下了头,袁谭此话也算是说道了点上,无论其给出什么回复,只要其今日赶赴宫中,蔡琰的心就安不下来。
甄宓自没有蔡琰那般聪慧,但此情此景自也品出了一丝寒意。
便也上前喃喃道:“夫君,您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袁谭看着楚楚可怜的甄宓,也是宽慰的笑道:“好了,别担心了,今日我可是亲自下厨做了些月饼,还想着今夜与二位夫人一同品尝呢,自然会早早归来的,你们就安心在家中等候吧。”
说完也知时辰不早,自己也该上路了。
此刻也是与二位夫人告别,再次跨上坐骑,带着邓艾就向皇宫赶去。
此刻宫门内外,也是戒备森严。
毕竟今日中秋之夜,城内免不了鱼龙混杂。
此地皇宫本就临时构建,其防备能力也是可见一斑。
因而为防止有任何意外发生,这宫墙上下侍卫也是比平日里多了近一倍有余。
当袁谭与邓艾赶来之后,这宫门外的侍卫也是认出了马上之人。
便立即打开宫门将其迎了进去。
而当度过宫门之后,走在这内外城的走廊之中,邓艾便也感到有些异常。
随即低声与袁谭说道:“老师,您有没有发现,今日的皇宫侍卫不仅比往日多了许多,其中不少人却也有些面色,倒是不想以前宫中的侍卫。”
袁谭算起来倒是比邓艾来这宫中的次数要少上些许。
自然也没有发现这等细节,随即也是笑道:“士载是不是多心了,这宫中侍卫何其多,难不成你都能认识不成?”
邓艾却是摇头道:“老师这您就说错了,这宫中侍卫大多也都是从我军中选出的,其中将士我虽不能说是熟,但至少也不面生。然而今日这些人,我去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也太过奇怪了。”
袁谭便还是觉得邓艾多心了,也是劝道:“好了,士载你也别再瞎猜了,就以本王看来啊,此番不就是献帝准备对我动手了吗,这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邓艾听袁谭将此事挑明,顿时也是惊讶道:“老师,难道你早就得知此事了吗?”
袁谭笑道:“你忘了你师兄是干什么的了,这等事情,怎么会瞒的过他的眼睛。”
邓艾这才想到这校事府之事,随即也说道:“按这么说来,老师原来是早有准备,难怪您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我被您的举动吓的半死。”
袁谭见邓艾这么说,随即也是笑道:“士载啊,你还是想多了,说实话,我虽然知晓此事,但是却并没有对此做任何准备,毕竟一旦我有所防备,那狡猾的狐狸又怎么会轻易的露出尾巴来呢?”
邓艾被袁谭的这般大胆的举动也是吓了一跳。
难不成袁谭是以自己为饵,引这献帝动手吗?
这也太过冒险了吧,随即也是准备再说几句。
然而此刻他们前往却是赶来一整队将士,其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二人赶来。
看这些人的气势,一个个也是面露凶光,想来也不是为迎接他们而来。
邓艾也是将手按在自己的佩剑之上,只要现下境况有所异动,便准备护住袁谭,让其先安全离开。
而袁谭此刻却极为轻松,随即也是纵马上前道:“出来吧,也不必藏着了,都到这个时刻,你的实力依然压我一头,也不必如此在这么谨慎了吧。”
“齐王气度果非常人所及,都到了这个时刻竟然还如此气定神闲,这不由的也让老臣有些佩服啊!”
说着,在将士之中也是走出一人来。
二人定睛一看,便也认出此人就是钟繇。
袁谭在初见钟繇之时,也是楞了一下神,他本以为,今日也算的上是最终的博弈,献帝刘协即便再如何不堪,此刻怕是也该出来露个头。
谁曾想,这带头之人,竟然是自己从未正眼瞧过的钟繇。
这让袁谭一时也有些失望。
钟繇看到袁谭的这个表情,便是说道:“怎么,齐王在见到老臣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啊!”
“那倒不是,本王是在想,此前刘协改变颇多,想来你在其中也是出力不少吧。”
“齐王这话说的也是有些过了,陛下本就算得上当世明君,老臣不过就是为其出谋划策一番,并未教过陛下任何东西。”
袁谭见钟繇否认,眉头也是一皱,若不是钟繇从中教导,难不成自己还真小看了刘协不成。
毕竟那肉眼可见的成长,也非是一般的人做到的啊!
但若刘协真有如此厉害,那历史之上又如何能被曹家欺负的如此之惨。
这其中也是有太多的说不通。
这唯一能够解释的,便只能是刘协身后,怕是还站着一个即便是钟繇也不知道的高人。
唯有这样,方才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