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尔等竟都不过是一群只知夸夸其谈的庸碌之辈!”
袁术看不起他,他也就不会掩饰自己对于袁术等人的嘲讽与不屑。
一开口就将厅内众人的怒火都拉满了。
袁术愤怒不已。指着沈东凌怒哄:“夸夸其谈、庸碌之辈?!你到底在说谁?你给我解释清楚!”
“别叫唤了,说的就是你袁公路!”
沈东凌毫不在意,直接撕下袁术的面子:“讨伐董贼,乃是关系到江山社稷存亡的事情!也关系到盟军十几万将士的性命!”
“盟主之位,何其重要!就任者若一个决策错误,就有可能导致无数将士白白牺牲,到时候万一讨董失败,我等十五路诸侯都将成为天下的笑柄!那国贼董卓必将更加嚣张!”
“这般重要的位置,在尔等看来,竟然要用身份、地位、名望这些东西来评选?!”
“简直荒谬至极!!!”
一语出,满堂皆惊,人人变色,就连袁绍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了,毫无反应。
沈东凌就当看不见这一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诏书,大声喝道:“沈某是朝廷亲封的幽州牧!更有先帝遗诏在手,有御赐的“清贼寇、除奸逆”之权!更是这一次诸侯会盟的发起者!我如何做不得者盟主之位?!”
沈东凌目光灼灼,扫视众人:“尔等抗旨不遵,是在质疑沈某还是在质疑先帝?!又或者是在质疑朝廷?!”
这话一出,众位诸侯无不色变、心神俱荡。
“胡说八道!我等何时质疑过先帝、陛下和朝廷了?!”
袁术急忙回应,死死地盯着沈东凌手上的诏书,冷冷的道:“但是你手上的这份诏书是真是假还不确定!我等更是从未听说过先帝有下过这样的诏书!”
陈留太守张邈此时也是站了出来:“没错,沈幽州自从赶赴幽州赴任后,就从未来过京城,更是从未进过朝堂!与先帝亦是毫无联系!突然之间拿出这样一份诏书,实在让人无法相信。”
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赞成的表情。
“哈哈哈......”
沈东凌哈哈大笑:“董贼进京祸乱朝纲、擅行废立、残害陛下之时,尔等皆不过恍如梦中,不思对策;有的欣然接受董贼封赏,有谁想过此人乃是灭国弑君的奸贼、国贼?!”
“是沈某在各位歌舞升平的时候第一个站了出来,撰写檄文,痛斥董贼无道、暴虐之罪行,通传天下!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同起兵伐董!”
“诸侯联盟,三三两两,磨磨蹭蹭走在路上的时候,是沈某不顾损失、马不停蹄号令甄家商队不惜代价为盟军筹备粮草!连夜运送至此!”
“董贼雄踞关中,占得地利,更有虎牢关这种易守难攻的防线挡在前面!麾下精兵强将十数万!我等就算联合,胜算又有几分?!必是千难万难之事!”
“然而尔等汇聚于此,不过交谈玩乐,彼此吹嘘不断,也是沈某在苦苦思索破敌求胜之策!”
慷慨陈词之间,沈东凌将手中的诏书随手扔给曹操:“现如今,沈某见诸军会盟已成,便及发号施令,以求以最快的速度攻入洛阳,挽大厦之将倾、救陛下于倒悬,尔等却在这里跳出来质疑这份诏书的真实性?当真可笑至极!”
一番话语后,十几路诸侯中,一是有人面露惭愧之色。
韩馥就是其中之一。
曹操来不及说话,急忙结果诏书查看,随后眼神一凌:“原是少帝的诏书!”
少帝,就是灵帝死后,被何进扶持上去的,后来被董卓废除又毒杀了的刘辩。
可刘辩即使被废,他也曾是个皇帝。
说是先帝,并无问题。
沈东凌得到了刘辩的遗诏,为其报仇,号召天下兵马讨伐董卓,名正言顺,无可置疑。
曹操随后将诏书递给袁绍,目中闪过一丝了然,凭借着沈东凌与张让的关系,在少帝即位期间,搞来这样一份诏书并不是难事。
可问题在于,这个人那么早要这样一份诏书是为了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
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
袁绍、袁术等人在一一确定过诏书真伪后,无不惊疑,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可都认为这诏书不过是个矫诏!而沈东凌也是个胆敢伪造诏书的胆大包天之人!
毕竟他们习惯性地认为沈东凌的身份太过低下,根本不可能得到这样一份诏书!
可现在看来,诏书货真价实!
这样一来,诏书的分量就完全不一样了,沈东凌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就算是这样,想让这些人听从沈东凌的命令,也是极为困难。
众人面面相觑,犹疑不定时,一道声音从角落传出。
“沈幽州说得好!”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到三个人影屈居在角落里,在各诸侯都有席位的情况下,他们只能和诸侯麾下将领一般站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子,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脸侧一双大耳引人注目,始终面无表情。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汉子。
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魁梧不凡。
不必多说,这三人便是千古留名的刘关张三兄弟了。
此时说话的,正是刘备身后的关羽。
其一双丹凤眼紧紧的盯着沈东凌,目中尽是一片赞赏之色:“暂且不说先帝遗诏名正言顺,就单单说沈幽州先天下之先,最早站出来号召天下英雄讨伐国贼董卓的忠肝义胆,便当得起这盟主之位!若沈幽州能做盟主,关某第一个赞成!”
沈东凌很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只是现在的他们存在感实在太低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原先的历史上,刘关张三人是跟着公孙瓒一起来的,但公孙瓒现在还在草原带着白马义从四处晃荡呢,他们没有了依靠,这一次本不该在此。
但他们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