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了李通和吴用这俩货。
李通:“啊!居然追上主公了!看来我这段时间的骑术没白练!”
吴用:“啊呀,我就说今日吉星高照,占卜结果说我能遇到贵人!果然,就见到庄主了!”
吴池哭笑不得。
陪着他们一起等渡船。
等着等着,终于轮到他们了!
可是……
却被人插队了。
插队的人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大族的,他们的主人完全没有露面,出来颐指气使的只是家里的下人。
这些人嚣张跋扈得很,为首的就站在渡口码头的一个台子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众人,以很不客气的语气道:“这艘船我们包了,你们等下一艘吧!”
下面人自然有不服的:“你他妈谁啊?你说包就包,老子都等了快一个月了!”
“船是你家的?不是就闭嘴,少特么跟我这装大头蒜!”
“先来后到懂不懂,凭什么你们一来就要坐船,我们还得给你让?”
那个下人却根本不惧,把头一扬,用鼻孔对着他们:“哟呵,不让?看来你们是不认识我,不然说不出这种话来!”
众人更气了,心说你不就是个仆人、狗腿子么,嚣张什么?
有的人道:“你算个甚么东西!就算你主人来了也得讲道理!”
更有人道:“你家主人是做官的还是封了侯?这么嚣张?”
还有的人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当场自报家门:“在下颍川郭**,敢问你家主人是谁?”
“在下琅琊诸葛*,还请给个方便!”
“在下荀**,不知尊家主人何人?”
“在下……”
结果,这些人报了一通后,那个下人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脸上的鄙夷之色更重了!
而后,在众人不耐烦之际,他才慢悠悠道:“这是京兆尹的家人要坐船,你们谁自觉得身份够得上,要与我家主人见见?”
众人瞬间闭嘴了。
人群里,吴池纳闷,问旁边人:“京兆尹是谁?可以这么嚣张霸道的?”
吴用知道,主动回答:“庄主,现任京兆尹是司马防……”
吴池纳闷:“司马防是谁?”
吴用还未来得及回答,有人先嗤笑一声:“真是土包子,连司马公都不知!”
李通大怒:“你说话干净点!叫谁土包子呢?”
说着就要跟那人打起来,周围人赶忙劝住。
而后有好心人解释道:“现任京兆尹司马防,就是温县人,他们司马家在本地威望一时无两……”
哦,明白了!跟吴池在方城县一样,豪强。
李通:“嘁,地头蛇罢了!”
那人又道:“地头蛇跟地头蛇不一样!司马家是真正的大世家,早在秦汉之交,就已定居于此。之后世代为官,孝安皇帝时出过征西将军,司马防祖父为豫章太守、父亲为颍川太守。而司马防,在担任京兆尹前,是雒阳令!”
雒阳令这个职位可不简单。
要知道此时汉朝的首都就是雒阳,能当雒阳的县令,那真不是一般的世家大族能担任的了的。
也难怪之前那些自报家门的人,纷纷闭嘴了……他们虽然也算是自己家乡的地头蛇,也是世家大族、历代为官。但跟司马家一比,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李通:“哼,那又怎样?就算是如此,也不能不讲道理,蛮横胡为!”
他游侠出身,最看不得这种豪强仗势欺人的事情。
说着,他就要动身,上去把那个该死的司马家下人痛揍一顿!
吴用赶忙拉住他,劝道:“不可!不可啊!你一个人冲动没什么,可莫要害了庄主!”
李通纳闷:“我替天行道,关主公何事?”
吴用捂住他嘴,而后小声道:“你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是陪庄主去做官的!你再想想咱们庄主做的是什么官?议郎!”
李通还是不解:“议郎不就是上书皇帝,提建议的嘛?哦,你的意思是让主公参他们司马家一本?”
吴用差点被他气笑,只得压抑下来,耐心跟他解释了议郎这个职位是怎么回事。
而后道:“所以啊,咱们主公正是要夹着小心做人的时候,现在是天子对他的考察期,如果出了什么篓子,以后就不好封官了!”
李通只得郁闷闭嘴。
吴池看了想笑,安抚道:“文达,你想出这口恶气,这并不难!就看……你想出气到什么程度了!”
李通眼前一亮!
他虽然年轻性格冲动,但脑子一点也不笨,智力76呢!
他瞬间明白吴池意思,问:“主公,你有治他们的办法?”
吴池笑道:“那是自然!你看,这个下人,他不过是个低贱的仆役,为什么能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狗仗了主人的势!所以,光收拾这个仆人没有用处,你收拾了他一个,还会有更多的司马家下人继续为恶!”
李通:“我懂了!咱们得去收拾主人!”
“聪明!”
吴池笑着夸赞了他一下,而后悄声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谈!”
吴用一脸担忧:“这……不太好吧?而且现在咱们离开,队就白排了!”
李通嫌他婆婆妈妈,刚要说他,
吴池笑道:“这有何难?我本就有上船的办法,只不过不想杀鸡用牛刀罢了!既然今天惹到咱们头上了,那就顾不得那些了!”
之后,他们三个去了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僻静之处,吴池详细告知了计划。
李通兴奋了:“高!实在是高!主公,你简直神了!”
之后,他们便按照计划行事。
不久后,船靠岸,这是一艘体积颇大的船,平底,面积很大,客货两用。
船上的人陆续下去,司马家的人乌泱泱地上了船,略略数来也有上百号人。
这上百号人里,真正的司马家人,只有十余个,除了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外,其余都是些不满十岁的小孩子。
剩下的,便都是仆役和护卫。
船起航,船上除了司马家和几个船夫外,便没有一个外人。
高大的青年站在船头,望着天边,久久不语。
但没多久,几个小孩子就围住了他,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哥,你看什么呢?”“哥,咱们还得有多久到呀!”“真羡慕哥哥,才十四岁,看起来就跟成人一样高!能看好远好远……”“哥……”
高大青年眉头一皱。
就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竟瞬时让孩子们闭了嘴。
他在众人间的威严可见一斑!
“不得喧哗。”
高大青年淡淡一语,众孩童纷纷低头认错,默默离开了。
而后,仆役上前,露出讨好的笑容:“大公子,都安排好了。”
高大青年点点头:“嗯,没有为难船夫他们吧?”
仆役笑道:“那哪能呢!咱们司马家家风严谨,世人皆知!怎会做出那仗势欺人的事,不信您可以去问船家,咱们该给的钱都给足了,全程好言好语,那船夫带了亲戚上船,我都没说什么!”
高大青年露出赞许的目光,心中满意,但嘴上还是叮嘱道:“我司马朗作为司马家长子,定当事事为家中表率,不能辱没了父亲名声,为家族蒙羞,断不可授人以柄,被外人诟病,你可要清楚!”
仆役连连答应。
司马朗又道:“去唤二弟过来,我有话与他说!”
“是!”仆役告退。
而船的另一头,李通吴用二人,却围着一个陌生人嘀嘀咕咕,小声商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