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前最重要的,还是要给朝臣们,尤其是皇帝,给他们信心。让他们相信,只要有吴池在,就能够保护他们,并且……
还能有余力,给犯上者予以惩戒。
要收服群臣,光怀柔是不行的,还要展现力量。
足够强大的人,才值得依靠。
于是,吴池对众人道:“诸位同僚,那董贼犯上作乱,自然不能轻饶!诸位放心,如果诸位信的过在下,就请随在下前往城墙,等候我的人将那董贼擒来,亲自给陛下,给诸位同僚当面谢罪!”
群臣有的叫好,有的则心怀疑虑。
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中除了一部分人声称有公务要忙外,其余大部分都答应跟着吴池,想要看看吴池的话能否兑现。
众人抵达城门处,登上城楼,吴池命人在上面摆了坐榻桌案,呈上瓜果零食,请群臣坐在上面等候。
而吴池则坐在居中位置,不管他们怎么想,独自悠闲地吃喝起来。
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
群臣见了,有的适时拍马道:“吴司空果有大将风范,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
而有的人,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甚至有人以为吴池听不到,而小声与相熟的人窃窃私语:
“你信吴司空能把那董贼擒来吗?”
“他这么说了,应该……行吧?”
“嘁,跟我你还遮掩什么!我看呐,吴司空就是吹嘘!”
“你们或许不知道,我的消息可灵通!前日那董贼与吴司空在城外大战一场,从那时起董贼就已经逃了!后来在城里作乱的,都是他抛下的弃卒!你们说,人家那么早就逃了,吴司空今日才追,能追上吗?”
“追,是未必能追得上的。追上了,也未必能胜。胜了……也未必能擒获董卓。吴池却早早夸下海口,明显是在糊弄咱们!”
“说得是!”
“我也这么觉得,我还听说了,前日吴司空得胜后,并未追击,而是回城坐镇司空府,就像今日这样端坐,声称什么等董卓亲自过来给他谢罪!”
“然后呢?”
“然后?呵……他等了个寂寞!”
“噗……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没忍住!”
“哼,反正呐,咱们就看着就行!到时候董贼没擒来,看笑话的是咱们!”
“有理有理!就这么办!”
他们纷纷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吴池,心里吐槽吴池到底哪来的这份自信。
吴池靠着卓绝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但却没说什么,故意装听不到。
继续云淡风轻。
一个时辰过去了……
有人忍不住问:“吴司空,原谅老夫问一句,要等到多久才能有消息?”
吴池望了望天色:“快了,我命前线的人定时过来汇报消息,无论前方情况如何,每隔两个时辰都会报告的。”
一听还要等一个时辰,有的人不耐烦了,起身告辞,说想起还有事要处理,吴池点了点头,允了。
其余人见了也有样学样,走了不少。
虽然他们有心看吴池的笑话,但在这干等着,也确实无聊。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过看笑话的机会,在临走前嘱咐留下来的交好的人,说如果一个时辰后,传来董卓没捉住的消息,一定要派人通知他,他好过来笑话吴池。
留下的人坏笑着允了,而后半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地耐心等待……留下来的人,别的不一定擅长,这消磨时间的本事却是一绝。因为他们中不少人,在平时衙门里办公的时候,就是往那一坐,什么也不干,枯等一天,然后下班回家。
老磨洋工了。
就这样,又过了约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来了几骑士兵,他们从远处赶来,上城楼后,却不声张,而是附耳到吴池耳边,小声汇报。
众大臣不满了:“为何不告诉我等?”
更有人指着侦骑训斥道:“你这小卒,是看不起我等吗?”“速速告来!”“说!”
吴池笑着解释:“此事涉及军机,是我吩咐侦骑只向我一人汇报的,你们不要怪他们,要怪就怪我吧!”
群臣口称不敢。
吴池又道:“侦骑说前线已经获胜,诸位马上就能看到结果了。”
众人将信将疑,有的人心中猜测:吴池这莫不是在唬我们吧?故意让侦骑瞒报消息,只说给他一人听,这肯定是因为前线战况没那么乐观,所以不好让我们知道!
更有人恶意地心想:吴池这厮一向狡猾,说不定听到前线的坏消息后,就偷偷命人下去安排,然后上演一出讳败为胜!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时,他们忽然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
是……
地面在震动?
“地震了?”有人问。
而后,有经验的人指正道:“是骑兵队!大量骑兵马蹄踏地的声音,有骑兵队伍过来了!”
众人纷纷起身,往城墙外看去。
便见一支庞大的骑兵队,铺天盖地从远方漫了过来。
有人奇道:“如此多的骑兵,是董卓……董贼的队伍打过来了?”
“据我所知,董贼麾下骑兵极多,如此数量……就算在下不愿意承认,恐怕也只能是他没错了!”
此话一出,在众人间炸开了锅。
有的人惊慌,担心雒阳城和自己的安危。
而有的人……却暗暗心喜起来:嘿,吴池啊吴池,你不是说获胜了吗?现在人家董卓都带大军打过来了,铁证如山,这可打你脸咯,哈哈哈……
……
真不知该说他们脑子抽了,还是心眼坏了,唯恐天下不乱。
就在众人议论时,骑兵大军已经抵达城下,为首者高举令牌,呼道:“我是司空麾下骑都尉公孙纬,特来向司空复命!”
“公孙纬?”群臣中有不少人知道这人,是吴池麾下的死忠,负责替吴池统领一支名为‘白骑兵’的部队。
白骑兵所有成员都白衣白甲,身骑白马,据说……
某大臣:“我听说辽西公孙瓒就因为特别崇拜吴司空,所以也组建了一支名为‘白马义从’的部队,就是仿照白骑兵,也是白衣白甲白马!”
“原来如此!”
吴池听了哭笑不得,心说怎么反过来了?也不知公孙瓒本人听了这话作何感想。
吴池命令打开城门,放公孙纬他们进来,公孙纬带着几个人上了城楼,对吴池下拜:“公孙纬见过司空,见过诸位大臣!”
吴池:“你辛苦了。董……”
吴池刚要问他董卓呢,却忽然瞟见公孙纬身边一人,看着眼熟。
他仔细辨认了下,惊道:“咦?你不就是……就是……”
这个约二十余岁,长相极为俊俏的青年,对吴池拱手行礼道:“在下赵云,见过吴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