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焕一说这话,手下的众人就都是赞同。
现行的弩基本都是单发的,加上安装箭矢的时间,射击速度比弓可是差得远了。
现在装备弩,唯一的好处就是便于训练,基本上士卒们经过短期培训,就可以使用了。
至于多发的弩,也有。不过都是在弩架上多刻两道箭槽,几支箭矢同时发射。
但这样一来,精准度就要大打折扣。
鄂焕等人觉得自己只要猛冲一波儿,顶过了第一波儿箭矢,就可以趁着官军重新安装箭矢的机会,直接冲进官军的阵营之中。
孟获听到鄂焕的话,就是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他们有刀盾兵,可以保护弩兵。只要在弩兵射出箭矢之后,刀盾兵上前就可以顶住咱们的攻击了。”
“我看那些刀盾兵站在就躲在弩兵的身后呢!”
鄂焕嘲笑道:“你没看见每个弩兵身边还有一个大箱子吗?”
“刀盾兵上前,就不怕被那些箱子给绊倒了?”
刘胄和徐巨、槃木王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巨一边笑一边摇头:“这官军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阵型,竟然不给刀盾兵掩护弩手的机会。”
“这根本就是把这些弩手丢给我们,不管死活了啊!”
冬逢说道:“那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我就带领手下从侧翼包抄,免得官军的其余人手,趁着弩手们送死而逃跑!”
鄂焕对孟获笑道:“孟将军也去另一边的侧翼包抄去吧。”
“我今天就让你们这些益州军的人看一看,我是怎么杀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的!”
鄂焕有信心今天第一个冲入敌阵,拿个“陷阵”之功。
说不定还能在两翼包抄到位,把官军给全部留下之后,再顺手拿几个“斩将”之功呢。
官军阵营里面,李遗问邓艾:“你对这连弩也很是熟悉了,等会儿叛军冲锋开始之后,找准机会来一下狠的,让这些叛军们开开眼界。”
“他们都还没见过能连发的弩呢。”
这还是能连发几十矢的超级连弩。
邓艾笑道:“放心吧,我先让手下发一两支箭矢,等叛军觉得咱们还要重新安装箭矢,要趁机全员猛冲的时候,就开始正式让他们见识一下这种新式武器!”
邓艾的口吃已经调理的很不错了,虽说吵架斗嘴比不过李遗,但是正常交流还是没有一点儿问题的。
两人正说这话,对面鄂焕已经亲自带领着手下开始了攻击。
鄂焕担任箭头,手拿一面圆盾,左右两侧分别是刘胄和槃木王,身边是六七千的叛军。
徐巨拖后担任压阵。
徐巨武力不如这几人,又是高定手下唯一不是出身于南中的人。
这种安排,也算是一种排挤,
冬逢带着两千多人从左侧去包抄官军。
孟获斗不过鄂焕,只好怏怏地去从右侧去包抄官军。
叛军冲到一半,邓艾发令让弩手们射出了一支弩箭。
鄂焕手中的圆盾被这支弩箭给射穿的,弩箭就嵌在圆盾中间,差一点儿就能脱飞出来射中鄂焕。
左右两边有士卒因为举盾过慢而被射倒在地。
鄂焕一把将圆盾丢开,挥舞着方天画戟大叫道:“官军已经发射过了,眼下肯定正在安转箭矢。”
“大家一起冲上去!”
左右两边的刘胄和槃木王也跟着丢开盾牌,嗷嗷叫着往上冲。
等他们又冲得近了一点儿,邓艾在这次指挥弩手们开始发射。
这一次可是火力全开。
“嗖嗖嗖嗖嗖嗖……”
这么多的连弩笼罩了两军之间的地带,全部向着鄂焕带领的大军飞去。
战斗没什么精彩的场面,显得简单粗暴。
鄂焕挥舞着方天画戟不停地磕飞弩箭,但是在这五十连发的连弩面前,又是这么多连弩一起发威,这点儿被他磕飞的弩箭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在鄂焕的震惊之中,他被几支弩箭射中。紧接着在他因为受伤而突然慢了一拍的挥舞中,更多的弩箭击中了他。
两侧的槃木王和刘胄也很快到底。
所有冲锋在前的叛军士卒们,比他们这些将领倒地更快。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大片的士卒就突然身上插满了箭矢,在满脸的惊愕之中,倒地身亡。
有些叛军士卒没有提前丢掉盾牌,但也无济于事。
在他们冲锋了这一段距离之后,弩箭的威力已经可以穿透他们的圆盾了。
徐巨正在后面督促大军全力压上,就觉得眼前乌压压的人群一下子稀疏了很多,再一看,徐巨震惊之下转身就跑。
弩手们射击完之后,取下箭匣,再把身边木箱子里面早就装载好的新箭匣往连弩上面一插,拉动弩机就可以接着疯狂扫射。
什么重新安装箭矢?根本不用!
这是一种全新的武器,以及全新的使用方式。
冬逢和孟获没等包抄到位,就有手下发现了鄂焕带领的主力的惨状。还没等两人闭上张大的嘴巴,张嶷和王平就开始带领着神刀营和山地营从两侧出击了。
鄂焕加上孟获,这些人出击时有一万多的兵力。鄂焕亲自带领的在正面突击的有七千多人。
在几个呼吸过后,徐巨带回了几百人的残兵,都是带着深入骨肉的弩箭,一个个的脸上一副见鬼了的神经质表情。
冬逢和孟获领的任务不用跟弩手们正面交锋,所以两人也在被官军追杀一阵之后,各自带回来了一千人左右。
进城之后,所有人都躲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高定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这幅样子?”
“鄂焕呢?刘胄呢?”
徐巨站出来说道:“高王,官军……官军……官军凶悍,请……请……请高王……高王早日……”
高定问道:“这些官军就真的这么厉害?竟然只用几千人就能把鄂焕带领的大军给打成这个样子?”
“这才出战多久?你们刚一开战就崩溃了?”
雍闿冷笑道:“鄂焕自称南中第一猛将,也不过如此!”
高定大怒:“雍闿你说什么风凉话?”
雍闿笑道:“官军人少,又没有出动什么名将。结果鄂焕一战就丢了这么多人,还送掉了自己和刘胄、槃木王几人的性命。”
“高王,你手下这些人不堪一击啊!”
高定勃然大怒:“我就知道,你让爨习投奔官军,肯定有阴谋!”
“你见我的人比你多,手下大将也比你能打,所以就使了什么阴招了!”
“要不然,为何死的都是我的手下?”